第二十四频 殿灵堂

    殿灵堂

    序言：这就是个阴谋，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阴谋，让人不寒而栗的阴谋。

    盖玥是彻底愣住了。盖瀚稍微好一点，在踞龙森林里的生活让他原本的世界观瞬然改变，对于这样的奇葩建筑，他还能接受。

    盖玥尽管对此次前来拜访殿灵堂有了心理准备，但仍旧被数年后的变化惊了一下。这里没有了原先的华丽堂皇的宫殿建筑，没有了重重叠叠房，曲曲环环道，也没有了当年各边站着的五位凶巴巴的警卫，有着的仅是——扩大一倍的森林美景。

    两人站在离铁精打造的院落式黑门外一百米处，望着面前不可思议的景象。

    在黑门前热闹地围着一群少男少女和唠唠叨叨的妇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个个脸上布满了愤怒和不平。门旁有两个站岗的卫士，均是黑胡子邋遢脸，一板一眼，一话不吭，好像眼前的人群是空气，要不是眼珠子在眨，真要怀疑是不是雕塑吓唬人。

    这黑门很有特点，没有钥匙孔，无数半圆形弯曲横着的铁条上穿透插竖着无数直挺挺的铁杆，其中有两杆深入黄土，让人觉着就算有钥匙钥匙孔，也推不开。这般密密麻麻，却错落有致，能够让人各个方面看清里面的东西，很像，一张实体的黑色蜘蛛网。门内是突兀的黄土坡，高约两米。厚厚的黄土堆着，坡前是一些飘洒着的黄色粉尘，这些黄色粉尘也筑起一个小小的坡来，看上去生生与门相截断，让人觉着难以入内，似乎冲破了黑门，也无法前进，两者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事物。

    黄土坡上隐约能看见一个窄窄的古道。郁郁葱葱的柏树生长在古道两旁，遮蔽了这条古道，就像在你的头顶撑起了巨大的绿色幕布，又像是绿色的云彩，低低地飘在古道上空。多么大的古柏，疏密有致地排列在古道两旁，枝条交错，树叶密密匝匝。这些柏树发达的根部扭曲盘旋在黄土坡里，从外边看能模糊地看到纵横交错的根，好像缠绕在一起，又好像分得明明白白。

    再从尾观察到上头，两百米外的玥和瀚都能在一片绿色中看到用枝条显示的“殿灵堂”深咖色的招牌。

    观察完了这一切，两人互望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和奇怪。

    “贵客临堂，有饶波波礼数不周了。”木然回首，不远处一位婀娜的女子正朝着这边走来。

    “你是？”盖玥上前一步问道。眨眼间，女子已站在两人的面前。

    此女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青丝挂垂，发中别着珠花簪。眼神有神，眉心点着一抹金调案，撩人心弦，真是一位绝色佳人！

    “呵呵，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殷珞殿灵堂的现任管辖人，应盖丞相之命接待两位。公子小姐可以称呼我为‘波波’。”波波掩嘴笑答。

    “原来如此，劳烦您带路了。”盖瀚瞧瞧女子的脸，火眼神瞳居然一点儿也看不出此人说话是真是假，当下诧异之时也不客气，于是平淡地回答了一句。对于他来说，测不测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自打来到殿灵堂所处地之后，耳朵就变得生疼，心里也惴惴不安，不懂得是为什么，但单是那扇黑门，就让盖瀚感到阴气缭绕，心中不悦。现在的这位‘管辖人’更奇，神功居然对她无效。

    “那么，公子小姐请吧。”波波职业性地微笑了一下，带着盖瀚盖玥前行。

    近了地方，才看清楚。直冲云霄的柏树枝乱七八糟地交织在一起，好像个个长了蜜一般。远时所见的“殿灵堂”柏枝招牌，早已淹没在这纵横交错的枝条之中。黄土层里的深根显露无疑，更乱，错综复杂。不，不对——也许乍一看，眼前呈现出的是一片混乱的树林图，但是再仔细地看，树枝均是互相插在各个枝头犄角弯钩之处。黄土层中的树根也是如此，延伸得更远更有规律。这，这样连接起来，有点像——

    “公子，您在看什么呢！”波波一马上前挡住盖瀚的视线，一手娇矜地搭在他的肩上。

    盖瀚的思路被中途打断，忙回过神来转移视线，小退后了一步，顺带蹭开了波波的纤纤玉手。

    盖玥登时斜眼怒视波波，心中道：一个外人还碰敢瀚儿，真是不知好歹！

    “哦，没什么，只是那位妇人好像不太正常。”盖瀚见机行事，瞧着门那边一位抱着肚子的妇人说道。

    “估计是要生了吧，公子小姐先进去吧。”波波朝着两人讪笑一下，背过身带路。

    “哎哟，我，我要生了！”那位妇人滚躺在地上大声哭喊，旁边站着一位手足无措的男人和一个眼泪汪汪的小胖子。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才三个月！”男子话完已经在抱自己的老婆起身，忽地被拉了一下。

    “爸爸，我怎么办？”拉人的正是那个小胖墩，声音带着哭腔。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不测的话，此生将没有办法使用力量，只能成为废人蜗居在小小村县之中了。

    “帅儿，这……”男子脸上冒出滴滴汗水，看着怀中女子痛苦的表情，再转头瞧瞧儿子满脸不甘委屈的样子，真是左右为难！

    “爸爸……咦，mama的腿上怎么长了个图案？”小胖墩先是求望地叫叫爸爸，旋即发现了mama腿上的异变，这才惊恐地说声疑问。

    盖瀚耳闻了这一切，因为有波波在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质疑，盖瀚并没有转头看，而是慢慢地边走边想：女子十月怀胎，怎会三月就生？而且还偏偏在这个地方，难道和那图案有关？听那个孩子的口气话语，应该是刚刚才标记上的——那个图案是破羊水之后长的。

    盖瀚想想自己腰部的污秽印记，在离黑门愈加接近时。突然转头高兴着嗓子喊道：“嘿！小帅！”便朝着那名小胖墩奔去。波波本来已经和门卫使了个眼色驱走门前排队的村妇小孩，谁料到事情突然有了转变，回神正欲牵住盖瀚，一旁的盖玥虽然不解但却赶忙机灵地开口道：“jiejie有所不知，那名小胖墩曾是弟弟在外游巡的好伙伴，两人感情甚好，如今难得一见，自然要去会会。”她对这位名叫“波波”的女子没有一点儿好感，这人到底是来监视的，还是来献媚的？虽然不知道瀚儿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事出总有原因，还是遮掩过去较好。

    “呵呵，我也是担心公子的安全才如此，若是公子伤了我可担待不起呢。”波波故作为难之态。

    “jiejie根本不用担心，小弟天资聪颖，功力高强，可不是寻常人等。”盖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喔，尚好尚好，jiejie也就不担心了。“波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雅然笑道。

    谈笑间盖瀚已经来到愣愣的小胖身边，作欣喜之样。先是扶住小胖的肩头，问道：“小帅，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浪啊。”道话完，转头看了一眼抱妻的男子，微笑道：“叔叔先送阿姨去郎中所吧，小帅是我的好朋友，放心吧！”

    男子看着面前这孩子真诚的双眼，再思前想后了一番：一家三口也没多少金银珠宝，住着个农村小户，平时种田砍柴小生活。不管怎么说，都没有理由被伤害，现在老婆疼成这样，哎，只好相信他一回了。

    “那好，孩子，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小帅！”说罢，回望儿子一眼，男子心下火急火燎疼媳妇，便冲冲跑远去。

    盖瀚看着面前傻愣的孩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沉声道：“你好，我要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