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井

    第二天一早，朱霖就被院子里吵闹声碰吵醒。

    起来一看，原来朱义正在和郑九练习刀法。拿着木刀，两个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朱霖也想练习练习，但一看自己的瘦胳膊小腿的。还是算了吧。

    刚想让人打水来洗漱。就听到朱大叔在前房吼道：“自己家里的井没水了，不会去别家打水去啊”。常钰霖委屈的道：“东西两家半条街，我都让他们去问了，都没有水了，井全都干了，柴房里还有一缸水，我让他们先给少爷做饭”。

    没想到缺水缺的那么严重。居然连井水都干了。朱霖走到后院的东南角水井旁，四周是青石立的井台，台子上用青砖围了一圈井栏。井轱辘已经被取一边去了。只留了两根秃木杆子放在两边。朱霖伸头看了下去，黑哟哟的看不清楚。一股股凉气直往外冒。很深，那么深得井，水都干了。可想而知旱情有多严重了。朱霖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就喊朱大叔和郑九过来一起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井再加深一下。大家围着一口井在那里察看着。议论着。

    朱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没吭声就跑回屋去了。朱霖跑进书房，拿起炭笔，在一张纸上画着。画好了，又画了一张。又去房子里取了十两银子出来。然后找到朱大叔，让朱大叔找个铁匠铺去打一把这种像洛阳铲的东西。一把空心，一把实心。有卖铁条的就买点铁条回来。

    又把郑九喊来，问郑九城里有没有卖楠竹的地方。郑九说有卖的。然后朱霖告诉郑九，让郑九去买几根楠竹来，但是中间最好是掏空的，要整支竹子都是掏空的，买几根最粗的，再买几根比粗的稍微细一点的。细的上面要打上孔，要能把细楠竹的套到粗楠竹的里面。买完了以后再买几根结实点的木料。买点绳子来。交代了一大堆，就把他们赶出去买东西了。

    朱霖看了看井栏，想了想让常钰霖带人扒了。扒了以后。朱霖选了其中一个叫大牛的孩子，绑上井轱辘上的绳子，缓缓的让他们把他放入井内。朱霖告诉大牛，如果到底了，你就喊一声。

    “小少爷，到底了”。大牛在井底用颤抖的声音在哪里喊着。

    朱霖看了一下绳子。估计了一下这井的深度。大约三米的样子。三米，一般在水源丰富的地方就可以见水了。但是现在大旱，地下水位下降，得再往打十来米深，估计可以见水。朱霖让人把大牛拉了上来。

    没过多长时间，郑九就回来了，带了十来根碗口粗的楠竹，还有几根木头。楠竹每根大概三米长。不仅是打通了的，而且是烘干过的。朱霖让他们把稍细的套到粗的里面试了一下润滑程度，有点涩。应该沾上水会好点。一堆东西就都堆在那里了。

    朱霖就等朱大叔让铁匠铺打造的东西来了。趁着等的这段时间，和一众小孩在一起草草吃了一点饭。

    常钰霖告诉朱霖又要买米买面了。家里没了。朱霖说过一会等朱大叔回来让他去买。吃完饭，朱霖指挥着在那里搭架子。用绳子把木头捆起来做了一个大支架。上面吊着一个小滑轮，所谓的小滑轮就是一个缩小的，不带摇把的井轱辘。快到晌午的时候，打造的东西都拿回来了。朱成礼把剩下的银子给了朱霖，几样东西总共花了不到三两银子。剩下的银子朱霖让朱大叔去采买点米面粮油，再买点猪头rou。感觉朱大叔现在已经成了管家了。

    打造的东西一个像斜着砍掉一半的竹笋，里面是空心的。一个是实心的竹笋形状的铁疙瘩，像个尖尖的洛阳铲。虽然不是很合朱霖的意，但是没办法，凑合着用吧。只见朱霖让郑九把打造好的像洛阳铲的东西和两种楠竹连接起来。空心的连接粗楠竹，实心的连接稍细一点的楠竹。连接固定好。然后就让人把刚才的木头架子搭到井台上。用铁条把粗的楠竹连接到木头架子上，楠竹垂到井中。但是由于井口比较宽大，往下打的时候会偏，必须有人下到井中扶着楠竹。

    朱霖看了一会，只有大牛比较合适。大牛，十四岁，在孩子里比较大的了，但是由于营养不良还是怎么的，个子不高，但很壮实。没办法，只有让大牛下去了。别的孩子太瘦了。估计扶不住。在朱霖连哄加骗加威胁，答应中午给大牛吃猪头rou的诱惑下。大牛才哭丧着脸下去。大牛下去以后抓住楠竹放在井口的中心位置，然后朱霖让郑九用一把大木槌猛砸了两下，感觉到楠竹不晃了。然后朱霖把支架架到井边，把稍细的楠竹插入到粗楠竹中，用铁条和绳子把细楠竹连好。绳子一端从小滑轮上穿过去。朱霖又让他们移动了一下支架。看到差不多了，朱霖让人取了桶水来。然后让几个孩子拉起绳子，松开。拉起，松开。只见粗楠竹一点一点往下顿去。等粗楠竹往下顿的速度越来越慢的时候，朱霖让几个孩子抬了一桶水，拿起水瓢往稍细的楠竹里加了一瓢水，告诉常钰霖就这么一瓢一瓢的不停往里面加水。要不停的加水。

    细楠竹在被一次一次的拉起来，放下。粗楠竹一寸一寸的往下顿去。没过多久，就用连接上了又一根粗楠竹。朱霖算了一下，不算原来的水井，现在已经打到4米深了，又加了一根楠竹就8米深了。加上原来的井深差不多达到11米，差不多该见水了呀。只见第二根楠竹也在不停的往下顿去。

    朱霖让人把大牛拉了上来，自己亲自下去看着去。当朱霖下去，第二颗楠竹快要顿到井底的时候。只听见里面楠竹里面“咕嘟咕嘟”直响的时候。朱霖连忙让人把他拉上去。让众人把稍细楠竹抽出来。不用再打了。

    朱霖给个泥猴的一样在那里指挥着。旁边郑九问朱霖能不能出水。朱霖告诉郑九差不多吧。

    果不其然，把细楠竹抽上来抽上来没多久，就听见有孩子在那里喊：“出水了，出水了”。朱霖这才长长得舒了一口气。幸亏下面的土层没有石头，都是黄泥和沙土。

    如果有石头就麻烦了。还有就是没有条件，只能等水慢慢的往上渗。有条件话可以做个压水井，就不要这么等了。遗憾的是里面有两根楠竹没有抽出来。应该把楠竹抽出来以后重新再放两根楠竹的。但现在不是很好抽。也就算了。

    朱成礼跑过来问朱霖可以不可以开饭了。朱霖大手一挥，招呼大家吃饭。就在井台旁边，老的少的小的就拿着烙馍卷猪头rou，卷盐豆子开始吃了。大桶的小米稀饭就在旁边。吃得大家满嘴流油，直呼过瘾。朱霖特意的给了大牛多加了些猪头rou。把泥猴一样的大牛感动的眼泪哗啦哗啦的。

    朱霖蹲在地上陪着大伙吃完喝完，就把朱成礼和郑九拉到一边说：“郑九哥，朱大叔，我听刚才常钰霖讲的好像这半条街的水井都干了。我想，郑九哥你带着几个稍大点的孩子成立一个打井队。帮着邻居街坊打井，你看如何？当然了，打井是要收钱的，现在我们也不宽裕”。

    郑九答道：“没问题，我带着几个孩子去打井，赚点钱贴补一下，也省的那群孩子没有事做”。

    朱大叔在那里点了点头说：“没问题，这个法子不错，最起码可以贴补一下。少爷，还有一个就是现在大旱，四周的土地都抛荒了，搞的粮食不停的在涨钱，原来七两银子可以买五石大米，现在只能买两石大米了。小得擅自做主买了一石米，剩下的买了一斗小米半斗面。剩下点零钱小得又贴补了点全部都买了rou。少爷，咱不能这样吃下去。人家一天吃两顿，咱一天三顿中间一顿还带rou。还要让他们吃饱。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样吃下去，不久就要坐吃山空了，大帅走的时候还要让小的给你们请个先生，我和郑九还有孩子们都粗手笨脚的不会照顾人，小的寻思着过几天再买几个丫鬟照顾小少爷”。朱成礼说吃得多得时候，郑九黑脸上难得的泛起一阵红晕。

    “不，朱大叔，一定要这样下去，我和孩子们都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缺吃。现在没有条件，请先生和买丫鬟先推后吧。银子我会想办法的，这个就不用cao心了。现在最关键是那十多个小孩子，最大的还不到十岁，最小的才7岁，没人管没有问，都成什么样了。哎。要不这样，朱大叔把东厢房收拾出来，让那几个孩子都搬到后院来住吧。由我先带着。也是的，这不买丫鬟也是不行啊。一个半大孩子带一群小孩子。哎！只等有条件了，再买丫鬟请先生”。朱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