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老朱相马

    刷着没多久，天已近傍晚。朱成礼带着人都回来了。柳如媚一看大家都回来了就去做饭。张妈踩着大脚丫子也去了。

    朱成礼一看朱霖在刷马。朱成礼问朱霖咋回事，怎么买那么多马做什么。朱霖说郑九让买得。有脚力要快些。朱成礼在那里捶胸顿足的告诉朱霖：“郑九误事，你们这都是买的什么马啊！瘦马，驯熟的马。”

    朱霖说道：“驯熟的马不好吗？省得驯马了呢。”

    朱成礼告诉朱霖：“不是说驯熟的马不好，但是这马最多充当个脚力。做不了战马。如果原来的马主人吹马哨的话，这马会自己跑回去。如果小老儿没猜错的话，你们是从那帮奴族卖马的人手里买的吧。”

    朱霖一听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啊。遂问道：“有什么办法吗？不让别人再把马弄回去。”

    “办法倒是有，就是时间要长一些。而且不能听见马哨的声音。这匹小马是谁买的。傻呀！那么瘦要它何用。这得要多少精料来养啊。不对啊。这匹马难道有病？，我看看”。说着朱成礼走到小马的跟前，低头看了一下马腹。把马嘴掰开看了看牙口。又把马尾巴掀起来，看了一下后面。把马尾放下说：“你们都被骗了，这是一匹病马，吃多少精料都长不胖。哎！怎么想起来买这种马的，就是白送我，我都不要。”朱霖让朱成礼说的怪不好意思。摸摸鼻头。问道：“什么。病马。不会死吧。郑九说的不就是瘦了点吗？多买点精料补补呗。”

    “郑九懂个球的马。死到是不会。就是这马少爷怎么养都胖不了，只长骨架不长rou。这马从娘胎里出来就这样，定型了。只能少爷你骑了，别人骑会把它压垮的。花了多少两银子？。”

    “呃，这样我就有了自己专用的座驾了。哈哈。不多，花了五十两银子。”朱霖答道。

    五十两银子，朱成礼的眼睛瞪的溜圆。完了就暴怒的吼着回来我就找郑九算账。太不会过日子了。这匹马送我我都不要。有点钱也不至于这么烧包吧。吼完气呼呼的走到后院去了。

    晚上吃完饭后，大家伙都搬着马扎坐在后院里听朱霖讲故事。萤火虫在旁边飞来飞去。一闪一闪的。朱霖今天讲得鬼故事。呵呵，吓唬一下这帮孩子。正讲到兴头上。郑九回来了。郑九满身酒气的走过去坐在那里，朱成礼对其怒目而视。两人大眼瞪小眼。斗了起来。朱霖一看，这故事也讲不成了。大家都散了吧！说着就把郑九和朱成礼拉入了书房。朱义也跟着进来。

    “郑九，你太让老夫失望了。虽然有点钱，也不是那么糟蹋的。你看你买得什么马。不是病马就是驯熟的马。你不懂马可以缓两天再买。我又没说不买马？这些估计最少得要四百两银子吧？”。朱成礼进了屋子对着郑九吼道。

    郑九也不吭气，就让朱成礼在那里骂。等朱成礼喷着吐沫星子骂完了。缓缓说道：“我说朱老头，你不知道清况就在那里瞎逼逼什么啊！少爷没给你说。这些马总共才花了不到二百一十两银子。这还不算少爷给别人的打赏钱。”刚把打赏钱说完，郑九拍了拍脑袋。说：“瞧我这记性，少爷，郑九给你问清楚了。那女孩子叫王晴晴。其父原本是一个秀才，屡试不第，以贩马为生。其母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那个牙人是她叔叔，家住在城东北王家庄。说这王晴晴家原本家境甚是殷实，在王家庄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王晴晴的父亲还是王家族长。后来遭流寇洗劫了一次。把马抢得差不多了。就留下了几匹母马。洗劫之后怎么说也能过得去。谁知道那里过军兵，又被洗劫了一次。这一次一匹马都没给留下。唯一就剩下这匹小马。因为太瘦，当兵的没有抢。其父气愤交加，病倒与床上。少爷你也知道，这年头落井下石的比雪中送炭的多。众亲戚看其破落，上前都去讨债。新选出的一个族长，族长带着人把王晴晴的家人赶出家门。到最后王晴晴连给其父抓药的钱都没有了。这才被逼无奈，把马牵到街市上去卖了。让少爷您碰上了。”

    朱霖听完，咂咂嘴说：“辛苦了，这事放一边。流民的事咋说的。”

    “哎！别提了，这知府大人也真他妈的狠，把流民全部赶入落马凹，任其自生自灭去了。四周全是游走的骑兵。只要看见流民从落马凹里出来，全部砍死。流民在里面吃芦苇根过活。哎！那惨状堪比人间地狱。我到那里一说要招人。最少跑出来上千人。这还是能跑动的。少爷，真惨啊！幸亏没带你去，带你去，估计今天又得出事。少爷，实在不行，我们全招了吧！我看了，都是些不错的劳力，养个把天就可以干活了。”郑九喝了一口水回道。

    朱成礼一会看看郑九，一会看看朱霖。两个人刚才哑谜一样的对话把他搞糊涂了。好好的招流民。你郑九跑过去打听什么女孩子的身世。刚想张口。

    “朱叔，你那里进展的如何。房子好修吗？。”

    “呃，少爷，好修。还别说老婆子修这种房子还真快。今天都修了十间了。都是那种大通铺房子。等干了以后，一间房子可以住50个。今天雇的人也不多。明天我多雇几个，四五天大约就能修好”。

    “嗯，辛苦各位了，明天让二哥去胖员外家采购点粮食。在落马凹开粥厂。郑九开始招收流民，记住，先招收有手艺的。其次招收身体强壮点的。最后再招收瘦弱点的吧。没办法。咱们现在还不是很宽裕。让官府的人当时给备案。郑九，别忘了给知府大人送点银子。我想有官员帮着说话要好很多”。朱霖在那里说道。

    “嗯，好的，先拿多少银子。”郑九问道。

    “先拿五百两吧，把官喂肥了才好办事，哦。还有一件事情，先把那军营里的女人给送过去。在那里买点锅灶，你们直接在那里开吃吧。省得天天带干粮也不是个事，让打井队也住在那里，把刀发给他们留着防身。明天这事，郑九给知府大人说一下。”朱霖又在那里交代道。交代完了。郑九他们就都散去了。朱霖则趴在桌子上写赚钱大计。

    前房，“郑九，你刚才说的啥意思？，怎么还去打听被人家的女孩子的情况。还有，今天到底在马市发生了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能用不到200两买三匹好马。还有一匹小马”。朱成礼拦住郑九问道。

    “你附耳过来，大家听到了不好。”郑九在朱成礼的耳边唧唧咕咕的说道.

    当朱成礼听完。踢了郑九一脚。说道：“以后切不可在带着少爷进入险境了。以后的事我们能办的就办了。不要再让少爷出去了。太危险了。如果少爷真的看上人家女孩子了。先想办法弄过来，当个童养媳，等少爷年龄大了就给完成婚配。先成家再立业，也算了了朱老大人的心思了。”

    “嗯，就这么办。今天我事情办得不赖吧。”

    “滚回去歇息”。朱成礼压低着声音说道。

    第二天，孩子们晨练完的声音惊醒了朱霖。怎么还在晨练，这都几点了。穿了衣服出书房洗漱完毕。这一个多月的洗漱真是个麻烦事。尤其是长发，真的很难打理。每天都是柳如媚帮着打理的。朱霖吃完柳如媚给留的早餐，看到院子里的孩子还在晨练。哦，不，现在不能称之为晨练了。都快午练了。遂把初一喊了过来。你们这么还不去上课？初一答曰：“王师傅不在。”

    王师傅不在。王光旭一下午一夜没有回来。出去做什么了。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秘密。等回来了再找他算账。朱霖暗暗的想着。没办法，只好又去给孩子上课去了。柳如媚也想把她的大孩子送去和初一他们一起读书。这事和朱霖说了好几天了。

    朱霖今天想起来，才把柳如媚的孩子喊过来。小家伙叫柳勇，四岁很是聪明。别看小，对谁都有那么一股傲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来的。

    都快晌午了，王光旭还是没见回来。朱霖有些急，就要自己出去寻找。可柳如媚死活不让朱霖出门。柳如媚告诉朱霖，如果今天朱霖今天出门，柳如媚就死在朱霖的面前。王光旭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见回来。朱霖默默的想着。出不去，就找不成人。索性在家里呆着吧。王光旭那家伙狡猾狡猾的。应该不会出事。

    泗城城南，某处废弃的宅子。这个宅子虽然废弃了，但是奇怪的是宅子里居然有地下室。王光旭被绑在椅子上，给揍的鼻青脸肿。浑身鞭痕累累。旁边火炉哄哄的燃烧着，里面插着几块烧的通红的烙铁。旁边几个黑的流油的赤膊壮汉，手拿皮鞭站在一个人的后面。只见汉子，穿着蓝色直裰，披着细纹淡雅青斗篷。腰间围着金丝带。腰挎一把宝剑。头扎士巾。一双黑布白底皂靴。汉子让人搬了一把椅子来。大马金刀的坐在椅上上。苍白的脸色被炉火印出一抹妖冶的红。奇怪的是，这汉子坐在火炉边居然不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