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斗群臣
“吾有一言,诸君倾耳,三纲五常,人论道德。㈧㈧㈧㈧㈧大家都知道,我也不在这里卖弄了。钱大人你是做臣子的,理应当服从皇帝。皇帝之言既以说出,一言九鼎,天子之言,汝做臣子的就应该遵守。然汝却在这里无故取闹,硬逼圣上收回言论。且问,汝等做臣子的就是这样做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然汝食君之禄,而悖圣为!迫天子为之不欲为也,此乃不忠。啖帝之饭,而不服圣之教,此乃不义。汝食居者皆帝赐予汝也,汝衣食住用虽皆赐之,然之何来,而为帝收民之赋。皆是民供汝之,汝不善事已报天子和苍生,而于这大殿之上无理取闹,不为君上出谋划策,不为天下苍生谋福,此乃不仁也!汝母胎孕十月生子,汝双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含辛茹苦的供你读书,希望子成龙已光宗耀祖,而汝不思报亦也,而与这殿上寻死觅活。你父母可没想着让你这样。汝父母可使汝而死乎?“身体肤,皆为父母所赐”,此行可想你父母之感乎?此为大不孝,像汝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却居于庙堂之上,嘤嘤狂吠,汝厚颜无耻到此等地步,有何脸面见天下人,有何面目居于庙堂之上,可有脸见汝九泉之下父母乎?汝此等厚颜之人,休勿再讲,吾羞于为伍。”整个大殿里静悄悄的。就听着朱霖在那里指着钱尚书狂骂不已。骂完,还是静悄悄的。钱大人指着朱霖“啊啊”的两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朱霖心想我可不能骂死他啊!不然麻烦就大了。 皇帝微闭着眼睛,在那里暗暗树了一个大拇指。这朱霖骂的可真解气啊!柳先生一看钱大人昏死了过去。忙喊道:“传御医。”大殿里乱哄哄一片。李正华看了看在那里傲然而立的朱霖,摇了摇头想到:“年兄,你麻烦大了。” 果然,钱大人被御医抬了出去以后。这边的文臣们就开始对朱霖难了。先难的就是那胡阁老,此人是皇太后一党在朝廷的代表人物。很是厉害。此人从班列里站了出来把官帽摘掉放在一边跪于地上:“启奏万岁,臣弹劾朱霖咆哮朝堂,大放厥词,有辱圣听。以下犯上,辱骂当朝大臣。钱大人为官多年,虽无功劳亦有苦劳矣,今被此等黄毛小儿辱骂至此。臣等确心寒无比。臣奏请皇帝革去其功名,杖出朝堂。以安臣等之心。” 朱霖看了一眼这胡阁老,心里想到,还是刚才的罪名啊!能不能有点新鲜的。还把官帽摘了挂在一边,这很明显了。如果皇帝你不同意,老子辞官不做了。 皇帝颇为为难,打了个哈哈的说道:“胡阁老,汝为朝廷重臣,且不可意气用事。朱霖之语确实过了,然,却说出了实话。心里话!汝拿这个要朕除去朱霖的功名,恐怕难安天下众口呀!要不,此事就算了。改日朕让朱霖去钱学士府上致歉如何。” 胡阁老一听也就明白了,这皇帝是明摆着保朱霖呢!如果今天不把朱霖斗倒,皇帝是不会怎么处罚朱霖的。胡阁老以头触地说道:“万岁,今日不处朱霖,臣请告老还乡。” “你让我处置朱霖,也得有理由啊!那些不足为由!汝若真的想告老还乡,朕恩准!”皇帝利索的说道。早你妈的看你不顺眼了。 可胡阁老却站起身来把官帽一戴。对着朱霖说道:“刚才汝言,皇帝赐予吾等之食禄,皆为朝廷征收百姓之赋税可对?” 朱霖望着胡阁老阴骘的眼神说道:“然!” 吾有一言你且听好:“圣人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汝岂能言吾之食禄皆为百姓所供给。吾之食禄皆自圣上赐!而圣上只是拿了自己土地上自己人产出的东西来赏赐给我们罢了。吾等皆是王臣,汝却说吾之食禄皆为百姓所供给。汝是何居心。难道百姓比君王还要大吗?汝本末倒置,居心不良!恐有篡逆之心。” 朱霖楞了一愣。这胡阁老莫非被气糊涂了。朱霖接着就答道:“圣人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圣人言至此,事已明了,阁老再勿复言。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汝且问阁老。咱们都是臣子,都是居住在这王土之上。如若圣上需要你的田产,皇帝去取,汝不会不给吧!汝若不给,岂非更是有谋逆之心也。” 胡阁老楞了一下,怎么忘记这茬了。真是被这小子气晕了。这时,一个文官跳了出来:“朱霖,你休要在这里曲解圣人之意。且问本朝社稷是何人所创。” 朱霖笑了笑“当然是本朝开国皇帝所创” “汝此言,就是先帝创立了本朝。” “正是!”朱霖答道。 “那如果没有先帝,可有今天的江山社稷。汝如何说君轻也!没有先帝,哪来的江山社稷。”那大臣问道。此话一出,别说朱霖了。就算是皇帝都笑出了声。旁边的胡阁老脸色全是大变。心里暗骂了一句真是愚蠢。怎能问如此之愚蠢问题。 果然,朱霖接过话头看了看这位的官袍,穿的是青色官袍,绣的是鸂鶒。是一位监察御史。“汝之愚蠢,世所罕见!告诉汝,先有人,才有社稷,有了社稷才有君王。历朝历代,皆是君王再变,社稷没有变,人还是没变。汝勿要多言。愚蠢之人,不足为辩!既然你想听,我且问汝: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 这位刚退下,这边又跳出了一个。朱霖心说,妈了逼的又来了。看来自己也得学一回诸葛武侯了。这帮文臣今个彻底给老子杠上了。 这位说道:“且问朱霖,你说君王在变,是不是暗指当今圣上也要变。朱霖看了看满头银的官员,官还不小,三品大员了。“苍匹夫,乱臣贼子,安得出此不忠不孝之言。吾就事论事,历朝历代,是不是君王在变大家有目共睹,但我没说当今圣上要变啊!当今圣上,励精图治,英明神武。为了江山社稷,日日忧思。汝不思报国之良策为吾皇解忧,却在这里咒当今圣上。其心可诛!”
这三品大员“你你你”的好一阵,捂住胸口。退了下去。这位刚退下,那边又来了一位。正是岑阁老。“朱霖,汝口口声声就事论事,说吾等不思报国之良策。你读过几本书,又为朝廷出了什么良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这些朝廷重臣。” 朱霖心说,这岑阁老听说是皇帝的人的啊!怎么也跳了出来。既然跳出来就应战了,反正已经骂了两位阁老了,也不差这一位了。“今日之事,实在是汝等欺人太甚。吾没有任何指责诸位大人的意思,说的只是事实。就事论事而已。自吾踏入此殿,你们就一直为难吾之圣上。好!今个告诉汝等,书,吾并无读过几本。策,吾也没出过几条。蒙圣上之隆恩,钦点吾之为状元,吾惭愧不已。霖本是一流民尔,流寇李严破淮城之日,吾父成仁。幸上苍眷顾,托圣上洪福,吾三兄弟逃出淮城,一路向南,本遵守父之遗命前往岭南投奔吾舅。然,半路之上,食难裹腹,衣难蔽体,致霖大烧不止。以致差点丢命,幸得平北大军过路,袁大帅念当年于吾父之旧情,救下吾三兄弟。后平北大军开拔,留下吾二兄于吾居于泗城。时也天下大旱,战乱频,天下生灵涂炭,饿殍千里。敢问阁老大人,似如此,你有机会读书否?时乃乱世,霖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路在何方,只想着活命。霖打井赚第一金,后造压水井为第二金。手中稍有余钱。心中稍安,念流民苦。拿出余钱买地,收流民。以减轻朝廷的负担。似如此,吾怎有机会去读书?吾想问朝堂之上的大臣,那时你们又为圣上议论出什么良策。当流民四处游荡,缺衣少食,饿死之流民,尸骨露与野,野狗尽啖时,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臣又在什么地方?是躺在哪个小妾的床上,还是在哪个名妓那里听着小曲。还是在这庙堂之上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事而争吵。因为得不到朝廷的赈济,多少流民为了一口吃食而铤而走险做了流寇,多少的女子为了一碗薄薄的稀粥而论为娼妇。多少的养不活的婴儿沦为“两脚小嫩羊”,流民没有吃的,一路吃来,树皮,草根,白泥只要能吃都不放过。以至到后来人竟相食,汝等可曾看见那人间的惨剧。你们谁看见过。那些也都是皇帝的子民!也是有血有rou和我们是一脉相承的华族人。不是一条狗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