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不是我。” 猴子重重道。 玉儿错愕地看着猴子。 猴子没有解释，只是冷哼道：“哗众取宠，羞煞气煞。” 随着话落，一缕淡淡的戾气，从猴子身上溢出。 “大王……” 玉儿压低声音，扯了扯猴子的衣角。 猴子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敛了气息。 虽然一触即收，只是那一缕戾气，倒底还是有人感受到了。 正在钻第十二道火圈的金丝猴，身体莫名地一僵，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是在他全神贯注，不能差分毫的表演中，这种失误却是致命了。 不知是他身上的哪一缕猴毛触到了火圈，总之，火在一瞬间点燃他全身的猴毛。 火猴惨叫着从半空坠落。 它不断地在地上打滚乱窜，撞倒了不少道具，也引燃了一些帘幕。 不过，马戏团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人仰马翻、混乱一片。他们救火行动迅速，有条不紊，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 而周围的观众，不仅没有散开，反而看着火猴拼命的嚎叫，更加地兴奋，一脸看好戏地起哄。 甚至有的人，开始解开钱囊，掏出些铜板，朝着火猴扔去，打赏给那用生命表演的火猴，好似这意外才是真正的表演。 有人开头，更多的人开始效仿。 本己打来了一盆冷水的驯猴师，错愕地看着观众们朝着火猴砸钱。他忽然压慢了脚步。 之前，他们一边表演，一边有人敲着铜锣大喊着“初来贵宝地……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向观众讨钱，然而肯慷慨解囊者寥寥无几。 看着那络绎不绝飞来的钱币，在火猴周围铺了一地。驯猴师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还真是意外之喜。 玉儿紧紧地缀在猴子身后，生怕猴子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然而，猴子却出奇地平静。 嘴角微扬，仿佛是在看一场好戏。 “哗——” 一盆冷水泼下，驯猴师姗姗来迟。 火灭了。 金丝猴浑身焦疤。 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抽搐着。 “走吧。” 猴子道。 玉儿看了一眼烧伤的猴儿，咬着唇，跟上猴子。 小猴儿朝着猴子离去的方向看了看。人头攒动，不断地有人来，也不断地有人去，他要找的是哪一个？ …… 从早上到中午，他们己经走遍了整个市集，路边上的摊贩，相继收摊，只余两边临街的商铺还在营业。 见猴子对自己推荐的东西兴趣缺缺，玉儿不禁有些着急：“大王，你想好没准备买些什么？要不，我们买一些吃食。人间的食物，种类繁多，做法讲完，美味无穷。想必小草姑娘会喜欢的。” 猴子忽然回过头，瞪着玉儿：“谁告诉你我买东西是要送她？” 看着猴子一脸凶狠的模样，玉儿鬼使神差地壮着胆顶撞道：“难道不是吗？” 猴子死死地盯着玉儿，大约过了十几息，他有些意兴阑珊地转过身，“那就是吧。” 不远处。 有一座名为“天下独一味”的酒楼，食客爆满，倒也不辜负了它的名字。 此时，酒楼三楼雅间。 临窗。 几碟精致的菜肴，一壶上好的美酒，两人妙龄轻纱的美人偎依左右，给一个三分儒气三分俊气，剩下几分贵气的青年男子斟酒，夹菜，任他轻薄。 杨侠却有些提不起兴致。 再好的菜，再美的酒，吃得多了，就腻了。同样，美人玩弄得久了，也就失了兴趣。 他腻烦地推开左右两边的美人，哼道：“狗子，你这是在敷衍小爷吗？” 说话间，却又多了几分痞气。 在他身后，站着一位眼观鼻鼻观心的光头小厮。他苦着脸：“杨少，冤枉啊，这是城里最好的酒菜，最美的二位姑娘，您要出来耍玩，小的哪敢怠慢。” 杨侠瞪了光头一眼，“每次都一样，还说不是敷衍。下次长点脑子。” “是，杨少骂得是。小的记住了，下次一定改。”光头小厮连点头哈腰。 杨侠索然无味地丢下酒杯，倚窗，望向外面。 “这座城市，就属你二狗子最机灵最有眼色，消息灵通又八面玲珑。好好干，杨爷不会亏待你。” “小的谢过杨少，小的大事办不了，小事还是挺麻溜。有事杨少尽管吩咐。”二狗子谄媚道。 “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杨爷欣赏你这一点。不过，还是要低调一点，父亲大人终究还是不喜我声色犬马、不务正业……” “哪里，杨少这般才是活动逍遥自在，才对得起来这世上走上一遭。” 二狗子拍着马屁，却没注意到杨侠正望着窗外楼下的街道，确切地说，是望着行走在街道上的一名女子，挪不开目光。 “这个女子，我要了。” 杨侠的目光变得火热。 “啊？……” 二狗子顺着杨侠的目光寻去。 有道是，惊鸿一瞥，惊为天人。当他看到了那个纯净得像玉一般的女子，再回过得看着被杨侠推开正一脸委屈的两位美人。 他忽然觉得，这两位女子，糟蹋了“美人”这两个字。 “杨少，那女子和她一起的青年，不是本城人。要不先容小的去打听一下他们的来历，再做定夺。” 二狗子倒底是在市井底层摸爬打滚多年，练就了一身察颜观色的功夫。那个普通的青年，虽然看起来赢弱，但是，二狗子总能从他身上嗅到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息，怕是不好招惹。 “不必了。” 杨侠冲向楼下：“这个女子，我非得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