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解惑
王彦走了，并没有人送他，从始至终落在他身上的只有无数道寒光而已。 王彦很好奇鬼姬对白宫莎的恨意，或者说白宫家更贴切些，出了院门，回想起她刚说的话，露出一抹苦笑。 “三年，三年后你若不能杀死白宫莎，我不光会杀了这个女人，还会灭你王府满门！” 她是认真的，王彦能听出来，若是换一个人，王彦早就暴起杀人了，不过她的话也给王彦提了个醒，三年内，不光要救回周凝，还要将五凤阁一并抹去。 回到客栈已是下午了，见到周凝，让王彦的心情有些沉重，尤其是她现在落在鬼姬的手里，心里就更加愧疚担忧了。 回来便躲进了自己房中，直到第二天早晨赶路才出来，两个黑眼圈甚是明显。 染仙从对面的房间里出来，白了王彦一眼，也不言语，带些怒气下了楼。 从早到晚，走了一整天，终于在日落前抵达了金陵县城。 金陵不愧是大梁的才都，城墙比衡阳城高出一倍多！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城墙的尽头，比忻州城还要大，要知道忻州城可是一州主城，规模比普通县城要高出一级，可眼前的金陵城，虽是县城，规模却比州城还要大！ 进了城门，大道之上车水马龙，人流湍急，热闹至极。 论才大会是大梁三年一度的盛会，也是才子佳人月跃龙门，凤飞枝头的大日子，想当官除了考科举一途外，参加论才大会也是一种路径，两者难度相差无几，论才大会甚至要更难一些，这种盛会自然引得全大梁有才之士蜂拥而至。 一行人来到一家客栈，王彦才知晓三个月前王芸已经包下了整家客栈，若是现再在订房，只怕要向一些才子一样，自己搭个营帐露宿街头了。 同一时间，素素拿着一支玉笛来到一处院子前。 “不知笛仙来此，有何贵干？”守门的护卫盯着素素冷声道。 “烦劳大哥替奴家传个话，奴家求见白宫小姐。” 护卫皱了皱眉头。“笛仙稍等，在下这就进去通报。” 盏茶的功夫，护卫回来了，朝台阶下的素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家小姐请笛仙上座。” 素素露出微笑，握着玉笛的手悄悄的紧了紧。 白宫家的院子从外面看看不出玄妙，走进去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鲜花娇艳，绿树葱葱，石砖地面，玉石摆设都恰到好处。 连着进了三道月亮门，跟随护卫来到大堂。 门从里面拉开了，一绝美少女端着一托盘走了出来，目光正巧和素素对上，展颜一笑道。 “笛仙子来了，我家小姐已在堂内等候了。” 素素点头示意，护卫已经退了出去。 三阶台阶，素素走的很慢，脸上的笑容越发从容。 大堂的装潢以红木为主，表面泛着一层油光，很鲜亮，大堂正中是一软榻，红木的架子。三遍的扶手都是镶嵌着翠玉的，一白衣女子侧卧在软榻之上，在她身旁侍立着一带着面纱的佩剑少女。 “不知笛仙今日前来，所谓何事？”白衣女子檀口轻启道。 素素双手抱着玉笛，缓缓抬起头同女子的目光对了上，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她，天下第一才女，白宫莎！ 白宫莎不光才华冠绝天下，就连容貌也是绝美，含着水的大眼睛，双眼皮下睫毛修长，鼻梁微翘，小嘴似元宝模样，精致的五官合乎比例的搭配在一起，造就了她的惊世容颜，只是面色有些泛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娇弱的气息。 “素素奉阁主之命，前来给白宫小姐吹奏一曲。”素素轻声回道。 “原来如此，那就请笛仙吹奏吧。”白宫莎并没多问，坐直了身子，凝视素素道。 素素将玉笛放在嘴前，悠扬的笛声便飘了出来。 夕阳西下，大地披上一层红衣，王彦独自漫步在金陵的大道上，这次他没让任何人陪着，他想静静，吹着暖风，思绪飘得很远。 天色转暗，两旁的店铺挂起了红灯，街上依旧人流涌动。 王彦走在人群中，变得越来越普通，直到迎面出现一个人。 “王少爷为何独自一人游街？” “我就不能一个人逛逛么？”王彦望了一眼鬼姬，别过了脑袋。 鬼姬没有说话，眯起了眼睛，朝身旁的魅小声说了几句，后者便融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鬼姬缓缓走到王彦跟前，冷声道。 “不知奴家可否陪王少爷逛逛街呢？” 她陪自己逛街？不会又是什么阴谋诡计吧，她时时刻刻都在算计自己，王彦真的一刻都不想同她多呆。 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鬼姬便先开口了。 “难道王少爷不想知道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么？” 此言一出，把王彦拒绝的话顶了回去，这个谜团放在自己心里许久了，王彦很想知道答案。 “你若是肯同我说，便随我来吧。”王彦说着，径直朝着街道尽头走去。 面纱之下，鬼姬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来，跟在王彦身后，二人走到了尽头，在河岸边驻足，望着停靠在岸边的画舫，王彦开口道。 “还请阁主告知在下，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素素一直在照顾你。”鬼姬的声音很冷。 王彦闻言一愣！怎么会是素素？床上的体香明明是她的！她为何说是素素？ “怎么？王少爷不信？”鬼姬的目光始终都在幽暗的湖面上。 “床上残留的香气并不是...” “不是她，会是谁？”鬼姬猛地插话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嘲讽。“难道王少爷希望床上的香气是奴家的么？” “真的不是你么？”不知为何，王彦心里有些纠结，复杂，烦乱。 “王少爷很想要奴家的身子么？”鬼姬冷冷的说了句。 二人的谈话很牵强，王彦觉得自己一直被鬼姬牵着鼻子走，而且她的问题，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倘若她承认了那段时间同自己同床共枕的是她，那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不是，只是...”王彦说不下去，总不能把心里话同她说出来，告诉她自己觉得她在对自己说谎。 “你若能杀了白宫莎，我便同你欢好一夜又如何？你若能帮我覆灭白宫家，我便任由你处置也无妨。”鬼姬冷笑着说道，语气有些轻佻。 “你跟白宫家究竟有何冤仇？”王彦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帮我杀死白宫莎，覆灭白宫家就行。”鬼姬拒绝的很干脆。 一时间，湖畔安静了，二人沉默了。 王彦再回想那日醒来的情景，究竟是不是她？难道真的不是她？素素？是栾素素么？可那香味并未她身上的。 “王少爷，奴家有件事要同你说。” 夜色下，王彦皱了皱眉道。 “何事？” “我今日派素素去刺杀白宫莎了。”鬼姬冷声说了句，语气平淡，很不在乎。 王彦闻言一愣！ “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想来是失败了...”鬼姬冷哼了一声，冷笑道。“没用的东西！” “你怎能让她去做那种事？白宫莎身边定然有高手护卫，她一个弱女子怎能刺杀成功，你在让她送死么！”王彦顺着她的话问了句，语气中有些愤怒。 “她是我的人，怎么使用她是我的权利，只要能杀死白宫莎，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去尝试，只不过这次同样失败了而已。”鬼姬冷声道。“过两日那个女人自会将素素的尸体给我送来，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又会使用什么歹毒的法子。” 鬼姬是自言自语，但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是在对自己说。 “王少爷的疑问，奴家已经同你解答了，你也用不着想着报答她了，此刻，她只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鬼姬说完，转过身，冷声道。“夜深了，奴家便先告退了。” 说着便离开了，独留王彦一人在湖畔边吹拂着温凉的湖风。 “等一下！” 王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鬼姬停下了脚步，并未转身。 “把白宫家的驻地告诉我。”王彦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鬼姬眯起了双目... 泸州青城山山巅，此地常年被冰雪覆盖，寒风呼啸，罕有人至，白雪之中有一山洞，谁能想到其中别有洞天？ 山洞深处是一道门，进了门，顺着石阶往下走数丈，又是一道门，左右挂着两盏油灯，火苗很小，轻轻跳动着，门上刻着一个黑色的狐狸脑袋。 外面寒风呼啸，里面却听不到什么声响。 门后是宽敞的大厅，大厅中间放着一张圆床，圆床上面吊着一个圆顶，白纱垂下，将圆床遮掩其中，从外面看，只能看到几许模糊的影子，大厅的顶部是一块巨大的冰，既隔绝了风雪，又提供了光亮，是自然形成的天工之作。 喘息声在大厅内回荡着，直到一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子从暗处走出，喘息声才渐弱下去。 “老东西，还没发泄完么？”女声轻柔。 “嘿嘿嘿，完了！完了！”男声谄媚。 接着一披着黑狐裘的男人从帷幕里走了出来，身上套着件松垮的衣服，帐幕里，一女子面色潮红，将身子蜷缩到了灰狐裘中。 身披白狐裘的女子走到披着黑狐裘男子面前，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他的裆下。 “啊！” 披着黑狐裘的男人捂着下面惨叫起来。 披着白狐裘的女子看都不去看他，走到床前，拉开帘幕，望着床上蜷缩在灰狐裘里的少妇道。 “从今日起，世间再无妖姬，记住你的新身份。” 妖姬缓缓支撑起身子，朝着白狐裘女子行了一礼。 “jiejie在上，小妹明白了。” 白狐裘女子冷哼一声，转过头看了一眼，刚刚捂着裆惨叫的黑狐裘男子以及迫不及待得跑到自己拎回来麻袋旁，已经把绳子解开了。 麻袋解开，露出一女子，同黑狐裘男子四目相对，顿时，二人眼中皆升起雾气。 白狐裘女子走到黑狐裘男子身后，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