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乞丐窝
唐青心里不免有些别扭，心下对他看轻了几分，丢了委任状，也不该如此失态。 许统宽慰他说道：“这些乞丐，都是有组织的，要找到他们不难。时间问题而以，最好是尽快找，免得你的委任状被损毁。” 秦征的酒意也醒了几分，点头说道：“是啊，许兄可有什么主意？” “现在的丐帮的势力，已经变得非常复杂了，表面上他们都是一个帮派，实际上，底下已经衍生出了很多小的帮派，每个小帮派里都有帮头和壶客。丐帮有大有小，有守规矩的，也有不守规矩的，今天偷你东西的，我看也不是什么正经丐帮。我们可以分头行动，四处找乞丐，然后跟踪即可，就让段姑娘先送正儿回去吧！段姑娘的武功比我还要高，已经迈入了后天巅峰。这样大家比较放心。” “好的！我送他回去。”段小卿转头对唐青说道：“你要小心一点。” “我会的。”唐青现在对她刮目相看，原来她在正经事上面从来不胡闹。 目送段小卿等人离去后，唐青几人分头开始找。 唐青走了几条街后，人流突然多了起来，看来这条街是凉州最繁华的一条街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想找乞丐，反而到难了起来，正在寻思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来是一个老者，仔细一看，原来是紫云门的三长老朱莫风。 他身后分别是店小二尘不染，和砍柴刀陆文轩，还有一个头戴斗笠女子。穿着一个淡淡的鹅黄襦裙，衣服最外层笼着一层半透明的白纱，腰间系着粉色的蝴蝶襟带，薄如蝉翼，与一泻而下的头发一起，随着轻风摇曳，肤色洁润，身姿婀娜，虽然她蒙着面纱，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可以感觉得出来，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 “唐公子？留仙楼一别多日，别来无恙啊？”朱莫风问道。 唐青听到他说话，顿时回过神来，又觉得刚才望着女子，有些失态，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拱手说道：“原来是朱前辈，在下还好，前辈别来无恙。” 一旁的尘不染则把唐青失态的样子尽收眼底，冷哼一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之色。 陆文轩则比较实在，虽然上次败在了唐青手上，但是他并不介意，技不如人再努力练习就是了。他抱拳作辑说道：“唐公子，久违了。” 唐青也回礼说道：“陆兄安好。” 朱莫风则没有过多的客套，说道：“我们都很好，真是有缘，在这里遇到你，不知唐公子凉州所为何事？” “我要陪弟子去杭州一趟，路经此地，朱前辈这是要去哪里？”唐青问道。 “我们要去……”陆文轩刚要回答。 “咳咳……”却被尘不染干咳了两声打断了。 朱莫风面色不改，说道：“我们也是路经此地，这次去办点门派里的事务。” 唐青一听人家办的是门派里的事，也自觉的不再追问了。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只见她微微向自己颔首，唐青也点了点头。 “走吧！走吧！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尘不染催促大家。 “那唐公子，我们后会有期！”朱莫风向他告别。 “后会有期！”唐青目送他们离去。 “大爷，赏点钱吧！”一个乞丐向唐青伸出了一个破瓷碗祈求道。 唐青顿时感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刚才怎么找都找不到乞丐，现在竟然送上门来了。 乞丐见唐青有些发愣，开始唱念起来：“大爷大爷好心肠，可怜乞丐没爹娘，你看我这破衣裳，大冷天里还着凉，我看大爷富贵相，不像我们身上脏，请你高高抬起手，往我碗里打点赏。” 唐青一听乐了，原来古代的乞丐都兴这一套啊。 乞丐见他笑了，干脆敲着瓷碗念了起来：“大爷笑容真是甜，乞丐命苦难连连，走了东头走西头，只为求你几口饭，你要没饭不打紧，搁我碗里几个钱。” 此时已经聚拢了很多人，唐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往他瓷碗了扔了几个铜钱。乞丐用掂了掂，高兴得说道：“我就知道大爷好，不差金银和财宝。要是能再给几个，乞丐一定吃得饱！” “给他！给他！”已经开始有人起哄了。 唐青无奈，嘴角露出苦涩，他倒不是心疼这几个钱，而是觉得这些乞丐真是太有才了，哪天自己混不下去了，当个乞丐也许是条路子。于是他又扔了几个铜钱。乞丐这次不再纠缠，俗话说，行有行规，绝不可以贪得无厌，于是对唐青夸了夸：“大爷果然好心肠，将来娶个好婆娘，一个不够加几个，保你儿孙福满堂！”说完他便离去了。 唐青也不急，慢慢跟在他后边，这个乞丐一路上都是边吆喝边走的，行程不快，也不用担心会跟丢了。 一炷香的功夫，唐青跟着他在城里迂回了几条街，朝城东走去了。随着路人越来越少，唐青跟着也越来越小心了。走到东城门的时候，又过来几个乞丐，与那个乞丐汇合了，他一看日头，现在酉时了，想必乞丐都是在天黑之后汇合。唐青走到一个首饰摊前，一边假装买东西，一边偷瞄。 “这位大爷要发簪吗？”摆摊的妇女问道。 唐青随意的点了点头，忙不迭的从这个摊位上挑了一个木制的簪子，这个比较古朴，上边一端雕刻了一朵梅花，虽然有些简单，但是也不失大方，问道：“这个多少钱？” “十个钱。这可是我们凉州这里最好的金镶玉竹子雕刻而成的……”妇女热情地微笑着。 此时唐青看到了许统和秦征也跟了过来，他猜测许统等人是跟着另外的乞丐来的，于是他收起竹簪放到怀里，给了她一两银子，说道：“不用找了。”转身去追许统等人。 许统等人警觉的回过头来一看，后边追过来的唐青，松了口气，说道：“刚才我和秦捕头在城里跟踪乞丐的时候正巧碰上了，现在你也赶了过来，太好了，走！跟过去看看。” 天色越来越暗，由于背对太阳，又有城墙遮挡，只能感觉到身后有一片火红的晚霞。 一直向东走去，这种光线，唐青他们几人能看清乞丐，而乞丐却不易察觉他们。其实别说黄昏了，就是大半夜的，唐青也会是黑夜如白昼的。老虎本来就是夜视动物，只是晚上看到的事物，只是跟白天比起来要差一些。倘若不是唐青的身体经过佛祖舍利的改造，那么他看到的事物都少了红色、绿色。所以佛祖舍利给他保留了长处，弥补了短处。这是让唐青非常满意的地方。 几个乞丐都没学过武功，自然发现不了身后有三个后天后期的高手跟着他们。于是他们进了一座破旧的寺庙里。 唐青他们绕道了庙后面，轻松的翻墙而入，没有发出声音，进去后，他们发现这里已经没有和尚了，显得十分萧条，他们所处的是北殿，这个庙怪异的地方是，大殿里的柱子不是圆的，而是方形的，中间坐着一尊挂满蜘蛛网的大日如来佛，屋顶上挂着一些破烂的幢幡，随着寒风飘荡。唐青想了起来，秦征在路上告诉过自己，凉州城曾被吐蕃占领过，想必这是一座喇嘛庙。 几个人正在四处查询状况，却听到前院传来几声惨叫。“啊！大帮头，我们不敢了。下次一定多偷点东西。” 唐青几人对视一眼，慢慢朝前边走去，此事光线有些发昏，刚才还红彤彤的晚霞，已经说褪就褪去了，不过还好，院里有几棵古松，他们轻轻一跃，跳了上去，虽然现在时节还是那么的冷，但是松树的叶子依然茂盛，他们躲在松枝后边，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院子里有两个头领一样的人，一个手里拿着拐杖，另外一个秃顶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剔着牙，正在训斥几个小孩子。 那几个小孩子正在练着功夫，唐青有些好奇，这么小的乞丐练什么功夫呢？他一看不要紧，看清了无比心痛，原来那个小女孩，正在练软功，整个人的后腰弯曲，双腿已经从背后绕道了前面，她口中痛苦的哽咽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哭声。 “快点练！”那个秃乞丐，踹了小女孩一脚。另外的几个小乞丐，则有的压腿，有的顶碗。 而离唐青他们最近的乞丐当中，有一个是跟自己要赏钱的，另外两个则是偷秦征东西的乞丐。他们此时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头领。 “你们偷的虽然少了些，但是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吃我的拐青吗？”领头的人说着又“啪啪！”打了他们两拐杖。 疼得他们直捂着脑袋。 “你们下手，也长点眼睛，你看看着是什么？”他拿着一张纸晃了晃，说道：“都察院！总捕头啊！你们想在太岁头上动土啊？真出息了！” 此时秦征脸上有些古怪，不知道这个乞丐头子这么说，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大帮头，要不我去还回去……”一个乞丐喏喏地说道。 “还回去！你还嫌麻烦小是吗？”他气的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 此时从外边跑过来一个乞丐，喊道：“大，大，大帮头，史，史焕发来了。” “啪！”大帮头给了他一耳光，说道：“你下次把舌头捋直了给我说话。” “史焕发带人来了。”乞丐捂着脸，又嘀咕道：“我，我本来就结巴嘛！” “去让他们进来。”大帮头下了命令，然后对着面前跪着的乞丐说道：“你们都起来吧！一会都站我后边，把眼睛放亮一点。” 那个秃顶的乞丐见有了状况，也不打骂那几个孩子了，让他们回大殿里呆着。几个小孩缓缓起来，一边走，一边揉着身上的伤，唐青看到他们身上，只要是衣不蔽体的地方，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帮畜生！”许统轻轻骂道。 “要不要现在动手？”秦征在居尧山剿匪的时候，也是以唐青为首的。也只有唐青有办法破了那个八卦阵。 “再等一等。”唐青轻轻说道。 “我看这个样子，好像是乞丐头子要会客了，等一会人多了，就不好动手了。”秦征说道。 “我知道，现在去捉拿他们，也来不及了，既然找到了委任状，而且还没被毁，我们有的是机会。”唐青说话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是秦征离的近，又身怀武功，恐怕也听得吃力。 “想必这位便是齐满钵大帮头了。”从大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纤细的乞丐，年纪不大，但嗓门儿挺大，应该是内力不俗，衣服也还算干净，还没走近，便远远的打起了招呼。 “你是史焕发？”齐满钵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