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贫如洗的家
家，永远是游子最后的归巢！ 此刻，看着眼前不足百米的家，赵墨忽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表情也随之开始变得复杂且沉重起来。 之所以停下，是因为他忽然有点害怕面对这个看上去有些败破的家，害怕面对三年没有相见的家人。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近乡情怯？” 满是自嘲的笑了笑，赵墨狠狠地攥紧了拳头，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面满是愧疚。 对于赵墨来说，这个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的家，他的心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有的只是无尽的愧疚和发自肺腑的自责。 “呼……” 想到自己原来才是这个家庭最大的累赘，赵墨的思绪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哥？你……回来了？” 而就在赵墨一脸伤感的时候，一道清脆如百灵鸟的呼喊声在他背后响起。 “嗯……？？” 呆呆的转过头，看着不远处那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瘪，上身穿着一件掉了色的卡通T恤，下身一条明显是旧裤子改过来的牛仔短裤，脚上套着一双劣质干胶凉鞋的短发少女，赵墨满是惊愕的梗咽开口：“小……小妹？” “哥，你真是我哥？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很显然，脸上写满错愕和不相信的不止是赵墨，他meimei赵玲此刻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傻丫头，你没有在做梦，哥……真的回来了！” 内心还在震惊于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穿着邋遢、顶着一头丑陋短发的黑妞怎么会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如洋娃娃般可爱漂亮的meimei，可该死的眼泪却已经在眼眶内打起了转。 几乎是在赵墨刚开口的瞬间，那个原本脸上还写着不确信的少女当即疯了似的扑到了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的赵墨怀里：“哥，你终于出来了，你不知道这几年我有多想你，呜呜呜……” 还没说两句话，赵墨便感觉到自己胸前那一块已经被决堤的泪水浸湿了。 好几分钟后。 待怀里的泪人止住了哭泣后，心里同样极其难受，使劲忍着不让眼泪流出的赵墨声音哽咽的道:“今天是周末吗？怎么你没去学校上课？还有，你刚才去外面干嘛去了？” “呃……不是马上中考了么，所以最近学校给我们放了几天假，让我们放松放松，别那么大的压力！”面对赵墨的询问，赵玲只略微停顿了几秒，便岔开话题道:“我刚才去给爸送饭去了，对了哥，你应该还没吃中饭吧？” “现在学校都这么开明了？” 虽然心里对meimei说学校放假的事情有些不怎么理解，但是赵墨并没有往深了去想，毕竟他跟社会脱节太久，现在学校都这么人性化了也说不定。 “对了，你刚才说你去给咱爸送饭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相比较于meimei没去学校的事情，赵墨显然对她为什么去给老爸送饭这个问题感兴趣的多。 按理说，五、六月份，除了插秧之外，农村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做。 而现在显然已经过了插秧的季节，但现在赵爸连午饭都让人送，那么他肯定是忙的不可开交了。 “哦，咱爸现在不是在隔壁村的砖厂做事么，我看他一来一回的比较累，所以就去送饭咯！” 说着，赵玲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里面正是一副碗筷。 “砖厂？” 赵墨有些吃惊，因为他知道砖厂那个地方夏天去干活，简直是在遭罪！ 不过虽然吃惊，但是相对于仅靠着几十亩地过活的家庭而言，在失去了自己这个家庭最大的经济支柱后，那父母除了照顾那几十亩地，闲余时间出去做工也就无可厚非了。 想到这个情况，赵墨不由有些唏嘘。 不过，好在他现在回来了！ 而且，他相信凭借自己脑海中的那本逆天的《神农本草经》，改变家里的现状不过是时间问题。 “咱爸去做事了，那咱妈应该在家吧？她……身体还好吧？” 其实之前赵墨之所以站在原地踌躇不前，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敢面对从小到大对他抱最大希望的母亲，他更怕母亲因为自己坐牢的事情，身体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要是那样，那他就难辞其咎了。 “妈的身体虽然不如以前了，但是最近还好，没什么大的毛病！嗯，她现在应该在刘婶家做工，恐怕得晚上回来去了。” 赵玲没有过多述说母亲的事情，只言片语便带了过去。 “没什么大的毛病？那就是有病咯？你快说，妈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见meimei赵玲似乎对自己有所隐瞒，赵墨不禁皱起了眉头。 “哎呀……好了，哥，你别一回来就问东问西的了。他们二老都没什么事，你就放心吧！你现在肯定还没吃饭吧？走，回家，我给你炒几个好菜去……” 没给赵墨继续询问的时间，赵玲挽着赵墨的手臂便朝家里走去。 相比较于别的家庭开始烧液化气，用电磁炉，最差都是使用蜂窝煤，赵墨发现自己家既然还在烧柴！ 不过这并不是让赵墨感到吃惊的，毕竟以父母那习惯了节约的作风，烧柴是无可厚非的。 真正让他吃惊的是，他发现meimei赵玲口中所说的“好菜”既然是一道平常人家想吃就吃，最最平常不过的炒鸡蛋，以及那一块挂在烟雾缭绕的火炉上方，黑的跟块木炭似得的巴掌大的腊rou。 当然，除了这一件事情可以看出这个家已经举步维艰了之外，赵墨还发现自己家既然连个像样的电器都没有！ 赵墨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家原本是有一台三十寸的彩电的，但是现在……既然变成了一台古董级别的黑白电视机。 可以说，现在这个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家已经真的一贫如洗了。 这一刻，赵墨的心痛如刀绞。 这一刻，赵墨对于金钱的渴望，达到了几乎变态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