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臣要成婚
众人疑惑之际,安陵流郁将邓须愁往地上一扔,冷声道:“可有冷水?” 宅院里的人之前自是见过安陵流郁,皇帝的身份明了,遂见他气势冲冲进来后跪了一地的仆人,就算他走了也不敢自己起来。【】像他们这种低等的下人,怎敢直视九五之尊,却又在他见不到的地方抬起头偷偷瞥一眼。 见说完话没人反应,那些奴才久久没回过神来,自己将茶壶里的水往他脸上泼,或许是搁置的久了太冰,邓须愁打了个激灵摆了摆头。不适感使他抹了一把嘴脸,那茶叶就像膏药般敷在脸上。门口的婢子笑了两下,却是捂着嘴巴不敢出声,直到看清了安陵流郁那张阴冷的脸,邓须愁才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安陵流郁,你个臭小子竟敢打晕我?” “废话少说,你今天要是不把床上的人治好,我便如之前所言。” 本来与春莲玩得不亦乐乎的某个晚上,他在睡梦中被叫醒又被打昏了头,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这里全身酸痛,想必就是眼前这位的杰作,又栽在她手里,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我看除了我谁还能救她!” “邓须愁,不要以为我不能治你,等我把李夫人“请”过来,你就知道厉害了。”他把“请”字说得极重,让邓须愁心中一揪。咬了咬牙,愤愤地走到床边:算你狠! “将她衣服先脱了。”他吩咐道。 安陵流郁眯了眯眼,风雨欲来之势。杨元化和顾清宜尴尬得愣在原地,悄悄的退了出去。“你只教我如何救便好,剩下的,不用你动手!” 搁谁也不愿意被人看,邓须愁冷笑一声,“死了我可不管!”随即又问,“伤口在哪?” 安陵流郁朝胸肋下端指了指,并不答话。 邓须愁又自顾自的提起了笔,“首先将药用清水喂入口中,封住任督二脉,将真气灌入受伤处……”滔滔不绝又是一堆,过了好一阵子,直到安陵流郁头冒青筋,他才罢休。将纸张递给安陵流郁的时候,安陵流郁脸一红立马别过去,恨不得将邓须愁打得满地找牙。 只见纸张上画了一张张没有穿衣服的女人身体,上面详细画了经脉走向…… “你可以滚了!”安陵流郁不想再听他叽里呱啦一堆。邓须愁也省了麻烦,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他兀自捡了丢弃的纸张,忍着将它放在紫萝身边,一件一件剥掉她的外装…… 两个时辰后,紫萝的脸才有了起色,他收了功,又将她平躺放着,看着那女人家的衣服,不自觉又红了脸,这该怎么穿啊?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她的样子,该死的又起什么邪念!手一翻,将被子给她盖得严严实实。 “来人!” 顾清宜小心翼翼的推了门,在缝里细声问:“皇上有何吩咐?” 安陵流郁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又将门推开看了看外面,小声道:“你能不能……帮她穿一下衣服?” 顾清宜一听,脸一红一白,又变成“噗嗤”一笑,原来这位皇帝还是个纯情的主,点了点头,钻了进去,换安陵流郁出来。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叫他如何不难受,而且除了那一晚,他一直都忍着紫萝,怕她没好会痛。 杨元化隔了老远见他出来,想是事情已办妥,这才走了过去,交给他容决的来信。“这是容将军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安陵流郁皱了皱眉眉头,道了声谢,将信撕开来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四个大字:臣要成婚。 过了这么久,明天又是元宵佳节,他们的婚事的确因为自己一直拖着,可他以前也没少让自己受苦。跟着母后那会,当他是背叛了自己,让心里难受了好些日子,这会子也让他着急着急,只要他不回,他就成不了婚。 “有什么急事吗?”杨元化担忧道。 他一展眉,“没事,就点小事。” 杨元化虽有疑惑也不再逼问,看来这位皇帝真是处事不惊,只有事到皇后身上时才会动摇。 待顾清宜出来,众人才赶进去看紫萝,呼吸算是匀称了,颜色却没变多少。安陵流郁不禁怀疑这药没那么管用,再去找邓须愁算账,却听得杨元化说:“他去李家探亲去了。” “哼,跑得倒是挺快!”却说屋外又有人送来一封信,“皇上,有您……您的信!”那仆人谦卑的跪在地上,见他脸色不好,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回送的不是一封,而是一摞。“念给我听!” 那人起也不敢起来,委屈的跪在那,拿起第一封认真念道:“臣要成婚!”再看了看反面,啥也没有,于是再下一封,“臣要成婚!” “臣要成婚……” “行了!”,他不耐烦的挥手,“都给我送去烧了”。那仆人看着最后一封,不知当不当念,见他已走远,又捧着一地废纸拾起拿去烧了。 几日不见,犹是思念,他一人守在床沿,等待她醒过来,看到的第一眼是他,或许会有安全感。刚握住她的手,那念信的仆人又手忙脚乱的跑了进来,“皇……皇上!” “何事?” “这最后一封信上说,太后娘娘去辽漠了!”
他的心紧了紧,眼下紫萝还没醒,他无法去阻止。辽漠他们从未涉足,那是比大梧更可怕的地方,他只看过一眼茫茫的大沙漠,本想她许是无聊出去散散心,这会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皇上,这信上还说,大梧的弦月郡主提前去和了亲。” 辽漠是明目张胆要与南朝作对了,只是他们的位置还没摸清楚,怕死在那片大沙漠中,敌不动我不动,此次母后就算是拜访,只怕会有危险,更有可能被当做人质……到时候他想出手,也有所顾忌。他不停的安慰自己,母后这么做一定是准备好了的,应该不会有事。 “郁……”她亲启白唇,只听得难受得声音,嘴巴龟裂,眼袋黑沉沉的耷拉着,有浮肿之态。心口似有撕裂般疼痛,安陵流郁将她按着,“你不要起来,刚给你吃了药,要一阵子才会好。” 她点点头,看他总是皱着的眉头,青色的胡渣又忘记刮了,笑问:“又有何烦心事了?” 他抓着她的手安慰着,“没事,你只安心养伤,有事交给我就好了。” “要不是我任性,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她有些自责道,本是因害羞逃避,却酿成大错,弄得满身的伤痕要他收场。“是我没早点来,是我没用才对!”他认真的看着她,不许她再忧伤。 她心里只有满满的幸福,不再说什么。“你看起来很久没睡,就倒在这睡会吧?”看见他满眼的血丝,不知熬了多少个夜晚,心中梗塞。 如今得知母后的事,又见她醒来,哪里还睡得着。“不必担心我,想吃点什么吗?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她摇摇头,头又昏昏沉沉的,“我什么也吃不下,今天是什么日子?” “正月十四。” “又让母后一个人过元宵节了,她总是为我们cao心,下次回去要好好孝敬她了。” 心中有千言万语,恨不得分身去解决事情,可话到嘴边却变成“嗯”。她很累很累,又要睡了过去,安陵流郁一直叫喊着,她又有了均匀的呼吸声。叹了口气,立刻又吩咐下去,备好马车,放好被褥,立刻前往辽漠。 谁又知,碰不碰得到黎云他们,而沙漠,又是怎样一番境况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