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英魂圣坛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 今天荆然没有照常进行晨练，而是早早爬起床，仔细梳洗折腾一番，直到确保自己已经帅破天后，才心满意足地套上一身华丽锦服。 再等一会儿，等父亲来了，就要陪他一同前往英魂圣坛，进行自己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武灵觉醒了。 不知道自己会觉醒出什么样的武灵。自然系？元素系还是特殊系？ 四仰八叉地躺在床铺上，荆然心中思绪万千，有些激动，也隐隐有些紧张。这种感觉，丝毫不比小时候上学时在家等成绩单来的更刺激。 “叩，叩。” 在荆然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叩门声，听到声音后，荆然立刻起身，一路小跑着到了门边，他知道，肯定是父亲来了。 “吱呀。”随着一声木头摩擦声，木门被迅速打开，可是打开门的下一刻，当荆然看到眼前来者后，小脸上的激动却瞬间全无，口中那几乎要吐出的‘父亲’二字也生生咽回。 “襄，襄伯，您怎么来了。”看到来人，荆然顿时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弱弱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年过七旬，白发苍苍的老者，荆家的大管家，管理着上下几百名仆人侍女。 襄伯是荆然对他的尊称，因为襄伯几乎是从出生到现在，都在为荆家效力，伺候辅助了包括荆剑伟在内共两代家主。 论德行，论资历，襄伯在荆家可以说无人可及，虽是外姓人，但在荆家却拥有极高辈份。而且，小时候由于不听话修炼，荆然可是没少受他的罚，所以心中对其也是有些畏惧。 “呵呵，没有见到心中之人，二少爷是否有些失望。”襄伯淡淡一笑，干巴巴的老脸顿时皱得像树皮。 “父亲呢，他不是说过要陪我一起吗。”抱着些许期望，荆然盯着襄伯依旧不死心地问道。 “二少爷，近些日子家族发生了很多事情，需要族长全力应对，实在是抽不出身啊，而且族长吩咐奴才了，一定要让少爷原谅他的失约，并开开心心地完成觉醒，少爷…也不想为难奴才吧？” 微微弯腰，襄伯低声劝道。虽然年数已高，但是襄伯的身子骨却很硬朗，给人一种清健老练的感觉。 这番话让荆然无言以对，从小到大，他没怕过什么，可是襄伯的‘道德绑架’，却让他每次都措不及防，或者说，根本是无从应对。 罢了，谁让自己那么善良呢。荆然叹了口气，低身扶起弯腰的襄伯，轻轻道：“我知道家里面忙，虽然父亲失了约，不过没关系，有襄伯陪小然一起，小然也是很开心的。” “二少爷能这么想，奴才自当是欣慰至极啊，”似乎早会料到如此，襄伯淡然一笑，对于荆然的妥协并未感到意外。 “这个老狐狸……”撇撇嘴，荆然心中暗暗嘀咕，打小以来，他就没少受襄伯的‘迫害’。 老老实实地跟在襄伯身后，荆然迈开了前往城中心的步子。由于荆家府邸就在城内，所以离城中心不算很远，步行就可到达。 城中心的英魂圣坛荆然了解一些，这东西不属于任何私人所有，而是帝国产物，所以北茫城的英魂圣坛设置在城中心，直接归由城主管理。 由于北茫城人数基层庞大，每时每刻都有少年少女们前来觉醒武灵，所以英魂圣坛也一直对外开放。 但是每次开启圣坛都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因此每个人在觉醒武灵时都要上交一笔金币，而且这笔金币的费用还不小。 现在是晨时，虽然商铺已经开始营业，但是还没到人流顶峰时期的关系，整个街道还算空荡，走起来倒也轻松，不至于人挤人。 “襄伯，等会儿到了英魂圣坛，我会觉醒出什么武灵呢？”路上，荆然扭过头盯着身边老者，好奇地问道。 闻言，襄伯只是轻轻一笑，浑浊的老眼望向远处，淡淡道：“二少爷，不是襄伯说话不中听，只是你知道吗，觉醒武灵，并不是人人都能成功的。” “并不是人人都能成功？”荆然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原以为，觉醒武灵就像吃饭一样简单，没想到还有成功率这么一说。记得父亲好像没有提过这一点。 双手背负于身后，襄伯淡淡撇了一眼，少年心中所想一点也逃不过他老炼的眼睛。 “族长不告诉你，那是不想让你产生压力，不过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堂堂荆家二少爷可不会是池中之鱼，井底之蛙。” “嗯，我明白。”荆然重重点了点头，眼神闪烁间，突然回想起他曾经在哥哥面前发下的誓，在那片青青草地上，稚嫩的童音犹如昨天清晰回荡在脑海： “哥哥，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很强很强的，强到谁也不敢欺负哥哥！” “是吗，小然为什么要保护哥哥呢？” “为什么？因为……哥哥是我的哥哥啊。” “呵呵，好啊，你保护哥哥，哥哥保护你，怎么样？” “嗯！！” …… 在变强的道路上，觉醒武灵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它决定着所有修灵者的未来走向，成与败，往往就是一瞬间。 “到了。”耳边襄伯慈祥的声音，将荆然的思绪猛然拉回，有些茫然地环顾下四周，这才发现已经到了。 眼前是一座还算宏伟的大殿，没有名字，只是殿门处站着四名凶神恶煞的士兵，以及士兵旁边一个貌似负责人的中年男子。 “大人，多多麻烦了。” 缓步走上前去，襄伯对着那名中年男子行了个普通的见面礼，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金币，递了过去。 荆然大致扫了一眼，那小袋里估摸至少有上百枚金币。 上百枚金币，要知道，这可是一户普通人家几年的消费啊。 区区一次觉醒武灵就要这么多，看来瓦洛兰大陆国家的性质和前世地球都是一样，国家的存在就是为了压榨人民百姓，从而达到某种目的。国家不管有多么强大，弱势的永远是平民方。 换句话讲，国家机构就像是黑社会，而人民就像是一个个‘场子’，你只有出钱了，黑社会才能‘罩’着你，你才能不受外界欺负，安稳过自己的日子。若是没钱？嘿嘿…… 寄人篱下，就必须得承受房子主人对你的压迫。 可是不管骂得再狠，荆然也无法对自己的祖国升起半点恨意，前世是，今生也是。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知大家有没有？ （额，好像有些扯远了。接下来言归正传。） 面无表情地接过袋子，打开检查里面的金币正确无误后，中年男子瞄了一眼荆然，随后壮硕的身子微微低下，作出‘请’的手势。 “走吧。”提醒了一句发呆中的荆然，襄伯率先对着殿门走去，在四名士兵毒辣的注视下，缓缓进入大殿内部。 经过提醒，回过神的荆然赶忙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殿内的空间虽然看起来很大，但和殿外一样，简洁朴素。身在其中，让人产生一种无比舒心的感觉。 偌大的殿堂，望眼过去，除了荆然和襄伯之外，殿内还有七八个年龄与荆然相差无几的少年少女，正排着队形，等待专业人士为他们觉醒武灵。 还有许多和襄伯一样的陪同人员，正站在殿堂边缘处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缓步上前，荆然自觉地站在了队伍最后，在他前面还隔着七八人，估计要等一会才能轮到自己。在等待中，陆陆续续又有几名少年少女进来，排在了他的后面。 闲来无事，荆然将目光投向了大殿中央处的英魂圣坛，仔细地打量着。 英魂圣坛并非是想象中的类似于‘祭坛’的存在，而是一种玄奥无比的阵法。阵法大概半个房间大小，呈六角形，六个角各放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晶石，晶石内部有灵气缓缓流动，灵气带动起整个阵法，使其透着一缕若隐若现的淡紫色光芒。 “不要害怕，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在一名青年的引领下，排在第一位的少年跨步而出，站在了阵法中央位置，少年显然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听话地将双眼紧紧闭上。 随后青年伸出右手，指尖对着阵眼处轻轻一点，一道rou眼可见的华丽光芒自其食指迅速射出，融入了阵法之中。 紧接着，随着这道光芒的加入，原本平静的阵法顿时大放异彩，开始疯狂地旋转，吸收周围灵气。 近在眼前的异象，极速转动而引发的能量波动，让少年们目光变得惊骇，有些甚至张嘴惊呼。 唯一算不上太害怕的，就只有荆然和另一位不知名少女了。和害怕相比，荆然心中更多的还是惊讶，眼神移向那名青年，荆然对其产生了几分兴趣。 青年二十多岁的样子，剑眉星目，相貌俊朗。一身蓝色劲装，背后披着紫色披风，胸前正中心的位置，有个拳头大小的徽章，上面边缘处刻画着两条盘旋着的不知名异兽，中心处则是一颗扭曲的大树，荆然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艾欧尼亚帝国的国徽。 能够凭借一丝灵力，就引发如此强横的灵力波动，虽说有阵法的存在，但那名青年自身的实力也绝对不一般。 看其身穿衣物，是特制的，明显不会是普通人。在加上国徽的话，莫非是军队的人？ 英魂圣坛是帝国所有，如果猜的不错，这名青年应该就是军队的人无疑了。 很快，极速运转而产生的能量波动渐渐消失，那名站在阵中央的少年也睁开眼睛，紧张地盯着一侧的青年。 片刻之后，青年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武灵，你不能成为一名修灵者，下去吧。” 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犹如晴天霹雳般狠狠砸在了少年的头顶，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没有武灵，就代表他的修为将永远止步在五重灵徒境，没有一丝再进的可能。 而那名青年，似乎是司空见惯了这种场景，面对少年无助空洞的眼神毫不理会，机械般的声音淡淡响起：“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