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七章 溪流？游鱼？
庞大的身躯开始逐渐虚幻，林小天的感知也出现了奇异的中断。 当他再次看清眼前的一切之时，才发现自己的面前竟然只是一条浅浅的小溪。 小溪清澈蜿蜒，流水叮咚，好不迷人。 更让林小天没有想到的是，他与魔尊等人的一切联系都在超脱之后彻底中断了，似乎他们已经完全在不同的世界，想要再次建立联系，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而他创造的世界星空，竟然只是一个涡流处不断随着水流旋转的诸多沙石尘埃。 除此之外，在他的身后，竟然悬浮着一道道虚幻的身影，每一道虚幻的身影都是双眼火热的盯着他，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从那些虚影的身上，林小天感觉到了与自己相似，甚至是比自己还要强大的气息。 一切的一切，让林小天瞬间明白，他从虚无乱流中超脱出来了，而他身旁的蜿蜒小溪，便是所谓的虚无乱流！ 至于那些虚幻的身影，实则是一道道意念凝聚而成，每一道意念的主人最少都是灭世境，甚至还有不少都是创世境的存在。 “熔炉见过诸位前辈！” 林小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主动开口，却发现面对自己的话语，那些虚幻的身影竟然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前辈？熔炉，你错了！” “无妨！熔炉毕竟达到了灭世境，已经算是我辈中人，以此相称倒也恰如其分！” 下一刻，那些虚幻的身影接连开口，态度大多还算是和善，一些虚幻的身影甚至都已经流露出把他当作同辈众人的意思。 “还请诸位前辈解惑！” 林小天再次开口，心中已经明白，恐怕他的超脱还蕴含了不少秘密，甚至他的出身可能都与眼前的这些虚影有关。 但是，面对林小天的问题，所有的虚影几乎都是笑而不语，最终还是一道虚影越众而出，微笑着问道：“熔炉，你可知道本尊是谁？” 林小天的眉头顿时微微的皱了起来，他实在是不知道眼前这些虚影的真正身份，顶多也就是能够感知到他们的强大而已。 毕竟只是意念凝聚的虚影，便已经拥有了与他不相伯仲的气息，足以说明许多的问题。 “灭境，你就别卖关子了！” “灭境，还是直接告诉他算了！” 其他的虚影似乎不想引起林小天的不满，纷纷笑着开口。 在诸多虚影的劝说下，灭境只能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是我等因为赌约而创造的世界所衍生出来的生命，本应该与其他的生命一样平平无奇，可你最终却超脱了出来，达到了与我等相同或者相似的层次。” 随着灭境的述说，林小天的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无论是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还是荒芜之森或者其他的世界，都只不过是灭境等人玩乐的工具而已。 他更加没有想到，在灭境等人的眼中，工具是否会衍生出生命，其中的生命究竟能够达到何种程度，竟然是做为判定输赢的一个个标准。 “当然，我等也不只是为了玩乐，你所得到的残经，也是我等一直在推衍的另外一个目标！” 灭境感慨，看向林小天的目光，简直就像是父母看待亲生子女一般。 残经，本就是蕴含了诸多玄妙，林小天早就发现那并不是灭世境以下的存在能够修炼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以熔炉圣道为根基来参悟和推动残经，但真正推动的次数却少之又少。 可是，林小天却不敢相信灭境等人竟然一直都知道残经的存在，并且还在等待着残经的逐渐完善。 因为，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灭境等人早已经掌握了残经？ “那晚辈得到残经，是不是……” 林小天皱眉开口，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要把残经交出来，毕竟从虚无乱流来看，灭境等人的修为非同小可，残经恐怕也是相当重要的。 他如今只不过是刚刚从虚无乱流中超脱出来，实力还没有达到足够的高度，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虚无乱流中的魔尊和老饕等人，都有必要放低姿态。 “你既然得到了，那就是你的！” “不错！你如今已经是灭境，有资格得到残经！” 这一次，不等林小天说完，其他的虚影便接连开口，完全都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就连灭境，也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丝毫没有索回的意思。 “多谢诸位前辈！” 林小天立刻道谢，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漩涡。 直至此刻，他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从那样的一个漩涡中走出来的，更不敢相信自己创造的世界星空竟然只是那样一个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彻底消失的漩涡。 或许，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低层次的世界超脱出来，但如此直白的看着原本的世界，却差不多是第一次。 至于曾经的下界星空被炼制成通天灵丹，林小天虽然见过，但那次却没有此次直白。 那只是一个不足巴掌大小的漩涡而已，或许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便能够让其彻底消失。 “熔炉，不用看了！你既然在意它，那它就属于你了！” 灭境突然开口，整个人显得非常轻松，似乎对于他来说，那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漩涡而已。 “熔炉，它属于你了！” “不错！” “不过，你必须要动用手段将它保护起来，否则的话……” 其他的虚影也跟着开口，还有几道虚影竟然直接伸手指向或者看向了小溪的下游。 在那里，一条巴掌大小的游鱼正在不断逆流而上，沿途不断吞掉一些虫豸、花瓣或者树叶。 小小的游鱼通体银白，唯有双眼带着丝丝的粉红，看起来是那么的精致可爱。 但对于林小天出身的漩涡来说，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威胁。 “多谢诸位前辈！” 林小天的心中一震，在这一刻，哪怕灭境等人心中必然有所图，他也不在意了。 因为，他要先保护好自己的家乡，避免自己的家乡彻底被抹灭。 或许，曾经的家乡如今已经成了他眼中的小小漩涡，但在他的心中，仍是拥有难以估量的分量。 道谢过后，林小天的双手直接掐诀，独属于他的气息爆发开来，灭世之力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符文，在不破坏漩涡的情况下，形成了一道道循环往复的禁制。 以林小天的估算，想要破解禁制的话，最少需要有不逊色于他的修为与战力，即便是修为与他相当的存在，战力不达标，也是无法破解禁制。 当然，林小天的心中也明白，灭境等人之所以把漩涡送给他，恐怕除了向他示好之外，也是想要趁机试探他的实力。 但那又怎样？只要他能够保护家乡，就算是稍稍展露一些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几乎在林小天完成禁制的瞬间，小溪下游的游鱼便到了漩涡附近，并且被漩涡挡住了去路。 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游鱼立刻停在了原地，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犹豫。 然而，来自于上游的诱惑，源自于本能的渴望，最终还是让游鱼选择了前行。 只不过，那条游鱼并不是想要冲撞被林小天设下了禁制的漩涡，而是想要跃出水面，跳过漩涡！ “嗯？” 林小天顿时皱起了眉头，从那条游鱼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奇特的气息，似乎是还带着丝丝熟悉的感觉。 “熔炉，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灭境突然笑着开口，伸手一指上游的方向，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好！” 林小天直接点头，与灭境等人一起开始向上游走去。 他们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始终都保持游鱼在他们的视线中。 在不断地交谈中，林小天终于明白了一个让他有些无奈的事实。 原来，那个漩涡只是灭境等人一时兴起的玩乐而产生的，对于他们来说，几乎就是微不足道的。 即便他们为了制造那个漩涡，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价，但那种代价也都是不值一提的。 别说是送给林小天，就算是让他们直接丢弃，他们也绝对不会在意那么多。 同时，灭境等人也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漩涡中竟然会衍生出林小天这种奇特的存在，简直就是打破了他们对一切的认知！ 当然，对于灭境来说，他一直努力的方向也因为林小天而有了明确的结果。 如此的情况，不只是让灭境兴奋，也让其他的虚影好奇。 可惜的是，他们都是意念留影，本体并不在此处。即便他们的本体感应到此处的一切变化，想要赶过来，仍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一切竟然只是因为一次的玩乐？” 林小天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哪怕他早就知道这必然是事实，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突然，灭境等人全部停了下来，林小天分散的思绪也立刻凝聚，却看到了让他诧异的一幕。 因为，就在他们的前方，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水潭，水潭中的游鱼有十多条，每一条的颜色都不尽相同，似乎是在产卵繁殖。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也罢了，关键是那些游鱼的鱼卵极其渺小，孵化出来的鱼苗更是全部被水流冲刷，不得不顺流而下！ “虚无乱流中所谓的特殊生命，竟然就是一些鱼苗？” 林小天哭笑不得，他不知道如果让魔尊和老饕等人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之后，会有怎样的结果，他只知道自己此刻是真的有些无法接收了。 “觉得匪夷所思？其实我等也有些不太敢相信啊！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恐怕我等也不会怀疑此刻所处的世界。” 灭境感慨，他似乎猜到了林小天心中的想法，整个人更是真情流露，抬头看天。 天空中一片碧蓝，没有丝毫的云彩，林小天下意识地皱眉，想要飞起，却发现自己竟然根本做不到！ “别费力气了。想要飞行，唯有达到灭世境巅峰才能做到。当然，如果你有奇特的机缘造化，或许能够更早飞行。否则的话，也只能和我等一样，处处留下意念，参悟天地之秘了。” 灭境再次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