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发现
爆竹连响，灯火如龙，按照华夏风俗，今日正是看花灯的正月十五。洮县虽然刚经历雪灾，但在新任县令全力救助下，百姓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多了，听说县令大人要新修军营，县郊的百姓，特别是那些受灾最严重的村民，纷纷出人出力，甚至为了名额还争得面红脖子粗。 这种罕见的现象，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只用了一个月新军营就修建完毕。那些老工匠们，也是逢人就感叹，活了几十年，第一次看见争抢着加班加点的劳力。 新军营是木晗最关心的大事，木善当然要第一时间汇报，今晚的元宵灯会是看不成了，不过就算不是因为这事，估计也没时间去看，自从前者全力练兵以来，现在的他几乎包揽了洮县所有政务，除了民诉方面木晗必须要到堂，就连画押都是他一手包办，可以说他才是洮县实质的县令。 及到正午，天空中竟然下起了小雪，道路是越加难行，木善这次前往军营，还押运着军中所需粮草，因此速度就更慢了。 “站住，军事重地，不容乱闯！”一声大喝，将木善吓了一跳，差点摔落马下，心中大惊，这还没到军营啊，难道是土匪！ 运粮的马夫更加的不堪，本来就因为天气寒冷，整个人哆哆嗦嗦，这一吓竟然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木善连忙下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一个营帐，几个人正从里面钻了出来，一身整整齐齐的县兵军服，让他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贼人，这四周没有半点人烟，可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我是县丞木善，你们是哪个营的？”木善虽然没管练兵的事，但也断断续续来过几次，还是知道现在的县兵大营分了两个营头。 “啊！是木大人！”很显然领头之人，认识这位县丞大人，“我们是杨都头麾下甲都六小队的。” 杨一虎虽然接管了二营，但一个县只有一个指挥名额，他暂时也只能委屈着。 “你们怎么在这里安了营帐？”木善有些好奇，这几个县兵浑身也冷的发抖，但军容却十分整齐，精神饱满，一看就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 “遵县令大人军令，现在大营四周各有一个岗哨，东边这个是弟兄们赢回来的！”领头的县兵，一脸骄傲，好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将士们辛苦了！我就不打扰了。”木善重新爬上马背。 这几个县兵一瞧木善要走，忙拦在他的马前，领头的县兵有些不好意思道：“木大人，现在天气寒冷，您还是在营帐里先歇息歇息，喝喝酒暖暖身子吧。”话说完，便扭头使了一个眼色，立刻跑出一个县兵，跨上军马，往大营奔去。 木善一阵愕然，没想到眼前这几个小兵，竟然还敢拦自己，难道就仅仅一个月，少主就将县兵练成了细柳营，估计眼前这些人，也是奉了少主的命令，那自己就不能用强了，点点头道：“正好身子冷了，喝杯酒也好！” 营帐内，领头的县兵拿出了烧酒，盛情的招待木善，几杯下肚，后者的身子暖和也起来了，便乘机打听道：“刚才听你们说，这个岗位还是赢回来的？” “那是！”一个最年轻的县兵，炫耀道：“上次五公里越野，咱们小队可是头名，四个岗哨任咱们挑选！” 五公里越野这个新名词，木善还是头次听说，正想开口询问，营帐门却被人掀开，扭头望去，只见杨一虎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杨一虎的心情，现在爽的不得了，终于在越野竞赛中，把一营的兔崽子们，甩了几条街，这几天不管走到哪，头都昂的高高的，特有面子。 “县丞大人。”杨一虎先行了一个礼，紧接着一巴掌拍到领头县兵的后脑勺上，笑骂道，“喝的比老子都多，不怕被宪兵部的秦明抓住，大板子打死你！” 宪兵部也是木晗这几天，刚弄出来的一个新部门，专门负责监察部队军纪，由众人推选了一个叫秦明的人，担任主官，因为此人为人公正，绝不徇私枉法。 秦明既然由大家推荐，以前的私交自然是不错的，但自从他陆续惩罚了几次违纪的老兄弟，并且还是次次重罚后，就立刻成为了县兵口中怒骂的对象。 这不！领头的县兵一听，立刻脖子一梗，骂道：“我才不怕这王八蛋！老子拿第一，才换来的这个位子，按县令大人的话，就该我有这三天逍遥日子过！想找老子的麻烦，等归了部队再说！” 杨一虎也不再多说，对方现在的岗位，就连他也羡慕的要命，县令大人说是设哨岗，大家伙都明白，现在四周又没敌情，哪里需要的到！明摆着就是，奖给训练优秀者三天“神仙般”的日子。 众人又闲扯了几句，杨一虎便与木善继续向前赶路，后者这才知道，木晗现在根本就不在军营，昨天就率领着没听过的夜不收，搞什么野外生存训练去了。 这一路上，木善已经几次听到新鲜名词，早就是见怪不怪了，但等他走到营门前，看着一群戴着口罩，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的人，正涌向一个个茅厕，还是好奇地问道：“这么多人挤茅厕？” 杨一虎鄙视的看了一眼，答道：“按大人的话来讲，那些是吊尾灯，活该他们把这上旬清洁厕所的活包圆了！” 木善有些同情的摇摇头，继续问道：“昭海尔现在可在营内？怎么没看见他？”话说完，木善心里也有些奇怪，按说自己来到大营，凭两人的交情，对方不可能不来打个招呼！ 杨一虎却洋洋得意道：“昭海尔正拉着一营练长跑咧！自打前天越野输给我，已经撒丫子跑了两天了！估计这会也跑饿了，作为好兄弟，他那半份午餐，我还是要给他留着！” 昭海尔与杨一虎两人之间竞争的趣事，木善当然是不知道，便关心起此行的要事起来，“杨一虎，你可知县令大人什么时候回营？” 这个问题还真把杨一虎给难住了，自己的这位县令大人，可不是一个讲究的主，根本就没留下回营的日期，只是发下话，下次回来，就再次开始两营竞赛，也颇为无奈道：“具体时间县令大人也没有说，县丞大人还是到我那里坐坐，先等等看吧。” 木善也只得呆在杨一虎的营房内，漫无目的的等待起来，没想到还没一个时辰，木晗便急匆匆回营，不等木善开口，就吩咐道：“杨一虎，调集部队去秦岭大山找人！” 见少主如此焦急，木善只得又把话憋会肚子里，问道：“少主，出什么事了？” 木晗急道：“有一个老兄弟失踪了！” 老兄弟这个词，木善知道少主不会乱用，这就表明亲随队里有人出事了，也难怪后者急成这样，这群人里随便拉出一个，都是最少追随了他三年。 木善将几名护卫的亲随拉到一旁，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就是夜不收，今天本来是训练野外生存技巧，但没想到的是，都过了归营的时辰，竟然还有一人没有回来，秦岭山脉这么大，要找一个人，确实很麻烦，只得回来调集军队。 万幸的是，等到傍晚时分，杨一虎回来禀告，失踪的人已经找到了，木良正在集合队伍，马上赶回来。 又等半个时辰，木良便带着失踪的夜不收，推开了房门。 “少主！”这个刚成为夜不收的亲随，还是喜欢沿用这个称谓，只见他一进门，便跪倒在地，请罪道，“小人在山里迷失了方向，结果让少主担心，真是罪该万死！” 木晗示意对方起身，奇道：“你不是配备了指南鱼吗？怎还会辨不清方向？” 这名夜不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照实描述道：“小人发现迷失方向后，便拿出指南鱼辨认方向，但指南鱼好像突然失去了作用，在碗中到处乱转。” “你说什么！指南鱼在碗中到处乱转！”木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身来，满脸震惊道。 这名夜不收，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道：“确实是在碗中乱转，根本就无法指南，不过小人乱闯了半天，也无法走出大山，只得再次拿出指南鱼试用，结果这次恢复了正常，小人才辨清方向，找到了搜寻队。” 木晗屏住呼吸，问道：“现在再让你去找，最开始你迷失方向的地方，你还记得路吗？” “应该没有问题，小人迷失方向后，指南鱼又失去了作用，就用土办法做了很多记号，现在只要找到一处的记号，就可以顺着找过去！”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语，无心插柳柳成荫，木晗转过头，满脸古怪的问道：“善叔，上次我和你说的寻矿的事，可曾找到？” “人已经安排了，但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果传来！”木善有些奇怪，对方不应该是如此心急之人，遂安慰道，“这种事情，少主也应该知道，不能急于一时，还是耐心等待吧！” “善叔，我想我们已经不用等待了。”木晗缓缓说道，“矿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