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龙老的灵气海
“自己不是真正的灵气大陆之人？”洛寒低声喃喃。 那修炼中体内发生的种种怪异，虽仍无法揣测，但也能有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了。有了这番答案，他便可安心修炼，不用再时刻担心误入歧途，毕竟修炼一途每走错一步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错失。 便未再继续纠结自身修炼一事，转而问道，“可不知晚辈该如何运用这自成灵气海来炼化那万兽精魂呢？” “自成灵气海玄妙无比，以你目前修为也无法主动感知，不过只要它存在，灵气爆体之事便不会发生。海纳百川，即便无法吸纳万兽精魂的磅礴灵气，也可先行炼化存于自成灵气海中。那是属于你的一方空间，你就是主宰，你无所不能。只要不是被修为远超于你之人进入，且有意识的摧毁，它便会生生不息，亘古长存。” 这一番回答让洛寒仿佛触碰到了修炼的全新天地，这是洛战天都不曾带给他的感觉。 “而你也勿用担心，只需大胆炼化便是，当出现危机时，自成灵气海便会自行出现，化解危机，助你炼化这万兽精魂！”龙老此言无异于又给他吃下一枚定心丸。 “难怪古籍所载，只有突破炼神境，方能真正掌控生死，与天地同存，想来便是这自成灵气海的缘故吧！”洛寒心思极敏，瞬间便已明了，自幼研读古籍确是获益匪浅。 “龙老，那我……”还未待说完，龙老便摆手示意，显已知其心中所想。 便是言道，“好吧！便让老夫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旋即大袖一挥，一缕无相无形的灵气随之覆盖向洛寒，波动却极其隐晦，待察觉时已被笼罩其内。 “无妨，心无旁骛，随我来！”龙老的声音适时响起。 洛寒闻声，便放松心神，任由那灵气将他笼罩，卷走。 只感觉眼前的光线逐渐由亮变暗，周围的幽黑深邃似是空间壁垒一般，随着光线幽暗至极致，双目已不能视物，便闭上双眼，意图感知，可却惊奇的发现，意识竟无法散出体外，故也只能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已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许久，又似乎只有几息。 洛寒觉出一丝微弱的光亮渗透进紧闭的眼睑，随即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深蓝色，海水时而宁静时而咆哮，仰望苍穹，是一轮绚烂无比的金色日冕悬挂高天。 此时，龙老正立于身侧，微笑的看着他。 “这里是……龙老您的灵气海？”洛寒见此景象，不由得联想到自己的灵气海。 只是这方空间的灵气海相较自己的不知要辽阔多少倍，而自己那方空间的穹顶是璀璨的洛河星图，此处的苍穹中央却是一轮绚烂无比的金日。 “不错！这里正是老夫的灵气海，走吧！”说罢，便向前方踏浪而行，那般神情当真是潇洒自若。 洛寒连忙纵身跟上，可却发觉体内灵气似被压制一般，运行间极为滞涩，身法速度亦极其缓慢。 龙老见状，淡然一笑，旋即握住其手腕，一缕无相无形的灵气汇入经脉，那是属于龙老的灵气。 随着灵气入体，洛寒感觉体内灵气运行的滞涩之感立时消失，这方空间对他的压制也已不复存在了。 却是对此不解，“龙老，这是……？” 通常情况下，旁人的灵气入体必然会引起自身灵气排斥，可龙老的这缕灵气却仿佛本就属于他一般，融汇的如此自然。 龙老自知其惑，微笑道，“你我灵气虽是各自修炼，但万物灵气本属同源，且我这缕灵气并无任何印记，只是单纯的精纯灵气，实与天地灵气一般无异。” “那为何需龙老你的灵气入体，我的灵气运行才无滞涩之感呢？莫非是因这灵气海的缘故？” 洛寒虽仍有疑惑，但以其聪颖睿智和自幼研读古籍的见识，也是猜出了一些端倪。 “不错！这就是老夫带你来此的原因。”龙老点了点头，显是对其见解极为满意。 而后继续言道，“这片灵气海是由老夫灵气所化，而老夫的修为又远高于你，故在此地，你的灵气被压制实属再正常不过。” 说话间，却见龙老大袖挥舞，灵气海随之剧烈震荡起来。 忽然，两条深蓝色的浩大水柱直破天际，犹如九天之龙汲水般壮观，灵气海立时山呼海啸波涛汹涌，巨浪卷起百丈之高，向二人滚滚而来。 洛寒双目微眯，盯着巨浪，这般声势，若被击中，恐怕瞬间便会尸骨无存。 巨浪于二人丈许之处瞬间平息，海面即刻归于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梦境一场。 “洛寒，看到了吧！在这里，老夫便是主宰，可以随心所欲。任何比老夫修为弱小之人，亦或即便是同阶实力，只要被引入此地，都会毫无抵御之力，被老夫瞬间抹杀。”说话间，睥睨天下的气势直冲九霄。 “难怪我突破时，会感觉与所到的那方空间似是有着紧密的联系，心念一动，便可引动山呼海啸，使得星辰坠落。如此说来，我也是那方空间的主宰，任何敌人被引入其内，我便会立于不败之地。”心念至此，竟隐隐有些兴奋的激动起来。 龙老见其神情，便是提醒道，“不错，但也不尽然。若是修为高于你之人，自可挣脱束缚破开空间而出，若修为远远超过，便有着足够实力摧毁你的灵气海。而一旦灵气海被毁，毕生修为也将毁于一旦。切记，不可将修为高你太多之人引入灵气海，此举太过凶险。” 这一番告诫对兴奋异常的洛寒无异于一盆冷水浇下，使他瞬间恢复冷静，“是啊！事情哪会如我想象的这般简单，修炼一途仍需脚踏实地，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以实力为尊。” 随即谦逊道，“晚辈受教了，况且眼下还根本无法自主感知灵气海，连它隐藏于体内何处都不知晓，方才一言着实为时尚早了。”对自己方才的激动也是略有尴尬。 “提前知晓，便当是有备无患吧！”龙老点了点头，对其心性不由得暗自赞叹。 又继续解释道，“灵气海之强大当然远不尽此，灵气大陆的修炼者，不断吸纳天地灵气化为己用，无非是炼化成自身灵气存于体内。无论金丹也好，元婴也罢，纵是炼神境之元神，也会偶有灵气枯竭，那是因吸纳天地灵气的炼化速度，远不及自身灵气的消耗速度所致。相信你方才穿越噬神蟒鼻息之气时也有此等体会吧！” “是的，晚辈接连施展两道洛神惊鸿掌，便会感觉体内灵气枯竭了。”洛寒点头应道。 “只不过，修为之品级境界越高，体内的灵气也越充裕，吸纳天地灵气的炼化速度也便越快，故才不易现出灵气枯竭之象。可即便是你父王，在与同品级交手时，若长时间无法分出胜负，彼此也会有力竭之时。”龙老见其若有所思，顿了片刻。 待其回神，继续言道，“而体内灵气海自成一方空间，可自孕天地灵气，生生不息，且不论这灵气海中蕴含的灵气何其浩瀚，单是其内天地灵气的孕育速度就远非吸纳外界天地灵气可比。拥有自成灵气海的修炼者，几无可能出现灵气枯竭之象。” 说话间，洛寒已随龙老来至灵气海的边缘，却见彼岸，竟隐隐有陆地之形，只是异常狭小，且甚为虚幻。 “怎么此间好似有陆地存在一般？”洛寒的自成灵气海内，可没有此番景象。 “在老夫那缺失的破碎记忆里，这方空间本应是有着陆地存在的，可能是因老夫不完整，而今这陆地也是变得虚幻了。”每每提及缺失的记忆，龙老都会唏嘘不已。 “至于你的灵气海会随修为提升而演化至何等境地，老夫以目前的记忆也是所知有限，一切只能凭你自己去领会感悟了。” “今天晚辈能知晓这一切，实已获益匪浅，还望龙老切勿心存愧疚之意。”洛寒连忙抱拳躬身，已示感激。 “那我们便出去吧！你那两位朋友想来应是苏醒了！”说话间，心念一动，一道空间裂缝便是现于身前。 龙老率先步入，洛寒紧随其后，通过一段幽黑的空间壁垒，转瞬间，二人便已出现在幽静森林的极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