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暗恋我的那个女生
次日。 因为初三学生中考的超级优异的成绩，校方联合村政府一起搞了庆祝会，说白了就是给让学生，村干部，老师们吃顿好的，即杀猪又杀鸡的，学校食堂的后勤忙得不可开交。 苏小尘在班级里，只说了一句话：“今天是离别的日子，以后你们还不一定都能见到杨老师了，如果哪个MM暗恋老师的，趁今天赶紧表白啊，老师是一点都不建议去学校后面的阁楼谈谈人生，哈哈www.shukeba.com。” 苏小尘这话即是开玩笑又是说真的，反正学生们毕业了，自己流氓一次就流氓一次吧，不怕她们笑话了。 “苏老师，你还没喝酒呢，就醉了。“张美若讽刺道，不过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她倒也没觉得苏大叔有多过分。 只是这话没让李若水听见，不然肯定会劈了自己的。 但是去海滩的事苏小尘并没有提，本来今天是要准备的，但是去的人真心不多，原因有三个：一太远太久要去三四天；二没钱消费不起；三毕业了马上连散伙饭都吃了没性质在一起玩了，本来就每天一起。 结果到最后统计下来，去的人只有表妹李芸熙，她是跟着表哥的，表哥去哪她就去哪，然后是张美若，她爸有钱，又爱玩，何况好朋友韩清芳也一起，韩清芳肯定去，这主意本来就是她提的，而且暑假本来就闲得发慌，到了高中跟苏小尘一起的机会就少了，然后沈菲菲也去。本来白雪和紫舒也要去，但是家里不同意，结果没去成。 于是，这趟海滩之旅的人员基本也就定下来了，苏小尘，李芸熙，张美若，韩清芳，沈菲菲，李若水，李若蓉，花语嫣，共八人。 到了黄昏时，开始吃庆祝宴了。 自然，陈校长和李书记要上前代表性的说了几句，无非就是表演下苏小尘和李若水，以及同学们的努力，最后再感谢一下党。 李书记也趁这次机会给苏小尘介绍了下村里的主要干部。 “苏老师这次要竞选村长？哈哈，祝你马到成功。”李书记部下的人故意说了这么句话，这显然是李书记特意安排的。 这话自然传到了旁边张村长的耳里，张村长听了心里很不服气，这苏小尘来村里才半年，有什么资格跟自己竞选村长？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也就憋在心里。 “李大哥言重了，这村长位置自然是张村长的，我只是给张村长打酱油的。“苏小尘很谦虚的说着，但这话在张村长的耳里更加的刺耳。 这一顿饭，苏小尘的酒是真的喝饱了。 女学生们来敬酒，谢师宴，能不喝？ 女教师们来敬酒，马上要当校长了，能不喝？ 村干部们来敬酒，可能是下任村长，能不喝？ 村民们家长们来敬酒，这运输蔬菜去县城还要他们帮忙，能不喝？ 美女们来敬酒，下次也许打的就是她的炮，能不喝？ 这一喝，真的是把苏小尘给喝得昏天暗地，连爹妈都不认识了。这次比上次庆祝文艺第一名喝的还要厉害多了，而且这村民不喜欢和啤酒，都是喝白酒或杨梅酒的，后劲十足啊。 苏小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醉的，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被人给抬走了，然后是一张床，苏小尘就乎乎的大睡起来了。 头昏昏沉沉的，苏小尘是被尿憋醒的，人也才清醒了一点了，睁开一看，发现这里是学校的阁楼，还算安静，天已经黑了，而学校那边竟然还一片吵杂，cao场上的白炽灯还亮着，这群人竟然还在喝？ 也许是这次成绩确实太让众家人兴奋了，真是扬眉吐气的一次考试，开心成这样也是应该的，毕竟人生就两件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苏小尘起了身，开门而出，只见迎头正好上来一人。 “苏老师，你醒了？给你的醒酒茶。“那人很冷漠的说道。 苏小尘的眼睛还很疼很疼，定睛一看，竟然是姬茗！ 真是奇了怪了。 谁都可能给自己端醒酒茶，唯独姬茗是绝对不可能的。姬茗这一个学期除了跟苏小尘作对，顶嘴，撒泼，冷眼色外，就几乎没做过一件，哪怕是说话都没说过一句让苏小尘暖心的话，今天是良心发现了吗？ 也知道老师是要感激的吗？ “拿着啊！喝不喝？“姬茗白了他一眼，显然很不乐意，好像给苏小尘端次醒酒茶是倒了八辈子霉似得。 “我尿急，你放房里吧。”苏小尘也没说什么，咚咚咚的就下了楼，也不遮掩，直接在楼下的走道里，顶着风吹，就尿起来了，顿时浑身舒畅。姬茗没兴趣瞧苏小尘尿尿，很不情愿的把醒酒茶端入了房，坐那里等苏小尘。 人不可貌相，膀胱不可斗量，苏小尘的这把尿可尿的不少。本以为姬茗肯定走了，给自己端醒酒茶肯定是校长的吩咐，就哼着小调，继续进房间睡觉，头还沉得不行，明显睡不够。 “你怎么还在这？“苏小尘很吃惊，姬茗怎么还在呢？难道是找自己有事？不会是借钱吧？姬茗是留守儿童，跟着奶奶相依为命，苏小尘去过她家好几次，经常会带点东西过去，有时候还会悄悄给她奶奶塞点钱。 可姬茗不仅不领情，还恩将仇报，苏小尘也不跟她计较，都是自己的学生，初中高中又是学生最背叛的时期，苏小尘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觉得没什么，但好歹嘴里上也说句好听的啊，可姬茗没有。 如今，姬茗也算考上了普高，虽然这高中她还不一定去上，也许会错学出去打工都说不定，但苏小尘只能帮到这了，自己也没钱，这也是为什么苏小尘一定要创业的原因，看着大山里贫穷的孩子，苏小尘的心里就酸酸的，如果自己有钱，这么学生也会过得好一点，小美也不用天天吃咸菜，姬茗也不会性格变得那么叛逆，每每想到这些，苏小尘就想哭。 因为自己的小学就是这样过来的，爬山上学，带米带咸菜去学校煮饭，破烂的教室，一年级和五年级同一个班，老师上半节课的一年级然后上半节课的五年级，这些都是苏小尘亲身经历的，农村娃哪个不是苦过来的？ 所以，苏小尘在心里不断激励自己，哪怕穷困潦倒，负债累累，也一定要创业一次，苏小尘是抱着觉悟去的。 “我干嘛不能在这？这房间又不是你的，我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姬茗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狠。 “都吵了一个学期的，还吵啊，过了今天，以后你想见老师都难了。“苏小尘当然不跟小女生一般见识啊，何况今天自己心情也不好，弄得挺伤感的，毕竟是离别时刻，这群跟了自己一个学期的学生，在今天要跟自己彻底分开了，苏小尘有些不舍。 想想，紫舒，白雪，韩清芳还被自己破了处，想想可爱的妹，高贵的校花张美若，还有淑女沈菲菲，叛逆的姬茗，这些都是他最爱的学生。没有一个乡村教师是不爱自己的学生的，反而是城市里，充满了铜臭味。 苏小尘也想起了自己的初中班主任张爱莲老师，那天端午节，班主任亲自送了两个粽子给苏小尘，要知道，那时的苏小尘也是留守儿童，跟着meimei相依为命。苏小尘觉得，那个粽子，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东西。 这也是苏小尘选择当老师的原因。 “把茶喝了吧？“姬茗被这么一说，也收敛了一点。 “这句话，是苏老师这个学期，你对我说过的最动人心弦的话！”苏小尘笑了，走过去端起了茶，直接就喝了。 这时，背叛的姬茗又说话了。 这句话直接把苏小尘嘴里的茶全部喷了出来，这是苏小尘这辈子听过的最冷的冷笑话，也是这辈子听过的最出人意料的一句话，是苏小尘做梦也没有想过的话，只因为这句话出自姬茗的嘴里。 一个跟自己作对，吵架吵了整整一个学期的女学生在苏小尘喝着醒酒茶时，说道： “苏老师，我喜欢你！“ 噗！ 一口茶直接从苏小尘的嘴里喷射而出。 苏小尘一点点的转过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姬茗，这句话在眼里的耳里听起来可不像是句表白，更像是句恐吓或是诅咒啊。 “你刚才说什么？“苏小尘问道，端着被自己喷了一半的茶，特意去关了门，看着坐在床上的姬茗，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姬茗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她要把自己这个学期所以的感情，情绪全部说出来，她知道，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说，我喜欢你。从第一天逃课遇到苏老师，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的每一节课我都很认真的在听，我都是故意装着偷懒的；当你做了李老师的男朋友时，我的心很痛，我就装着更讨厌你；当你春游牵着蓉姐的手时，我多么希望你牵着的是我的手啊；当你们要留下来露营时，我也想留下来，可你为什么偏偏赶我走，你赶我走的时候，你知道我多么难过吗？张美若也天天顶你的嘴，给你取错号，不把你放在眼里，可你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吗？我是不漂亮，我是很爷们，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像芸熙那样可爱，像白雪那么妩媚，像张美若那么美，像韩清芳有那么好的身材，我也多么希望那么好啊，那么有你的宠着。可我没钱，没有新衣服，我一年到头只有两套衣服，我甚至没有爸爸mama，你要来我家家访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不愿意吗？我不想你看到我家里的样子，那么穷，那么脏，你要来时，我整整打扫了一天一夜，可是，再怎么打扫，还是那么简陋，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家的样子。当你那次失踪，我比谁都急，我整晚通宵都在找你；你知道吗？上次看露天电影，我就站在你身后，你能感觉得到吗？看着李老师依偎在你的肩头，我多么希望我有一天也可以那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骂我，凶我，说我顶你嘴，上课当着同学的面说我，我很难过很难过，我整个学期的心里都是你。当去你家补课时，你知道我多么多么开心吗？可你瞧也没瞧我一眼，就只对芸熙和美若好，我多么羡慕嫉妒她们啊，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差；我多么希望你送她们回家的时候，也送我回家，可你每次都只把我送到一半，就不管我了，就让我一个人回去。在黑夜里，在你的背后，我一直看着你的背影消失，看到你跟白雪或跟韩清芳一路说说笑笑时，我也希望能插上嘴，可我一说话，就变样了，我知道我性格暴躁，我绝强，我粗鲁，我甚至都不像个女生，我很讨厌自己，我也想象个淑女一样。那次篮球赛，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开心的时光，当我突破进了球，你就会鼓励我，当比赛时，我脚拐了，你会来关心我，我就开心了，其实，那次我的脚是真的拐了，我是故意骗你的。当我站起来重新打球的时候，你知道有多疼吗？脚好像断了一样，可我还要装出一副没受伤的样子，只是，只是为了赢下那场比赛，那场属于我，给我带来永不磨灭的快乐的比赛，你知道它在我心中的意义吗？当我回旅馆洗澡的时候，脚已经肿得像馒头一样了，可我不想让你发现，你也不会发现我的异常，当我洗澡开门发现是你时，当我的身体被你看光了时，我很脸红，但我一点都没有生气，当你被我们赶出房间的时候，你知道我多么多么后悔吗？我好怕好怕，好怕你对我印象又要减分了。这次旅游，我也想跟你一起去，我好羡慕张美若她们，她们有钱，可我的口袋里只有二毛五，我连车费都付不起，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当你救出被变态狂抓去的张美若时，我多么希望被抓去的那个女孩子是我啊，这样子，我就可以趴在你的背上，散步桃花源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些如此简单，在别人眼里，如此不屑的愿望，到了我这里，会变得那么难，那么难。难道真的要像文章里写的那样吗？“ 姬茗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 姬茗一口气把这段话宣xiele出来，没有给苏小尘任何插话的机会。 苏小尘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这段话深深得触动了苏小尘，他第一次见到坚强，叛逆，野蛮，不讲理的姬茗会哭成这样，就像个孩子一样。苏小尘是真的做梦做梦也没有想到事实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自己丝毫没有用心去关心这么一个女学生？ 暗恋，是人世间最美最纯洁的东西，它无可替代，它是如此的圣洁。 苏小尘的眼眶早已经眼泪打转。这段话是苏小尘这辈子听过的最美丽的话，这种感觉就像里，离别时，女主角接到男主角送的那本相册一样，原来很多美好的东西，不是只存在与幻想里的。 苏小尘轻轻的走了过去，抚摸着姬茗的头发，可是，姬茗并没有给苏小尘任何机会，站了起来，直接冲出了房间，消失在黑夜里。 苏小尘愣在那里，看着姬茗渐渐消失的背影，看着那杯醒酒茶，没有喝，却全醒了，自言自语道： “傻瓜我从来就没觉得你丑，你比谁都美丽，你知道吗？如果苏老师对你不好，就不会每节课故意叫你起来回答问题，就不会点名要你来补课，就不会偷偷给你奶奶塞钱，就不会关心你了。” cao场那边的吵杂也渐渐平息了，估计也吃得差不多了吧。 这时，外面传来了走路声。 “你醒了？“原来是女友李若水。 “恩。“苏小尘很平静的回答，还没从姬茗的情绪中完全恢复过来，很多事，真的不是想象的那样，眼前的李若水又有多爱自己呢？而自己又有多爱她呢？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李若水走了过来，投在了苏小尘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没，酒喝多了，眼睛充血。“苏小尘撒了谎，将李若水紧紧搂在怀里。 今天的李若水有些特别，也许她也累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好累，想跟你静静的呆一会儿。“李若水撒娇道，这个学期她是真心累，虽然有苏小尘帮忙，但是课太多太多了，又是补课，付出了太多，如今终于有了回报，自己的学生终于考了好成绩，没有当老师的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苏小尘去关了门，熄了灯，将若水抱上了床，两个人钻入了被窝。若水躺在苏小尘的胸口上，胸口很宽阔，苏小尘手臂绕过若水的脖子将她搂了过来，两个人静静的在宁静漆黑的阁楼里呆着，这种感觉很美妙。 李若水抬起了头，主动吻了上去。这是第一次李若水如此主动。苏小尘心里紧张，终于可以搞定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