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重获自由

    韩明觉得秦景悦帅呆了，林妈则是觉得兰博棒极了。

    回小区的路上，林妈不住地夸赞德牧。

    兰博听不懂人话，可能够感觉到林妈的矿夸奖，开心地摇晃着尾巴，狗头微昂，颇有一副高手风范。

    古人观察生活真的是仔细，用翘尾巴来比如自鸣得意的人。韩明望了望兰博，用翘尾巴形容它是再适合不过。

    兰博和秦景悦成为了小区大妈口中好几天的议题，虽说其间过程大多以讹传讹，和现实离得越来越远，但确实是让兰博火了一把。

    秦景悦没火起来也是意料之中，毕竟目睹她制服逃犯的样子，让不少人对她敬而远之。特别是那个那会钱袋子的大妈，怂的时候能够尿裤子，事后说起来，又把秦景悦描述成了一个毫不讲理的人。特别是秦景悦警告她不要靠近，大妈就觉得是秦景悦的态度不好。

    就好像是三体里的执剑人，哪怕是是保护了地球上的人类，可人们享受和平之后，又开始诋毁和恐惧执剑人。

    活着的英雄不是英雄，多么滑稽。

    大家常说，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而行，可偏偏有人朝着挡住黑暗的保护者砸石头。

    不管怎么说，兰博的一跃让它获得了很多自由，没事的时候也能出来晃悠一圈，不用整天被关在家里。

    韩明也蹭了些好处，林妈大发慈悲打开了猫洞，他能自由出入。

    张文彬依旧是大汗淋漓地回家，脸蛋晒得通红，看到韩明在楼下溜达，就招呼了他一声。

    韩明跟着张文彬回了家，一打开门，房间里面是一股香味。

    电饭煲里面的米饭香，一台小的电炖锅里面则是飘来了鸡汤的香味。

    不像是田野农舍，哪家煮了饭菜，香味能够飘得很远。

    城市里面到处是厚实的防盗门，挡住了气味的流散，也挡住了许多的人情世故。

    张文彬读中学的时候有些胖，他妈就很注意饮食方面。鸡皮和皮下脂肪都被会撕去，这样煲出来汤清香而不油腻。慢火炖的时候，可以按照时令放入冬瓜、土豆或者是萝卜，可以吸收鸡汤的香味。

    孤独的人很多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找不到能够倾诉的对象。

    猫咪人畜无害，什么都能够说给他听，也不用担心他会去告诉别人。

    韩明看得出，张文彬在提到他母亲的时候，脸上是怀缅的神情，还伴随着一丝丝的哀伤。他自然不是什么微表情专家，只是当没有失去的时候就不会怀念，怀念的往往都已经失去。

    张文彬说他是从沪城搬回老家沙洲，可那么多天，韩明从没见过有人到过他家，这也是支撑他猜想的一个依据。

    当然啦，张文彬从没提及过他家人的近况，一切都是韩明闲着无聊的猜测而已。

    张文彬一个人住，菜准备多了也吃不完，除了鸡汤，也就是一小碟酱菜，配上米饭，有那么些简单。

    “要不要来一碗啊？”张文彬有些期待地看着英短。

    韩明点了点头，乖巧地跳上了餐桌，等着张文彬给他盛汤。

    鸡汤文少看，但鸡汤还是很好喝的。

    刚出锅的汤还冒着热气，韩明眼前朦胧一片。

    汤色清澈，隐约能看到煮烂了的冬瓜。

    等稍微凉了些，韩明探着头，尝了尝味道。

    不似很多地方的鸡汤那么浓郁，没什么油，也没有很咸，只觉得温口暖胃。

    大热天的喝，也不觉得腻。

    “给你块鸡腿肉。”张文彬笑着捏了快肉给韩明。

    鸡骨头是宠物的天敌，如果是有碎骨头在，极其容易划破宠物的喉咙和肠胃，所以张文彬是从鸡腿肉上挑了一块出来给韩明的。

    鸡腿肉有股淡淡的清香，很烂糊，少了些嚼劲，不过瑕不掩瑜嘛。

    吃过饭收拾了碗筷，张文彬泡了杯茶，坐在了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房间里面是按键的声音，一个一个汉字在屏幕上跳了出来。

    韩明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内容是关于一个公司。

    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甚至修饰词都很少，用网络的话说就是满满的硬货。

    如果韩明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篇揭露这家公司的报道。

    张文彬不是从报社离职了吗？

    他沉浸在码字当中，并没有注意到英短眼神的变化。

    这家公司韩明也有所耳闻，在沙洲也颇有名气，小区里面也有人议论过。

    快鸿厂的前身是沙洲汽水厂，是很多沙洲人童年时候的记忆。

    那时候的汽水两毛钱一瓶，喝完瓶子还能够换钱。只是市场经济之后，市场上充斥着雪碧可乐，原本运转就差劲的汽水厂基本就停止营业了。

    汽水厂除了面积不小的厂房，还有数百嗷嗷待哺的工人，每年都靠着市里的财政拨款那个基本工资。

    市里急切地想要甩掉这个包袱，很快就有一个老板买下了汽水厂，转型生产保健品。起初的时候靠着打广告，销量还不错，也是赚了些钱的，只是好景不长，保健品的风光也就是那么一阵。

    到了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哪里还有多少人相信保健品这种东西，连很多老人都不乐意收。

    可偏偏快鸿突然发力，在短短时间里快速扩张，在长三角地区大打广告，每逢节假日，超市里都是他家的宣传。

    过年的时候，韩明跟着姜爸林妈回乡下过年的时候，还看到有人送快鸿的药酒，显然依旧是有不少人在缴着智商税。

    保健品是个伪概念，它其实并不属于药品，不需要审批，而是走的食品检查，只要是没有有毒有害物质，进入市场是很简单的时候。

    本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想要销售出去，靠的自然是虚假广告，夸大东西的作用。

    如果药酒里真的放了鹿茸、人参，怎么可能才百十来块钱一瓶呢？

    张文彬的文章揭露的不是快鸿的药酒，毕竟能够进入市场，充其量不过是甜酒，害不了什么人。他发现的是，快鸿公司借着铺设销售网络的幌子，实施的是传销集资的事实。

    直销传销一直是社会讨论的热点，很多人搞不明白其中的区别。前者合法，有明确的产品，后者是违法，挂羊头卖狗肉，打着做销售的名号却做着以人头记数赚钱的勾当。原始些的传销是限制你的一切活动，也就是软禁，让你哄骗亲人朋友加入。后来先进一些，以销售为幌子，给你洗脑，骗你往里面投钱做销售，骗你如何贷款投资，还教你办法，让你拉拢亲朋好友投资给你赚钱，实则不过都是在给最高层打工罢了。

    直销和传销还有一个很大的差别，就是直销只有两级，第一层直销公司，第二层，所有的直销员，这是规范的直销结构。而传销它有很多层，呈金字塔结构，可以无限地发展下级，直到事情败露。

    快鸿公司做得更加隐蔽一些，通过层层公司，看似不过是经销商在招聘销售，实际上必须要是购买多少量的药酒，才能成为销售，然后发展多少下线，才能成为代理，获得上级代理的返利。等于是化整为零，从公司性质上拆开金字塔之间的联系，实际上都是掌握在最高层的手中。

    快鸿确实是做广告，卖产品，市场上也有不少它家的药酒，可还有大量的药酒正积压在他们建立起来的各级“经销商”手中。

    而张文彬经过调查，还发现快鸿公司正筹备一个大项目，想要投资数十亿，在沪城建一座国际化生产工厂，由此朝着全国扩张。

    韩明是个局外人，不用思考都能看出其间的漏洞。

    保健品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行业，又不是高新技术产业，往沪城这种国际大都市挤是极其脑残的举动。那边地价高，薪酬水平高，根本不适合。

    说是选在沪城，不过是选个远些的地方，大多数人不会去现场求证。

    不得不说在很多人看来，只要是搭上点国际，还是很有前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