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持
午夜，我揉着红肿干涩的眼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娘啊，它怎么还那么欢实？！”我恨恨地想。 我期盼的小丧尸的休眠期并没有因为夜晚而到来。 它似乎与外面的丧尸有很大不同。 苏慧敏也一直没有睡。见我不再观察，连忙端了一盘吃的送到我跟前。 我狼吞虎咽的嚼着干肠，一面打开啤酒仰脖灌了大半罐。 “那东西不吃东西能活多久？”苏慧敏歪着头望着门外若有所思地问我。 她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 生物学常识告诉我，任何高等生物都是要靠外部补充能量的。丧尸发疯般要吃人，也许正是因为寄生在它们体内的生物需要大量的新鲜动物蛋白来重组自己的身体，延续自己的生命。 在我的记忆中，从丧尸爆发后，这个小东西应该一直没有吃过人rou，也没有喝过水。 想着小丧尸那已显干枯的身体，它应该是靠着消耗寄体的能量来维持着自己的活性。 我的房子内，现在还有大约一百多斤水。德国黑啤还有十几罐，各种不知名的洋酒七八瓶。十几斤香肠和酱牛rou，十斤左右的生花生米。一个大盆里，发着十几头黑色饱满的海参。至于米面，由于没有柴火，我不能生吃，也就忽略不计了。 就这些东西，如果我和苏慧敏节省着吃，坚持个六七天或许没问题。我倒要看看那个小东西还能跟我耗几天？ 两天后。 “东哥，还需要这个吗？”苏慧敏用两个手指拈着一个用过的姨妈巾含羞带笑的问我。 “拿来！”我丝毫没有在意她的神情，因为我的主意力完全都在门外那个小丧尸身上。 两天的疯狂折腾，小丧尸已经消停了不少。狂暴期已经由原来的两个小时缩短到半个小时左右。 它现在脸颊消瘦脱像，皮肤干裂发黑，眼球凸出，显得更大更吓人。两只手爪上，尖利如动物脚爪的指甲足有半寸长，像极了一只被火熏过的猴子。 我知道它饥渴难耐，渴望用我们的血rou来补充消耗过多的营养。但一道坚固的防盗门顽强地挡住了它的路。 一手拎了姨妈巾，一手轻轻打开防盗门的锁，我把姨妈巾在门缝里一晃，然后闪电般缩身回来，嘭的把门锁紧。 “嗷——”新鲜血液的味道让本来安静站在楼道内的小丧尸再次发狂。它嘭的撞在防盗门上，发出凄厉的嚎叫声。 “蹦吧，看你还能蹦多久！”我幸灾乐祸的想。 似乎为了回应它，窗外，几声丧尸的哀嚎也或长或短，或远或近的响起。只不过，摄于小丧尸的残暴，它们再也没敢过来。 “第三天，没有水，没有食物，丧尸狂暴期只能维持十五分钟。”我在本子上认真的记着。 写完后，我有些无奈的靠在椅子上，小丧尸的生命力远比我想象中要坚强。 在观察小丧尸的同时，我也通过窗子查看过小区院里的丧尸。这些丧尸和小丧尸一样，因过度的消耗而变得形容枯槁。 夜幕又一次降临。 窗外的嘶吼声渐渐变得安静。没有电，走廊的声控灯不会亮。我无法继续观察小丧尸的行为，只好躺回床上睡觉。 “东哥，那个小家伙儿还那么精神吗？”黑暗中，苏慧敏瞪大眼睛问我。我知道她是担心粮食不够吃。所幸的是，似乎我的身体已经摄足了能量，饭量已恢复了正常。 即便是这样，我从三楼里弄回来的那些吃的东西，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这头小丧尸的生命力明显要比我想象中强大。 “恐怕不等它饿死，我们也要绝粮断水了。”我瞪着天棚若有所思的说。 “你要出去吗？”苏慧敏似乎听出了话中的含义。她猛地抓住我的手，“我们还有水，我可以少吃点东西，我们再等等好吗？它一定会休眠的。” 我清楚她在紧张我的安全。 她曾亲眼见我为了找食物与丧尸rou搏。也就是那次过后，她不再挑食。尽量把好吃的留给我吃。 在我送她衣服的时候，她居然感动的哭了。 我轻描淡写的说那只是顺手而已，你可别自作多情。但她清楚地知道，若不是我为她找衣服耽搁那两分钟，也许我会从容的避开那些丧尸的攻击。 人与人之间有时就是这样简单。 虽然我还是会毫不客气的挖苦她长得胖，喝水都长rou，说她睡觉打呼噜流口水说梦话打击她。但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让我们彼此都在意珍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末世里的爱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绝不会允许苏慧敏受一点委屈。 现在，那头小丧尸已经成了我们的噩梦。它就堵在门口，一心想吃了我们。而我，绝不会让它得逞。 “想耗死我吗？来吧，小兔崽子。老子明天就用刀劈了你！”心中一股热血在沸腾。我拳头紧攥，恨不能现在就出去剁了那丫的。但理智让我克制住冲动。 夜里楼道内漆黑一片，我根本看不清小丧尸的位置。要等天亮才好动手。 我激动的情绪被苏慧敏感觉到。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树藤一样紧紧搂着我的脖子，把脸和我贴得紧紧的。 我感觉脸颊上有些潮湿。知道她流泪了。 “不怕，一切都会好的。”我翻身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 “嗯。”她轻声答应着。 “东哥，你怕死吗？”过了一阵。她轻声问。 “怕！”我说。 “我想过死，我也怕过。但和你在一起，我忘了怕。”她扬起头，对着我说。为了解除紧张和疲劳，晚上我们喝了一些洋酒，她小嘴里喷着暖烘烘的酒气让人产生暧昧的遐思。我感觉她的手又试图去抓小小东。却被我把她的手捉住。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还是根本不喜欢我？”她迟疑着问。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心疼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我现在已经知道人类变成丧尸是因为有不明生物寄生。而与男女之事无关。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体力的消耗都是一种浪费，我必须让自己时刻保持最佳的状态。 苏慧敏并不知道我此刻的想法，她像得到许可一般激烈的回应着我。身体蛇一样扭动着，把我的手放在她丰满的胸上狠命揉搓着。 “东哥，我还是第一次。只要你想要，我会给你。”她压制着自己强烈的欲望喘息着说。 她知道我和小丧尸之间的搏斗凶多吉少，所以想在最后一刻，完成自己的心愿。 但我并没有她那么悲观。我还要好好的活下去！ “慧敏，等我杀了门外那东西......” “不嘛。东哥，现在要了我，要我。”她娇喘着解开衣服，将火热的身体贴向我。 我压制已久的雄性欲望彻底被她撩拨起来。如果说苏慧敏刚来时我想上她，是因为空气中的毒素作用。但现在我喜欢她。我喜欢她利落的把我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我喜欢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时的身影。喜欢她为我揉搓伤口时柔和的侧脸，喜欢她一笑露出的两颗小虎牙。喜欢她被我捉弄呵斥时窘迫脸红的样子。 如果在和平时期，我会自惭形秽，只是在超市买东西时与她说上只言片语。但现在是末世，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直接。因为残酷的环境，这一刻还鲜活的存在，而下一刻，很可能已经失去呼吸。此时，我只想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爱她，保护她。 就在我残存的理智快被情欲之火燃尽的时候，嘭的一声门响，让我和苏慧敏同时弹起身，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