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王的晚宴（下）
西楚霸王！ 陈旭心中了然，原来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怪不得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打败Lancer。这样一个人成为了英灵，实在是不好对付。 项羽看了陈旭一眼，“看你的样子，似乎非常了解我？” 吉尔伽美什也有些好奇，“的确，本王记得你一见面，就叫出了本王的名字。似乎所有出现的英灵，你都有所了解。” 伊斯坎达尔豪迈地喝下一杯酒，“朕也很好奇，你究竟是哪位英雄的英灵？朕和韦伯在图书馆查了整整一天的资料，也没有查出你究竟是谁。” 陈旭哈哈一笑，毫不忌讳地说：“因为我是来自未来之人，只是恰好来到这个世界而已。” 未来之人么？ 众人心中恍然大悟，这样确实能解释，他为何会了解这里所有的人。 吉尔伽美什只顾低头喝酒，项羽同样沉默不语。 伊斯坎达尔继续说道：“说起来，你们因何要参与圣杯战争，又有怎样的愿望要让圣杯实现？” 啪。 吉尔伽美什将酒杯拍在桌上，“杂碎，你们竟然想要抢夺本王的宝物？” “金闪闪，什么叫做你的宝物？”伊斯坎达尔鄙夷地看着吉尔伽美什，“你作为最古老的英雄王，最多是拥有圣杯的原型而已。” “哼，即便是原型，也是属于本王的宝物。你们想要抢夺，就应该受到律法的制裁。” “哈哈哈，什么律法？” “本王制定的律法，凡是想要掠夺本王律法的人，统统都要受到制裁。” 伊斯坎达尔不屑地笑道：“朕乃是征服王，凌驾于一切律法之上。” 陈旭打了个哈欠，“金闪闪你制定的律法，只对你自己的国家生效，可管不到我们。” “没错，就算你制定了律法又如何，只要是朕想要的，就会靠征服获得。” “荒谬！”Saber拍案而起，“身为王者，应该时时刻刻规范自己的言行，给臣民做出榜样。征服王，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将自己凌驾于律法之上？” 伊斯坎达尔看向Saber，“哦？律法是由王制定的，王为何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一个没有私欲的王，还不如一个摆设，更不用说去引导自己的臣民。” Saber再次反驳，“只是为了一己私欲成为王，必然会变成一个昏君、暴君。身为王就该挺身而出，为理想而献身，创造繁荣的国家。” “哈哈哈，挺身而出，为理想献身？” 伊斯坎达尔大笑，吉尔伽美什似乎听到了及其可笑的事情，也笑个停。 唯有项羽，依然保持沉默。 伊斯坎达尔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Saber啊，你说过为理想而献身吧，那么当年的你一定是个清廉且高洁的圣者吧，一定有着高贵且不可接近的姿态。但是，到底有谁会憧憬那条名为殉教的荆棘之路，甚至连做梦都梦见它？ 你所主张的正义和理想，或许能暂时拯救国家与臣民。但是啊，那些被救赎的家伙们的末路呢？ 你应该也知道吧，你只是拯救了臣民，却没有引导他们，没有展现出王的欲望，舍弃迷失方向的臣民，只为独自一人保持清廉的姿态，你只是为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理想而焦虑。 因此你不是一个称职的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被所谓的王之形象所束缚，只是个小姑娘罢了。” 他继续说道，“你并不了解人心，你所谓的王道，只能让跟随你的人离你越来越远。不信的话，问问你身边的那个小子吧，问问他如果成为王者的话，会怎样去治理自己的国家。” Saber明显出现了动摇，她望着陈旭，期望他能赞同自己的王道。又希望他能说出真实的想法，让她知道究竟错在哪里。 陈旭吃下一块点心，无所谓地说道：“成为王者啊，那实在是太累了。如过我成为王者的话，只要制定出大概的方向、蓝图，然后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擅长又忠心的部下就行了。” “哼哼哼，真是一个懒散的王。”吉尔伽美什递给了陈旭一杯美酒，“不过，这才是真正的王者啊。让一切都顺从自己的意愿，永远高高在上，让所有的臣民仰望。” “没错，只要让臣民按照自己的意愿，对他们做出引导就够了。”伊斯坎达尔也表示赞同。 Saber感觉她的信仰正在崩塌，难道一直一来所坚持的王道，真的错了么？难道真如征服王所说，她只是一味地拯救臣民，却没有对他们进行引导，让他们失去了自我救赎的能力？ 陈旭轻声安慰道：“Saber，你的王道并没有错，只是你太过孤高，太过理想，又没有适时地引导自己的臣民，才会让他们无法理解你的理想，最终离你而去。” Saber再次坚定起来，“是的，我的王道并没有错，为了保护国家和臣民而献身的理想也没有错。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我不懂得人心。” 项羽仰头喝下一杯美酒，发出了一声长叹。 “因为不懂人心，才会让自己的属下、让当初生死与共的兄弟，最后全部背叛自己么？ 原来是这样，某家最终战败，不是因为天意，而是因为没有将土地、王位、财产分给他们。所以他们才会为了心中的欲望，在刘邦小儿的唆使下，最终背叛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 陈旭忽然觉得，这与其说是一场王的晚宴，倒不如说是一场失败者的经验总结大会。 Saber的不列颠最终陷入了混乱，征服王的国土最后一分为三，项羽更是形势逆转，最终自刎于乌江。至于吉尔伽美什，他的国土其实只有一点点地方而已，完全就是个沉溺于极度自信中的小国王而已。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伊斯坎达尔仰头将剩余的美酒全部灌下，“王是否孤高？” “哼，王自然是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存在。”吉尔伽美什十分不屑。 “王当然是孤高的。”Saber坚定的回答。 项羽依旧沉默不语。 伊斯坎达尔抽出宝剑，高声喊道：“王应该比任何人都活得更真实，要让众人仰慕。所有臣民的信念，并将其作为目标开始远征的人，才是王，所以王不是孤高的。因为他的志愿是所有臣民的愿望。” 他全身魔力涌动，继续喊道：“既然你们都不认同朕的看法，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朕与朕的勇士之间的羁绊。这是朕的至宝，也是朕的王道——王之军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