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展镜虚
聂小楼处理起来，不像是第一次，他心中有欲望，可是他很清醒也很冷静。 展新之，此时却似陷入剑魅够了的欲望。 “你不是要击败我吗？” “龙傲天，呵呵！” 展新之，笑了寸步不移，此时丹田的剑魄剑气充裕，主要是天地间忽然剑气变得充盈起来，丹田的剑魄，也就是那枚蛋，发出强大的吸力，将剑气瞬间补足。 那剑魅，笑容带着几分阴冷诧异。 明明将所有气息释放出来，做攻击姿态，却迟迟不上前来。 “龙傲天，可不是你这幅鬼样子！” 展新之刚开始是要被蛊惑来着，突然脑中有一股清流扩散，也就破了剑魅虚像。 “难怪，有佛性，怪不得！” 那剑魅打量展新之一阵后，恍然大悟。 随后，剑魅笼罩整个天地间，无数的黑影飘荡，剑气纵横。 一道剑气划伤剑展新之的手臂，那伤口成黑紫色，伤口不断的有黑色液体滴落。 伤口，火辣辣的灼烧，痒麻难耐。 眉头微皱，“有点辣手！” 他看向聂小楼，一边站着从容的敷衍剑魅的袭击。 “这是你的考验，我不会出手。”聂小楼会错了展新之的意，这样说道。 “可以！” 七个诡异的魅影将他包围，身姿矫健，灵活洒脱。 一纵一错之间，从容不迫；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这时造境，领悟赋予剑法剑术本身的韵味，也是天赋的体现。 拥有天赋的人，往往能具备别人不曾具备的，将事物赋予韵味的能力。 如诗人的诗句，如剑师挥动剑器的动作，这便是巧妙的妙然之理。 细节的把握精准，前期或是没多大用出，因为红卷以下的剑术剑法不显精妙，所以境界领悟和，没有领悟之间的差距也不太大。 待到，之后更高修为剑术剑法之间的角逐，又有一种东西，叫做领悟压制。 同样的剑术之间，施展的效果，天差地远。 此时聂小楼，或是无聊，或是无趣，竟然看了几眼，将展新之施展的登楼剑赋同样的也施展出来，较于展新之的娴熟严谨，他是显得那样漫不经心。 但是一招一式之间，却有说不出晦涩，一剑荡出将那周身的剑魅灭了个干净。 那后来的剑魅，看了聂小楼和展新之，毫不犹豫的选择攻向展新之，此时密集的剑魅围攻下，展新之显露出破绽。 左腰被一剑洞穿，一把黑色诡异长剑，留在他身躯内，那剑魅被他击飞。 丹田中的剑魄，那颗蛋的剑气变得暗淡，眼看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之所以施展登楼剑赋御敌，不过是登楼剑赋吸纳了剑气补足自身的同时，可以维持偶尔施展的剑术消耗。 一个剑魅，陡然袭来，手持造型诡异的长剑，将送入展新之的胸膛，顿时一股灼痛感让他心生狠辣念头，左手一把捏住那剑魅的头颅，掌心剑将剑魅脑袋搅碎，消散。 聂小楼在一边盘腿坐着无聊的看着，狼狈的展新之。 展新之看着众多压上来的剑魅，招法也变得狠辣许多。 久而久之，也有种脱力感，让他渐渐地失了准头。 丹田内的那颗蛋，裂纹开始扩散，细小的裂纹中有一丝淡泊的黑烟流出，在丹田中飘荡。 这种变化，展新之此刻显然是无暇关注。 “这考验，真是严格呢，对自己的子孙，都如此不近人情。” 聂小楼，略有感触的说道。 他在梦魂宫中困了数百年，自然是看了很多魂族子弟陨落在这梦魂宫呢！ 不过想到，那偶尔通过考验，出去后将盛放何等耀眼光彩的天骄，心中也就释然。 展行空，那是一个他杀了都觉得可以的天才。 他应该是出去了，但是魂族有这样的人为何会没落至此？ 也许是无聊，才会想这样的问题。 奇怪的是，展新之的出现却让他对魂族的怨恨消弥不少。 此时丹田内，那缕细若游丝的黑烟，在雷鱼和蛋之间游走，悠闲荡漾，像是顽皮的孩童，欢快雀跃，古灵精怪的精灵。 那蛋的裂缝中，一股气息渗透而出，古老悠远、神秘！ 只是一瞬间，被聂小楼察觉，惊讶之色浮现……又在一瞬间消弥。 “是错觉吗？” 他自语着，看着在剑魅中挣扎缭乱的展新之。 “看来，该出手了呢！” 或许只是感觉应该把展新之救下，或许只是觉得展新之很有意思，所以不愿此人就这样幻灭。 他一直关注着，在危机关头，将展新之救下。 “呵！挺厉害的嘛，居然坚持到现在！” 一个剑魅桀桀笑道，朝着展新之扑过来，一口咬在展新之脖子上，那锋利的牙齿刺破皮rou，一股酸软感在心脏周围蔓延。 紧接着，所有剑魅都扑过来，咬在展新之的身躯上，要蚕食他的血rou。 与此同时，丹田内的黑烟，融入雷鱼体内。顿时一阵雷光扩散，仿佛是那黑烟的刺激。 由内而在的黑色雷电，夺体而出萦绕四周，盘踞不绝。 那一个个剑魅，狼狈逃离。 黑色的雷电闪烁，展新之感觉心静如止水，体内能量的充盈。 心神荡漾，仿佛感觉有一只黑色蝴蝶，煽动翅膀…… ……身体一颤，天地间风气云涌。 一股雷电夹杂着风暴将至，将那些剑魅全都卷入风暴中。 天地间，那无数的剑魅，被卷入黑色雷电的风暴中。 剑魅的鬼哭狼嚎，聂小楼的惊讶，震骇。 “这……这小子，还有这等惊天动地的手段！” 风暴在天地间席卷，被卷入其中的剑魅想要逃离，刚刚要飞出风暴，没多远被一道来自风暴中的黑色雷电捆住，拉回风暴中。 剑魅只能在绝望不干中，化作精纯的黑色能量，在风暴中来回流淌。 最后聂小楼也没想到，风暴居然将展新之也卷入其中。 “难道他也无法控制！” 他想要冲上去将展新之救下，却发现那风暴之内有一股强大的排斥感，让他无法上前。 让他心悸的感觉，让他不明所以。 此刻展新之却已经昏厥，无知无觉。 他置身于一座虚幻古老的宫殿中，他上了台阶，有飞鸟穿过他的身体。 他迈上台阶，进入那宏伟的宫殿内，走了很久，进入另一个天地。 有一人，在殿中的鱼池边，看着游鱼。 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池中游鱼。 清澈地水，灵动的鱼，嫩绿恣意生长的水草。 这鱼池，本就是一道，玄奇瑰丽的景色。 那人是一名老者，让展新之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来了！” “……”展新之忽然之间，不知该做何回答。 沉默片刻。 那老者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东西，一道剑影将展新之刺透，展新之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却飞出很远。 “咳咳！” 看着狼狈起身的展新之，顿时勃然大怒：“灵魂孱弱不堪，自身被几种能量盘踞，这样的你真的是魂族？” “你是谁！” “我是你祖宗！” 这人是展家先辈强者，展镜虚，为梦魂宫最后一任的拥有者。 说是展新之的祖宗一点也不为过，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像占便宜。 展新之顿时心情不好了，“呵！” 身影一晃，凌影度，身法施展，顿时栖近，一剑斩下，潇洒自在。 而，展镜虚身影一晃一凝实，妖止剑透过去，却好似一切尽在虚实之间，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似梦似幻。 这一切尽然，透出一股韵味。 自在洒脱，之感。 展镜虚，随意一指打在那妖止剑上，展新之顿感手臂不受控制的扬了一下。 妖止剑脱手飞向远处，将那石柱切透。 不想和展新之不依不饶下去，而且他也不可能对后辈下杀手。于是放出惊骇的气息，将展新之推出百米远。 展镜虚，此刻显得那么凝实，天地间他是主角，无人可憾动分毫。 展新之，唯有惊惧，身躯不住的颤抖，即便他内心极力的克制已经平静，但是身躯的颤抖，却是无法抗拒的本能，促使身体瑟瑟发抖。 这魄压直逼灵魂，压得他心情都开始阴郁。 这是剑魂境强者才有的魄压吧？ 他这样猜测。 “哎哎，年亲人就是行事冲动。” “我是你祖宗也是事实，时间太久，估计你老爹也不曾知道，展镜虚这样一个人。” 展镜虚，有些愁楚的说道。 魂族的凋零，他多少有些了解，就从梦魂碑的损伤就能感觉到，到现在进来的，都是些剑师以下的族人。 不过说来梦魂碑，是为魂族准备的，若非魂族也可进入凶险异常，就算通过了试炼，也不会有魂族那么显著的效果。所以，这些年，进入梦魂宫的非魂族之人，是其墓地。 也同时是魂族天才的墓地，毕竟葬送的魂族天才也并不少。 梦魂宫的另一个作用，就是镇压强敌，将梦魂宫祭出，把强敌封入宫内，炼杀。 这也是，魂族虽然人才凋零，却有祖宗至宝梦魂宫，血脉得以在这九渺之地残喘。 “……” 展新之，沉默，他可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 “看来，你还是不信。” “从之前那木舟小子的说法来看，看来这最后一支魂族已经离开天北境了。” “百年前，梦魂宫是否进来一人，名叫展行空的族人。” 展镜虚，收敛了魄压，他感觉压力少了不少。 “是有那么一个小子，他灵魂很强大，各方面都在你之上。” “可是，族中很少有人提及他的一切，而且对于他仿佛很多人都知之甚少。” 展新之，好奇的事，总是会在脑中萦绕不散。 这时，展新之一惊，因为他已经动弹不得，而身后出现一个温暖的手掌贴在他的后心。 “这……” 展镜虚，本是要看一下，展新之为何灵魂这么孱弱。 此时一探查，顿时一惊。 展新之的魂脉，被一种极其玄妙的剑术封印，这种封印剑术，遏制了魂脉的成长，抑制力量。 “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么，那么这个孩子……” 说着他整个人，气势陡然席卷而出，展新之咳血，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展镜虚的怒意。 不过，却能感觉到，那怒意并不是对自己。 “若非魂脉被封，就算是这九渺之地的法则也容不下你。” 他能感受到，展新之身躯中至少被种植了三种信仰。 来自于丹田的雷鱼，佛门之意念。 来自于心脏，道教之意念。 来自于魂脉的剑术封印，是……太上密云剑封转秘术。 那是太一境的，太一宫长老级别的人物才会的秘术。 而魂族和太一宫的渊源，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再者魂脉被封，才致使灵魂力薄弱。以至于心轮遭受异魄入侵，甚至被佛门信念左右了魂道。 展新之，此时体内的乱象，展镜虚并不看好。如此斑驳的能量盘踞，必有相争，心神损耗。 对魂道的影响，必然无法承载魂族剑术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