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斩草除根
“五百英豪中的幸存者们为艰难的胜利欢欣鼓舞，也为死去的同胞默哀悲痛。伊斯格拉默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精灵们付出的代价还远远不够。” “‘继续前进！’他咆哮道，‘深入腹地，把那些邪恶肮脏的生物从他们懒惰的巢xue中轰出来！强迫他们做奴隶、做苦工，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明白，他们曾经犯下过多大的罪行。不要心软，不要留情！因为他们从没给过我们这些！’”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出现在东方，勇士们整装待发，挡在他们前方的是密林覆盖的崇山峻岭和朔风凛冽的冰冷雪原。‘河之伊克’带领的小队将约瓦斯卡扛在肩上，朝着他们选定的方向进发。” “终于，当某天日落之时，勇士们在广阔肥沃的原野上看到了一座壮丽的神鸟纪念碑立于岩石山之巅，那只鸟的眼睛和钩喙上似乎燃着火焰。没有人知道神像从何而来，但人们却知道它承载着几乎与奈恩本身一样久远的古老意志，这是众神在洛克汗分崩离析前夕为凡人送上的礼物。” “勇士们放下约瓦斯卡，建造起新的住所，这片平原从此有了主人。就这样，伟大城市的建造开始动工，深受伊斯格拉默器重的二十二位光荣的五百英豪成员将附近的白河改道，使整个城市被河流所环绕。” …… 经过一番讨论，圆环达成了共识。 战斗不可避免。如果银手真的已经记录下我的气味，那他们现在肯定已经锁定了雪漫城。别以为城里很安全，如果让他们知道约瓦斯卡里有一单价值成千上万枚金币的生意，这群黑道人士不介意把雪漫的领主好好得罪一下。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如果战斗在城里展开，战友团领导阶层是一群狼人的秘密很可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如此一来战友团的声望将一落千丈，甚至可能在领主们的施压下直接解散，我们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搞不好还要上火刑架。 现在我们四人已经来到了银手的总部，他们将一处废弃的要塞作为自己的据点。艾拉出色的箭法让警戒在外的几个强盗永远闭上了眼睛。 “我会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一个活人逃出来。” “我们走。”。 法卡斯和威尔卡斯是亲兄弟，长得很像，甚至还有着一模一样的黑眼圈。我听说过他们的故事，三十年前他们的父亲跑去赛洛迪尔参与世界大战，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是克拉科把兄弟二人抚养长大，并将他们吸纳进圆环。 “要塞里的所有人都要死吗？”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不会留下任何活口……怎么，你不忍心？” 我摇摇头，无奈地笑道：“我知道这样做的必要性。我只是有些感慨，短短几天时间，我的手里竟然凭空多出几十条人命，呵，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走上这样的道路。” “你选择了自己的同伴，这也意味着你选择了自己的敌人。” “的确，我们现在是同伴，可我们真的是为了共同的理想才走到一起吗？” 法卡斯陷入了沉思。他停下脚步，背靠墙坐下来。 “艾拉出身于著名的猎手世家，她有着极高的狩猎天赋，七岁就完成了试炼，迄今为止杀掉的动物大概能装满整个约瓦斯卡。她活得就像野兽一样，人生目标就是狩猎狩猎再狩猎，她渴望更广阔的天地与更强大的猎物，野性之血让她如鱼得水。斯科约参加过世界大战，还因此瞎掉一只眼睛。回到天际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适应战斗以外的生活，他感到了迷失。后来他结识了克拉科，野性之血让他明白他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是什么……” “嘿，老哥，别闲聊了，办正事儿！”威尔卡斯在前面催促。 “我们也在谈正事儿！你先在前面慢慢清理，我们会跟过去的。”打发完威尔卡斯，法卡斯继续跟我聊着，“我的弟弟，他其实什么都不懂。父亲离开时他连站都站不稳，加入圆环时他还是一个傻乎乎的愣头青，别看他已经三十岁出头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在为什么而活……” 法卡斯顿了顿，又讲起自己的故事。 “我的父亲，我的老师，还是其他战友团的长辈，他们都把我当做一个传统的诺德人来教导，我也以为我会成为他们所期望的人；可当我喝下野性之血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矛盾之中，我否定了自己的过去，也无法认可自己的未来，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哈，月下，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接受野性之血吗？” 我沉默不语。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压根不会乘坐那趟航班。要不是运气好撞上神秘的卷轴，坟头上已经长出一尺高的草了。 “好吧，我问威尔卡斯的时候，他也是像你这样，一言不发……”法卡斯站起身结束了与我的交谈，“他应该等急了。” …… “不该就这么点人，也许改天还要再来一次。” 堡垒里没有驻扎太多的战力，将他们肃清后，我跟着法卡斯兄弟来到了银手的地牢。 ……十分血腥。我捂上鼻子，侧着头不去直视这一切。银手不光剥狼人皮，他们还剥人皮。 在地牢里我们发现了一名幸存的同类。奄奄一息的它被束缚在行刑架上，银手没有立即剥下它的皮，而是打算养着它先抽取一段时间的血液和胆汁。 “我还以为你会放走它。” “不是所有的狼人都和我们一样……”法卡斯擦拭着剑上的血，向我解释，“它们得到的是海尔辛的诅咒，而我们得到的是海尔辛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