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去百户村
早上五点白凌便叫起了顾小飞和小毛，我们六点准时出门，找了个小吃店吃了点早餐，正巧看到在对面的街上有一条早市，我便叫白凌和顾小飞去买了些米面和油。还来后白凌还多买了一角猪rou。 早上七点多，我们便出发赶赴百户村，而这次我并没有通知王建国。 在车上顾小飞问这些东西是要带去给谁的，我告诉他这些是要去慰问一位朋友。 坐在副驾驶的白凌从后视镜看看后面的顾小飞，冷冷的说道：“小飞，交出来！” “什么交出来啊？凌姐”顾小飞装作不解的问道。 “我不想说第二遍，不交出来我现在就把你踢下车！”白凌说。 顾小飞知道藏不住了，极不情愿的从后腰间掏出了一把藏刀来，伸手递给了白凌。 原来在早市的时候顾小飞被一个藏族装扮的男人吸引住了，这个男人嘈着不大流利的普通话正在兜售藏刀、藏族饰品等小东西。顾小飞看白凌正在低头买东西，就窜到这个男人面前，经过短暂的讨价还价后花了200元买了这么一把藏刀，因为小飞觉得有可能用得上。 拿到藏刀后，小飞迅速的把刀插到后腰间，迅速的用衣服盖上。自作聪明的顾小飞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白凌的眼睛。 小飞不舍得把藏刀递给白凌，我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小飞不舍得表情，就说：“行了白凌，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小飞你先收着吧，等我们回去在上缴。” 白凌瞥了我一眼说：“就你这么惯着他！”之后就不在说话了。 小飞冲着白凌做了个鬼脸后便把刀又插在了后腰间。 这条路走得车不是很多，我们出发半个多小时后，我发现我们前方出现了一辆老款的捷达轿车，这辆车开的不是很快，由于这条路不宽，我便按了两下车笛示意要超车，这辆车也会意的向一边偏移了一点，就在我驾车和这辆车错车的时候，我看到了这辆车的驾驶员。 我的心猛然一震，因为这个人的长相真的是太难忘了，他正是昨天我们在幸福饭庄遇到来吃饭那三个人中的“小眼睛”。 我又看了下倒车镜，他的副驾驶坐着的正是昨天他们一行人中打电话的那个男人，后面还坐着一个人，应该就是那个老女人。 白凌在我第二次向那辆车看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他们。 “是他们？”白凌说道。 “是啊，没想到我们还有同路人！”我说道。 后面的顾小飞听见我和白凌的对话也问我们说的是谁。我和白凌都没有在说话，但是我和白凌心里都同时想这件事是越来越复杂了。 这条路是通往百户村的必经之路，在途中也有几个小村子，百户村恰恰就在这条路的尽头，直觉告诉我这几个人应该也是去百户村的，而且从昨天第一次看到这三个人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三个人绝非善类。 没过多久我们就把他们那辆捷达车落的看不见踪影了，我便也没在多去想他们。 难得的好天气在做昨晚就结束了，昨晚的一场大雨过后，今天上午经过短暂的停歇，此时瓢泼的大雨又下了起来，我们又开了半个多小时，之前的水泥路到了尽头，我们又踏上了一条“水泥”路。 在这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我们穿过大大小小的泥坑，几次车都差点抛锚，这样我们的行程时间大大加长了，到了下午两点多我们才再次来到了百户村。 车子进村后我们特意拐到村东头的那棵老树旁，我们同时都把目光落在了那棵树下，因为在那里我们失去了一个本不该失去的人。后面的顾小飞咬着牙，手都有点哆嗦了，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志刚报仇，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仇人是谁？ “小心！”白凌大喊了一声。 我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停了下来，在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男人。我停下来的车离他只有不到一米远。 雨已经停了，但是徐五福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可见他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 我下了车来到徐五福面前，他看看我说：“来了？” “嗯，你快上车吧，咱们去你家。”我对五福说。 “不了，我身上脏，我走就行，给你们带路。”五福说道。 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走，我硬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车门前，车上的顾小飞推开车门把五福接上了车。 五福的家是在村西头最边上的一家，在这个荒废了多年的村庄里，这是唯一一个有着一点生气的人家。下车后小飞和小毛把带的米面等东西抬下车搬进五福家的院子。 五福看了看这些东西，问我道：“这是政府给的？” 我笑着回答他说：“对，也算是政府给的！” 五福点点头又说：“那你是大官？” “我不是什么大官，可我是能帮助到你的人，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只能这么回答他。 这时五福自言自语的说：“我看王队长对你那样，你就是个大官，挺大的官。” 我笑了笑没有作答。 五福把我们让进了屋，小飞一进屋马上捂住鼻子，说：“这是什么味啊？这么难闻！” 五福家里十分的破乱，灶台上堆放着一些几乎好几个月都没刷过的碗碟，整个外屋堆放着各种凌乱的东西。整间屋子都散发着腐坏的味道。 白凌见小飞的样子，上前拍了下小飞的脑袋，说道：“就你事多，给你俩个任务，收拾屋子，现在。” 小飞心里这个后悔自己的多嘴，无奈又不敢顶撞白凌。 一边的小毛在放下扛着的一袋面之后，就自顾的打扫了起来，小飞看看小毛都已经动手了，也就没在说什，么也打扫了起来。 五福有些不好意思想上前阻拦，被我挡住了，我对五福说：“现在这些孩子精力太旺盛，让他们活动活动也好，你不用管了，没关系。” 五福也知道家里确实有些踏不进去脚，就搬了两个长凳摆在院子里，招呼我和白凌坐下。 我看着五福的样子，不免的有些怜悯，其实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就对他有种怜悯之情。 这个中年男人之身住在这个荒废的村子里，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他心里隐藏着什么？这个村子究竟发生过什么？这些又和志刚的横死、小飞的“失踪”有着什么关系？种种这些疑问，眼前的这个萎靡的男人能不能给我答案呢？ 坐了一会，五福突然问我：“你比县长官还大么？” 一边的白凌似乎发现了五福的疑惑和纠结，他是怕我们没有能力帮助他，这时候也许需要撒一个小谎。 白凌接过话说道：“你放心，我们是上面拍派下来的。” 这个“上面”包含了很大的信息量。 五福听完白凌的话后，我发现他的身体不时的颤抖了起来，他又自言自语的叨咕着：“上面来人了，好啊···好啊···” 说着说着五福突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同时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放声说道：“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啊···” 看着五福突如其来的样子，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屋里正干活的顾小飞和小毛也跑了出来，大家都在注视着这个中年男人。 在他心里隐藏了十多年的压抑在此刻完全释放了，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这个荒村里面守望着，他不能走也不会走，因为他守着一个承诺，这个承诺一直支撑着他，就在今天他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来临，虽然这个希望伴随着血的代价，但是他不在在乎，因为这些年来这个村子一直都被鲜血所冲刷着，今天他要把在他心中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这个秘密关乎着一个人，还关乎着这个生存了几百年村子的兴亡的缘由，是非对错原来只在一念之间······ 我们静静的看着跪在那里的五福，我们不想打扰他，是应该让他好好的释放出来了。 跪在地上的五福哭罢多时，嘴里喃喃的说：“我对不起你啊···杜鹃！” 五福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杜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