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逝去的伤痛
见半天没反应昊天有些不耐烦的偷偷睁开一只眼睛，错愕的发现水晶球里面实在是精彩万分。先是红、蓝、绿三种颜色的光芒在水晶球里面到处游走乱窜，慢慢的三色渐渐融合在了一起，最后形成了金色充斥着整个水晶球。 完全搞不懂结果的昊天只得看看哈吉，又回头看看西莉亚他们，希望能够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众人的表情现在可谓是丰富多彩，不知道是惊讶、迷茫还是不知所以，反正昊天总觉得有点悬，心理面七上八下的。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出奇的安静，静的反而让人不安。 看着半天没有动静的昊天实在不想继续和众人大眼对小眼下去，只得率先打破僵局：“那个谁能告诉我一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啊？”一脸迷茫的哈吉脱口而出：“不知道？” “不知道!”[草！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你不是管测试的吗？]开始强烈怀疑哈吉专业性的昊天，将目光从不知所措的哈吉的脸上转向西莉亚，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呃，确实是不知道，你别怪哈吉。”看着惊讶的西莉亚，昊天越发糊涂了，脑袋上布满了问号。“因为。。。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甚至听说过黑色代表着什么，你让我们怎么告诉你结果。” 西莉亚苦笑着看着水晶球，一旁的卢卡斯也使劲的点着头，仿佛怕昊天不相信似得，就连寡言少语的萨曼塔居然也开口丢下三个字：“没有错！”直接让昊天有些崩溃：“那到底是能转还是不能转啊？” “我们真的不知道，可能。。。我是说可能你。。。没办法转职成英雄了，不好意思。”哈吉努力组织着语言力求能够让昊天接受这一切的事实。 昊天有点懵，猛地一下还没回过神来，[什么？我转职不了，开玩笑的吧？老天爷啊，你想玩死我吗，把我弄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的地方来，却又不让我好好过下去，我上辈子跟你有仇，这辈子跟你有怨啊，或者。。。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发愣的昊天开始无限的否定起自己来，悲壮的思绪填满了他的心房。看着低沉的昊天，西莉亚他们顿时慌了起来，围上来纷纷给昊天打气，深怕他受打击，就连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瓦瑞夫闻声也赶紧进来一探究竟，担心昊天出了什么状况。 从西莉亚的嘴里了解到前因后果之后，瓦瑞夫也是一个劲的替昊天惋惜，加入到安慰的大军中。感受到众人真诚的关怀，昊天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接受残酷的事实。 为了不让大伙担心，昊天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的，你们大伙就不用担心我好了，反正也没那么容易转职对吧，没什么好遗憾的。” “呃，就是就是，没啥大不了的，又不是天塌下来了，该吃吃该喝喝。”卢卡斯语无伦次的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直接被西莉亚和萨曼塔无视掉。 “是啊，昊天你别灰心，有空我帮你找阿卡拉大人问问，她见多识广说不定会知道什么。”西莉亚开始后悔一开始和昊天拌嘴，把众人的希望抬得老高，结果就像现在这样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不能转职而已，又不会饿死我，干什么不行啊，对了瓦瑞夫团长你不是说还有事要办吗，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昊天的语气已经强烈的透漏出他想离开此地，搞得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啊？有事？哦对对对，是的是的商团里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那就不打扰几位了，昊天我们赶紧走吧，西莉亚小姐你们多保重，有什么事随时知会我们一声啊！” 反应过来的瓦瑞夫赶紧顺着昊天的台阶下，两人匆匆和大伙别过后快速的离开了转职测试室，看着匆忙离去的昊天，西莉亚他们自然明白此时的昊天心里肯定不好受，可也无能为力，只得一片叹息，离开此处各自去分会报到去了。 只是留下哈吉一个人还傻愣愣的呆在当场，想破脑袋也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情绪低落的昊天一个人闷声不响的走在前面，瓦瑞夫只好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不想去打扰他的思绪。瓦瑞夫能够体会昊天现在的心情，毕竟就算是自己最开始也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而当一切希望破灭之后，那种从云头跌落尘间的反差不是一般人能够马上接受的。昊天还如此年经，瓦瑞夫可不认为他能够成熟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所以昊天的表现倒也能让瓦瑞夫接受。 两个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营地里乱走，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佣兵工会的门口，嘈杂而喧闹的声音顿时让昊天从混乱的思维里惊醒过来的，愣在当场，[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怎么了昊天？”瓦瑞夫关切的问到，反应过来的昊天尴尬不已，只是一个劲的暗暗自责，[昊天啊昊天，遇到一点打击就受不了了，真是没用啊，亏你当初还梦想叱咤风云，鄙视你！]。 “瓦瑞夫大叔，让你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对于瓦瑞夫，昊天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朋友更像爸爸，无时无刻的关怀着自己，让他这个“游子”有种落叶归根的错觉，但是却感觉那么温暖。 其实瓦瑞夫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对昊天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情怀，他只知道自己十分在意这个几乎从天而降的年轻人，或许是一种对朋友的关怀，或许是一种对后辈的担心，也或许是自己心中那个永远的痛。。。瓦瑞夫自己也无法说清楚。 “没事就好，年经人嘛，这种小事情不要放在心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说是吧，呵呵。” 瓦瑞夫慈祥的笑容彻底扫除了昊天心中最后那一点阴霾，顿感信心大增，恨不得大吼两声就好，哪怕被别人当作神经病，自己也无所谓，要是连累瓦瑞夫一起被误解，那就不太好了。 “嗯嗯，瓦瑞夫大叔你说得太对了，真是太谢谢你了。”看着一脸诚恳的昊天，瓦瑞夫顿感欣慰，直叹“孺子可教也”，倒让厚脸皮的昊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责备自己辜负了瓦瑞夫的好意。 “呵呵，不说这些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啊？”[打算？现在还有个狗屁的打算啊，本来还指望闯荡江湖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思索了一下，昊天决定还是先跟着瓦瑞夫混口饭吃，等自己把这个世界彻底搞清楚了再决定也不迟。 “暂时还没想清楚，要不瓦瑞夫大叔给个意见吧。”[总不能死皮赖脸的往瓦瑞夫身上蹭吧，那也太跌份了吧，还是委婉一点的好。]昊天决定赌一把，就看瓦瑞夫对他有多看重了，[反正也不怕再打击一回，咱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样啊，你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还是暂时先跟着我，慢慢再考虑以后做什么，你看如何？” 看着瓦瑞夫一脸的希冀，昊天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天无绝人之路，看来自己的人品还行，以后就跟着瓦瑞夫混吧，大不了咱也当个商人，哼哼要说做生意咱可是个天才啊。] “这个嘛，”故作犹豫吊足了瓦瑞夫胃口的昊天好似下定决心一样：“也对，跟着瓦瑞夫团长绝对错不了，那以后小子就要多多麻烦大叔你了。”精通心理学的昊天深知怎样造势，才能让瓦瑞夫更加器重自己，当然也不忘拍个马屁意思一下。 “呵呵，怎么会麻烦呢，昊天你那么聪明，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大叔相信你！”瓦瑞夫心里美滋滋的，也不知是因为昊天答应了自己的提议，还是因为某人一个小小的恭维，总之现在是大家都好，皆大欢喜，昊天也乐在其中。 “那就这样定了，今天也不早了，要不昊天我先带你去休息，大叔还有事情要去处理，明天再找你规划将来如何？” 昊天猜测瓦瑞夫八成是要去处理这次探险的善后工作，毕竟一些伙伴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作为这次冒险之旅的团长，瓦瑞夫没理由不去安抚一下他们的家人，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虚情假意，该做的事就必须去做，没有任何借口，何况瓦瑞夫的人品昊天还是比较相信的。 “呃，不知道我能否跟瓦瑞夫大叔一起去呢，我是指艾萨姆。。。”昊天恰到好处的提醒，自然让瓦瑞夫明白了他的用意，轻轻的点了下头，“那好吧，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紧跟着俩人回到瓦瑞夫商团的大本营，据瓦瑞夫介绍，营地的居民区坐落在溪水之滨，因为紧邻罗格营地，居民们把这条河称之为罗格之河，罗格之河不仅成为整个营地的天然屏障，同时居民们的生活用水以及农田耕种也全都靠它来解决，可以说罗格之河对于罗格营地的意义是非同小可。 瓦瑞夫的商团大本营建立在离居民区不远的北边，同时还有营地最大的商贸聚集地，那里不仅会贩卖一些居民所需的日常物品，同时也会有少许药剂店、铁匠铺甚至商团开得杂货店出售一些雇佣兵和转职英雄所需要的物品。 市集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商场，因为背靠泰摩高陵的分支，所以显得十分安全，当然也是罗格营地最繁华的地带。而瓦瑞夫的商团在那里也有他们自己的小店面，出售着平时外出探险搜罗回来的不少物品，因为知名度高信誉好所以平常人满为患，瓦瑞夫他们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要不是最近一段时间世道不安全，瓦瑞夫也不会冒险出门探索新的通道，这次更是折损了不少人手。匆匆交代了其他商团成员一些重要的事情，瓦瑞夫带上足够的金币开始着手处理善后事宜。 尽管昊天猜到那种场面的悲痛，可当自己陪着瓦瑞夫一家家走访这次遭遇不幸的家庭时，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了。亲眼看到孤儿寡母听到噩耗时，那种痛苦万分、空洞无助的眼神时，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像被扎了一样，让昊天难受的一塌糊涂。 尤其当碰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年迈的父母欲哭无泪的场景时，昊天的心灵仿佛被狠狠的撞击了似得，自己也揪心万分，眼泪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看得瓦瑞夫唏嘘不已，暗叹昊天悲悯天人。 只是瓦瑞夫哪里知道昊天是触景生情，对于昊天来说现在身处这个奇异的世界，可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对于地球上的父母来说何尝不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只会让他们伤痛不已，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昊天并不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有时候也十分感性，碰到这样的场景怎能让他无动于衷，将心比心昊天没有哭成泪人对于平常十分孝顺的他来说已经是在十分克制自己了。 十三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而对于他们的家庭来说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不仅失去的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或者好儿子，更加痛苦的是失去了生活的来源。瓦瑞夫的抚恤金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不仅无法抚平他们的伤痛，更加不能保证他们以后的生活，可是瓦瑞夫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处在乱世中的人的性命连蝼蚁都不如，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看见第二天清晨的太阳，对于生活在当下的人们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从未体验过炼狱般生活的昊天此时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转职测试的失败已经宣告了自己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继续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即使昊天不忍心看着这一幕幕人间惨剧，可自己又能够做些什么吗，渺小的自己根本就无法改变这一切。 昊天切身感受到了有心无力是什么感觉了，实在是一点也不好受，总让昊天有种撞墙的冲动。尤其是跟着瓦瑞夫走完了所有的家庭之后，最后来到艾萨姆家门口的时候更甚。 破烂不堪的房屋，不时散发出来阵阵恶臭，差点让昊天忍不住呕吐，看着不断皱眉的昊天，瓦瑞夫也是唉声叹气：“艾萨姆的妻子体弱多病，常年卧床在家，家里的经济状况本来就差，现在就更别提了！可怜的诺瓦克，不到14岁就没了爸爸。” 突然身后传来“咣当”一声，俩人赶紧回身，只见一个头不高，外表看来有些脏兮兮的男孩张着嘴愣在原地，脚边跌落一口破锅，几片菜叶子散落一地，“诺瓦克！”瓦瑞夫惊呼到，赶紧上前两步扶住已神情恍惚的男孩，深怕他有个闪失。 昊天愣在当场，[这就是艾萨姆的儿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搭上艾萨姆的性命！] 瓦瑞夫安抚了下诺瓦克，发觉昊天半天没有反应，连忙回头看见昊天正一脸痛苦盯着诺瓦克，看着他脸上那抽搐的表情，就猜到昊天此刻正自我谴责，饱受着心灵上的折磨。 “唉！”瓦瑞夫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却颓然的发现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得暂时搁下昊天，先把诺瓦克稳住才是当务之急。 “诺瓦克？你没事吧，我是你瓦瑞夫大叔，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大叔啊，醒醒！”瓦瑞夫焦急的轻摇诺瓦克的身子，深怕小家伙一个不小心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跟死去的艾萨姆交待啊。 两眼无神的诺瓦克缓缓的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瓦瑞夫老半天才缓过劲来，“瓦瑞夫大叔，你刚才说什么，我爸爸。。。我爸爸他怎么了？” “呃，这个。。。”瓦瑞夫实在不忍心对一个孩子说出真想，“你mama怎么样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她吧。”说完牵起诺瓦克的小手向屋里走去，受完折磨的昊天也紧紧跟在后面。 “呦，这不是瓦瑞夫团长吗，您怎么跑这里来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回过头去的瓦瑞夫却是惊讶不已：“怎么会是你，基得！” “基得？”[罗格营地里那个可以赌博装备的家伙？还真是巧啊。]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老头，昊天一时到忘了先前的纠结，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大腹便便，略带神秘的旅行商人。 “怎么，不欢迎我来吗，瓦瑞夫团长。”虽然基得一脸的笑容，可是怎么看昊天都觉得像个jian商。 [没办法游戏中的印象就是如此，只好委屈一下了。但是每一个暗黑人都爱死你了，因为可以赌！你们懂的。] “呃，你别介意基得，我今天来是有事要办，不知道你来艾萨姆家里有什么事吗，好像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是你能看上眼的吧。”瓦瑞夫表面说得客气，但不友好的语气已尽显无遗。 （未完待续，后面同样精彩，不容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