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顿悟,猎杀
第三天早上，王岳正在练习爪法，忽听得几下猴子的吱吱惨叫声，甚是紧迫。 他循声奔去，见山壁下一头小猴摔在地上，后脚给一块石头压住了，动弹不得，想是从陡峭的山壁上失足掉了下来。 王岳过去搬开石块，将猴儿拉起，但那猴儿右腿已然摔断，痛得吱吱直叫。 王岳折了两根技条作为夹板，替猴儿续上腿骨，又找来些草药，嚼烂了给它敷在伤处。 那群猴儿居然也知感恩图报，第二天便摘了许多鲜果送给他。十多天后，小猴受伤的断腿就好了。 谷中日长无事，有时候，王岳见野山羊走过，动念想打来烤食，但见山羊柔顺可爱，终究下不了手。 好在野果潭鱼甚多，食物无缺。 王岳便常与那群猴儿玩耍，若不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谷中日月倒也逍遥快活。 嬉戏中，王岳发现猴儿们的打斗，出爪灵活敏捷，竟然浑然天成，暗合天地之道。 这个规律若是被自己掌握，就能做到随机应变，快而不乱。 王岳遂开始每天仔仔细细观察猴儿们的动作规律，结合秘籍的图像，终于在入谷一个月后，感觉豁然开朗起来。 回到小棚中，王岳再次翻看起“大力金刚爪”的第一式“怒目金刚爪”。 这次只觉得功诀小字中间，那个作展翅状的人像，虽说面目模糊，却有一种展翅翔击的意境，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叫人难以言喻。 王岳按照秘籍中人像身姿，摆开架势。 首先，身体正立，舌斯上跨，意存丹田，周身放松，凝神静气片刻。 然后，二脚分开，稍宽于肩，以高马步站立，同提坛功姿式。 上身正直，虚灵顶劲，松腰坐胯，听气下行，沉肩坠肘，双手虚握成爪，爪心向上。 王岳从一块磨盘大小千斤左右的大石头抓起，先是左右手各练三百遍。 他感觉效果还行，石头被抓出细细的手印。 王岳逐渐加快练习速度，脑海中只有秘籍中人物的形象，心无杂念，无念无求。 就在他陷入空明的一瞬间，脑海倏然打开，身体之中有无数细微光华释出，眨眼间就在他的神魂识海之上，凝聚出一个蚕茧大小的人形光影，仿佛金色大鹏展翅翔击…… 王岳蓦然惊醒，刚才那一瞬间，就像一场梦，或者也只能用“梦”来解释刚才人形光影浮现的那一瞬间。 但那感觉是那么强烈、深刻、清晰，即使他从梦中惊醒，那清晰如握在手的真实感觉，也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无法磨灭。 他不仅能感觉到那展翅翔击、难以言喻的意境，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气血流转、筋rou缠结的形态变化。 而那一瞬间，心念沿着双臂往无尽远处延伸的感觉，更叫他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明悟…… 王岳不去纠缠这种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照梦中人形光影给他的感悟伸展双臂。 就在双臂伸展的瞬时，一种全身心魂神意都渗入筋骨皮rou之中的明澈之感从体内产生，王岳顿时觉得双臂贯满无穷的力量，似乎全身的潜能在这一刻都被激活。 这就是真正的身与意合！ 真正的怒目金刚爪与无名心法的完美结合！ 王岳不顾疲累，心念延展，继而伸展双臂。 这一次施展翔击势，除了心念延展之外，他甚至能更清楚地感受到双臂气血运转、筋rou缠络舒驰。 不知挥舞多少次了，忽然一爪抓空，这块大石竟然被王岳用爪洞穿了。 王岳双爪一起探入洞中，然后“啊”的大喝一声，双爪左右一分，咔吧一声，这块磨盘大小的石头被一分为二。 “大力金刚爪”第一式“怒目金刚爪”练成！ 一饮一啄，王岳如果为了烤鱼杀掉猴儿，就不可能顿悟，也就不可能在这短短十几天内就练成这第一式。 一般人要练成第一式都得以年来计，而且也远没有如此大的威力。 一式练成，王岳打算就离开这里，试试身手，狩猎些野兽或荒兽。 红枫林里，一些强大的野兽，它们身上的皮毛、内脏等都是价值不菲。 譬如，狩猎一只成年老虎，就可以获得两三百两银子。 但是，成年老虎的战斗力，远胜普通的武道二重，一般只有武道三重，才有把握战胜。 王岳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挥手告别猴群儿，穿过石洞，来到红枫林中。 片刻之后，王岳爬到一棵十丈高的古树上。 这棵古树，远高于周围的树木，树上的王岳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俯视感。 站在古树上，王岳开始扫视周围方圆五六里内的野林。 王岳先要确定，附近有哪些危险的野兽，甚至是荒兽。 不一会，王岳就把方圆五六里内的情况大约摸清。 附近范围内，足可对他造成威胁的野兽，至少超过二十个，其中有一个，就在附近 但并没有荒兽在此地。 “开始了。”王岳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爬下树，猫着腰轻轻地朝着目标摸去。 那是一头成年猎豹，正独自在林间百丈外一树杈上休息。 距离猎豹十丈左右，躲在树后的王岳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瞄准猎豹， 嗖——石头呼啸着破空而出，穿过树枝，准确无误地击中那头猎豹身体。 嗷呜！ 那猎豹飞蹿起来，张牙舞爪地咆哮着向着王岳的位置猛扑过来，面目异常狰狞。 王岳也朝着猎豹冲去，一人一兽冲到一起。 猎豹先是一扑，王岳低头躲过。 猎豹刚想回身，王岳一爪已到。 “噗”的一声，王岳的这一爪，极其准确地抓中豹头，豹头立时四分五裂。 这只大约武道一重境界的猎豹，连挣扎一下都来不及，便一命呜呼。 王岳稍松一口气，掌心里泛起汗迹，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生。 这一次，王岳的收获也是极大，猎豹的皮，骨、豹牙、豹鞭等部位，价值都很高。 光靠这只猎豹，就可以为王岳换来三四百两银子。 王岳开始正专心致志地用小刀剥皮割rou，处理猎豹尸体。 呜——猛然间，一声沉闷嘶叫在身旁响起。 回头一看，只见一头身高一丈左右的强壮黑熊，正直立着身体，耳朵后翻，背颈上的毛根根竖起，显然已经做好了备战的姿势。 王岳神色凝重，紧紧盯着那黑色狗熊。 图录中有记载，那狗熊被称作“红枫熊”，在红枫林里赫赫有名，战斗力胜过一般的武道二重。 红枫熊力量巨大，熊掌如铁，身高一丈体开外，大约重达五千斤。 由于没事喜欢磨蹭树脂，红枫熊**防御极强，几乎进入荒兽范畴，猎杀一只，至少价值七八百两银子。 红枫熊应该是被浓重的血腥味儿吸引过来，望着王岳和猎豹的尸体，红枫熊头部快速地左右晃动着，血盆熊口发出威吓的“呜”声，哈喇子流了一地。 突然，熊脚重重地拍击地面，随后就撒开四脚奔跑着朝王岳冲过来。 王岳见红枫熊已经袭来，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猎豹皮毛，迎着红枫熊攻去。 王岳目标锁定红枫熊的心脏，猛地从地上蹦起，用力挥爪抓去。 红枫熊没想到这小小的人类竟然会率先向自己攻击，微微一愣。 这一愣之息，王岳这一爪就已抓到了红枫熊那又宽又壮的胸上。 “噗嗤”王岳一爪洞穿厚实的熊身，挥爪一带而出，手中紧紧攥住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红枫熊胸口露出大洞，鲜血如同打开阀门的喷泉一般磅礴涌出，直喷射出三丈开外，染红了绿色的草地。 红枫熊重重地倒在地上，嘴角不断流出鲜血，四肢抽搐，只有进的气，没有呼的气了。 很快，红枫熊就一命呜呼了。 王岳马上用刀开膛破肚，取出熊胆，从背囊中取出特意购买的玉匣，把熊胆装在里面。 杂货铺的老者当日介绍，这玉匣价值二十两，密封后能够保鲜六十天左右，是装灵药、兽宝的必备之物，所以他强烈推荐王岳购买。 王岳稍松一口气，眼中露出一抹喜色，猎杀红枫熊，足可给他带来七八百两银子。 加上先前猎杀的猎豹，王岳现在的“身价”，已有上千两纹银。 这是他此生都不曾有的财富。 “这点银子，恐怕还不够我短期购买珍贵药材，突破武道四重用的。” 王岳按捺住兴奋，很快恢复冷静。 接下来三日，王岳的身形在红枫林中不断穿梭。 王岳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野兽飞禽的嘶鸣惨叫声。 “花斑长蟒，蛇胆可泡制药酒，打熬身体，价值两百两银子……” “青风狼，实力比拟武道三重巅峰，价值九百两银子……” “黑斑野猪，实力接近武道三重，价值四百两银子……” …… 为了猎杀更多的野兽，获取银两，王岳全力发挥无名心法和大力金刚爪。 这几天的努力之后，大力金刚爪的第一式就被王岳修炼到大成境界。 他现在的实力，恐怕远超族内武道三重的武者，甚至直逼武道四重的武者。 现在，如果再让他对付红枫熊，只需三成力量的一爪，就能命中其要害。 “现在我狩猎所获的材料，大概可以值三四千两银子。” 王岳整理了一下两个大袋子，一脸的成就感。 王岳对目前的收获非常满意，带着猎物准备返回青山城。 傍晚夕阳西下时，王岳逐渐离开了群山脚下，进入深深林海之中。 他爬上约有五丈高一座小山丘，想找到通往青玉城的方向。 这里同样林木森森，遮天蔽日。巨蛇般的藤条攀缠在高大的树身上，毒虫猛兽四处皆是。 在这种草木密集的环境中，原本就寻路费劲，现在天色愈加黑沉，更加看不清方向。 王岳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咕咕咕……” “不好！有很多荒兽！”王岳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