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绵羊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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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用了简单的食材制作的，可混合在一起却格外的好吃。 陆眠有些心动，决定自己下次也尝试一下。 至少刚才于斯年的在厨房里制作的时候，看过去并不是很难的样子。 于斯年对视上她满足的神情，唇角微勾了勾。 陆眠低头看着盘中已经消失的咖喱蛋包饭，又抬头看向于斯年，“你方便的话可不可以把制作方法写下来，我想学。” 无比诚恳的语气反而逗得于斯年忍不住掩面轻笑。 她怎么会这么的可爱。 陆眠只觉得对方是在怀疑自己的厨艺水平。 虽然她的厨艺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俗话说的好铁棒都能磨成针，有朝一日她也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大厨！ “我真的会认真学的。”陆眠再一次强调道。 于斯年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于斯年在陆眠给的本子上一笔一划写着咖喱蛋包饭的配方，而此时陆眠就坐在正前方看着自己。 蜡烛轻晃，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校园的教室里。 他靠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面前那篇文章挠耳挠腮，昨天明明背过了一早醒来却忘了一个干净。 通篇的字，明明每个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却成了他理解不了的话语。 苦恼，特别苦恼！ “眠眠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次考又考了第一！”斜前方的课桌边上一个女孩靠在陆眠身旁正在为她道贺。 而那个叫陆眠的女生侧过脸来，浅棕色的长发被白色发带随意扎起，逃出来的碎发贴着她的脸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荡了两下。 她眉眼弯弯对着那个女孩在笑柔声说了一句，谢谢。 学生时代的那个女孩，跨越了时光的长河再一次出现。 于斯年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这一切的重逢。 如果有，那大概是老天在帮他。 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他写完最后一笔，把本子递给了陆眠并开口，“若是还不会，可以发消息同我说。” “谢谢。”陆眠接过本子，看着上面的配料表。 于斯年写得很仔细，每一项都有认真的标记，属于她这个厨房小白都能看得懂。 他的字还很漂亮，只是简单地写了几行，却能在笔锋中看出来苍劲有力。 明明从头到尾都是这么惹人注目的存在，为什么自己会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这不应该。 正当陆眠百思不得其解时，于斯年看向她开口问起了学校里的事。 今天的事，事发的突然，况且也是她第一次遇到。 三言两语还真的一下子说不清楚。 她只能归为一句话，“已经处理好了。” 于斯年注意到她下垂的目光，心中一紧。 他有些迟缓的开口，“是不是很累。” 陆眠听到他说的话起先是一愣，毕竟许多人知道自己的职业后，话语中总是羡慕不已，就连自己的母亲在电话中谈起学校中的事也都是说这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加上还有寒暑假，比一般工作来说好多了。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陆眠也只能闷不作声。 她不知道怎么去跟父母解释或者跟其他人去解释她这份职业的累。 而除了姜喻之外，于斯年是第二个问的人。 她不得不承认于斯年的心很细，竟然能读出自己的情绪。 好久没有听到有人问自己累不累这个问题，霎时间陆眠的心中的情绪翻涌。 有时候陆眠觉得自己好累，好想休息甚至想着辞职。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她都会选择睡一觉第二日继续去上班，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一个人的时候陆眠时常发呆看着窗外的天空，幻想着自己能成为上面的一颗星星，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的呆在那里散发着光芒就好。 选择教师这个职业之后，除了累有时候更多的是委屈。 差点就忘记当初自己是怎么怀揣着梦想进入这个行业。 她看着跳动的烛火缓缓开口，“累啊，上班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说到这里她突然间抬起头看向于斯年扬起嘴角笑着开口，“不过每次觉得累的时候想起他们带给我的欢乐，有时候觉得或许这就是缘分我和他们注定会相遇。我们班的孩子其实很可爱，会主动帮助别人特别的有爱心，就像暮冬暖阳温暖人心。” 于斯年注意到她嘴边的笑容。 差点忘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也是暮冬里的那一抹暖阳。 陆眠的话音刚落“啪嗒”一声眼前刺眼的灯光亮起，使她有些不习惯地抬手挡住慢慢适应着光线。 电回来了。 直到她逐渐适应了光线，她注意到桌面上手机亮起来的屏幕。 应该是姜喻或者自己母亲发过来的。 她伸手想去拿起手机回复消息时，手臂不小心碰到了茶几上的果汁，剩下的半杯果汁一点不剩的直接撒在了她的衣服上。 一片狼藉。 陆眠有些懊恼，今天似乎做什么都不太顺心。 水逆的一天。 明天出门之前得看一看黄历了，她可不想再跟今天一样。 果汁洒在衣服上湿哒哒的，陆眠扯着那块淋湿的边角料，手上一下子沾上了果汁。 黏糊糊的触感一点都不舒服。 于斯年拿过一旁的纸巾递上前，起身又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陆眠抽了出纸巾擦拭着自己衣服上的果汁。 大片的污渍抹不掉印在衣服上，还挺明显。 她沾水又擦拭了几遍还是弄不干净，她选择放弃挣扎。 于斯年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制袋子递到她面前，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撇过脸道，“这个是我粉丝送的衣服，还是新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换上。” 陆眠顺着他递过来的手，接过衣服打开塑料袋子，把衣服展开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件穿白色的卫衣与普通的衣服没有差别，唯独有些特殊的是印在正中心的卡通绵羊，边上还有于斯年的游戏的昵称。 这种衣服陆眠看到过，是那种网上可以定制自己喜欢图片。 这位小粉丝还挺可爱的。 于斯年见她的目光落在图片上，立马解释道，“这只是粉丝们印着玩的。” 陆眠举起衣服指着上面的图片看向于斯年开口，“你不觉得很可爱吗？多可爱的绵羊。要是我能收到这样的礼物，我一定好好珍藏起来！” 于斯年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心中喜不自胜。 她喜欢这件卫衣。 还觉得自己头像可爱。 于斯年都已经忘记这件衣服当时是哪位粉丝送给自己的，回头他得好好找一找问对方，要来链接给自己也弄一件。 这样四舍五入自己与她穿的便是情侣装。 等待的时间于斯年录制起平台的视频。 陆眠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原本就宽松的卫衣穿在她的身上更加显得她娇小。 不过也比弄湿的衣服来得强。 她摆弄着衣角走到于斯年的面前，注意到他打量着的目光便问，“是不是很奇怪？” 刚才在镜子里她转了好几圈，总觉得那里有些奇怪，或许是宽松的衣服显得她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陆眠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着身上的这件卫衣，确实太大了一些。 此时她耳畔却传来于斯年的回应，“很好看。” 陆眠不知道于斯年对于好看的定义是什么，不过至少现在的这句倒像是安慰自己。 毕竟那些单身直男的思维肯定夸不出这么违心的话语。 而此时的于斯年则目光紧紧地落在陆眠的身上。 她的肤色衬着白色的卫衣一点都不显黑，宽松的卫衣穿在她身上彰显着可爱的气息。 因为不合身而打理着手臂这里堆叠起来的衣袖。 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可爱。 从小区一路走出来，陆眠忍不住再一次环顾四周的环境，这样一个快拆迁的地方虽然房租便宜，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现在也算是有一份收入，但是做主播毕竟不太稳定。 看于斯年的模样有生活经验，但是缺少机会。 站在街边等车的时候，陆眠随意找话题攀谈道，“除了直播平日里你还会干什么呢？” “去咖啡店里帮忙。”于斯年回道。 那家咖啡店是他大学时期同寝室的室友开的，因为都在南城所以偶尔会让他去帮帮忙。 不过于斯年不太喜欢去那里，特别是遇上人多。 自己就像是人形立牌就站在那里被疯狂拍照甚至还有男生向他搭讪。 陆眠追问道，“那工资高吗？” 咖啡店工作月收入应该也有一个三四千，她抬头仔细端详着于斯年的这张脸，如果是一个帅哥的话工资应该可以再加不少，算上直播的收入保持温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于斯年不知道为什么陆眠会突然问起工资的事，他如实回答，“咖啡店是朋友开的，我也只是偶尔去，所以没要工资。” 这几个字落入陆眠的耳朵里直接把她脑袋中算好的数字四分五裂。 没要工资，不就是白打工。 他这也太好心了。 那眼下于斯年的工作收入只有直播，怪不得他这么省吃俭用。 既然之前他帮了自己这么多，总得还对方人情。 给他介绍一个住处应该也算是对他有一些帮助吧。 “我有一个朋友在主城区那边有一套装修过的一室一厅，她本人长期在国外那间屋子之前出租过几次现在没有人居住，如果你有意向话我可以帮你问问她。”陆眠从包中拿出便利贴撕下一张写上地址递给了他并指了指，“不用担心价格太贵，地址在这里，如果你想租的话有空我带去看房。” 于斯年看着手中的那张便利贴又抬头看着陆眠,神情有些恍惚。 他这是被陆眠嫌弃家太破了？ 实际上每个月直播的钱足够他生活，还绰绰有余。 不过见她主动帮助自己的模样，又像是回到了给自己递伞的那个傍晚。 母亲去世后就没有人对自己的事在意过，除了她。 于斯年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路面身上，柔和的路灯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就这样一高一低站在一起。 只听见他道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