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人
王凉真的追了上去，可是终究没追上。 回来后，那个背影在脑中挥之不去。王凉很确定自己以前见过那个背影，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王凉不笨，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用排除法，回想当年认识的每一个人：鬼帮梁野，小黑帮任鸣、祝新……任鸿……，杨家帮杨瞻、万杰明、孟柴…… 小黑帮早就被王凉灭了、鬼帮、杨家帮是被王凉自首举报，烟消云散的。 王凉又想起了万杰明，王凉也没提起过他，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还有那个卷款几百亿逃跑的大少爷杨阳…… 王凉又想到了紫荆，不知道她和孩子怎么样了。 临近过年，王凉本来想给童广联系一下，想想，又放弃了。每次都是童广联系他，然后去汽车站附近找他。 王凉有童广的名片，知道可以去哪里找他，可是他一直没这么做，如今境遇不同了，有些话，王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两日，王凉才出门，只见童广出现在他租的小区外。他脸上擦了很多药酒，显然是被人打伤了。 “出什么事了。”王凉急忙问道。 “还不是厂里那些破事。”童广说完，就递上烟，要他上车。 “凉哥，我也有事告诉你。”童广说道，却没继续说。 …… 童广把车开到江边，还是那家老渔头船家。 童广还是说道：“凉哥，鸿力哥替你查了紫荆下落，十五年前从香港出境了。” “出国？”王凉没想到紫荆出境，出境就是出国，难怪找不到她。 再一想，便又有了想法，为什么出国，出国见谁？难道是梁禾接走孩子？ 王凉本来还在想，可是一抬头，见童广似乎还有话说。 “凉哥，马总那边还是希望你出门处理一下秃头黄的事，你看的我脸，就是工人闹事打的。马总说了，国外要找一个人，比国内难几百倍，但是你要是帮他，他就帮你……”童广说完，便望着王凉。 国内找一个人，就要十多万，要是在国外找一个人，确实要难几十倍，没钱是根本办不成的事。王凉心里犹豫，他总觉得这个姓马的不地道，办事总是拿东西和自己交换，算是要挟吧。 明明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可是自己又真的想知道紫荆下落。 她为什么出境？她的身家并不多，出境是为了打工还是为了单纯的移民？亦或者是被人带出国？特别是最后一点，王凉一想头就疼。 “是那个马总帮忙的还是鸿力帮忙的？”王凉问道。 “是鸿力哥找人的，可是别人把消息告诉了马总，马总告诉了我，让我和你谈一谈。”童广说道。 王凉心里已经有了数，看来王鸿力还是讲义气的，不过，那个马兴环掌握着资源。 “我也听说了，说你们厂里闹得厉害，现在应该快放假了，我再考虑考虑，年后再说。”王凉真的需要考虑。 童广也只负责传话，至于逼王凉，他童广是不会做的。 这时候，老船夫的鱼汤端了上来。 “香。”童广说道。 “你要春天来吃鱼才好，鱼仔大补，你瘦，就要好好补一补……”老船家就是对童广好。 童广喝着小酒，吃着鱼rou，和王凉许久，别提多得意。 王凉心事重重，他突然问道：“童广，万杰明现在怎么样了？” 一听王凉提万杰明，童广叹了口气：“好人呀，被人坑了。” “被谁坑了？”王凉惊讶道。 “原来小黑帮的那个李刚，其实原名叫李缸。当年杨阳逃到国外，这边闹翻了，杨瞻、林氏、还有鬼帮，为了钱，都急疯了，到处都是抢呀骗得，万杰明替杨瞻保住百林老酒厂，却不想被那李缸逮住机会，给弄断了脚筋，杨瞻忘恩负义，不念旧情，把他踢出门外……我那时候也没多少钱，只给了他五千块，他离开了元安市，我听说人说他自杀了……可怜。”童广越说越伤心，喝了一口酒说道：“凉哥，我最看不起杨瞻这种人，那时候，我就在想，论仗义，还是凉哥当年对我好。” 王凉和童广碰了一杯，又问道：“那李缸呢？” “他？现在是梁野的手下。梁野现在做生意了……不不不，他现在不叫梁野了，叫梁魏，做建材生意。不大不小算个老板，在船厂，就有他的仓库……”童广说道。 王凉也喝了点鱼汤，确实鲜。 突然，脑子一个激灵，他想起了地铁站外撞他那个背影，是……刘铁，那背影是刘铁。 真的是故人刘铁，那背影再熟悉不过。王凉的小手指，就是刘铁的大哥孟柴砍掉的，后来王凉也除掉了孟柴，这仇怨却结在那里。 十八年前，刘铁就和王凉都是杨瞻手下，而且两人是死对头，因为杨瞻做人不仗义，王凉差点被刘铁弄死，后来杨阳搭救了王凉，之后王凉就一直跟着杨阳混，直到杨阳事发，这个刘铁也因为替杨瞻办事，外逃……王凉昨天想了一夜，都没想起来这个仇家，喝了点鱼汤，反而想起来了。 地铁站爆炸是他出的手？王凉不确定。 但是那背影，真的记忆犹新，因为在十八年前，刘铁几次三番想搞死王凉，而王凉有好几次，想从他后背把他捅死，昨天居然在街头看到了那背影，今天居然想起来了…… “刘铁呢？”王凉问道。 “他？十年前见过一面，也没打招呼，好像混的不怎么样，好久没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元安市。”童广也没注意到王凉的表情，他从医院出来，医生就让他多休息。 他闲着就想喝酒。尽管医生让他养病期间，不能近女色和喝酒，但是他根本没当一回事。 “十年没见……”王凉心想，也就是说童广根本没这个刘铁消息，难道是自己昨天想多了？ 童广养伤，便拉着王凉，王凉也不好去街头做生意，加上离年关没几天，他也想歇歇，便整天陪着童广吃吃喝喝。 童广的日子真的不错，早上吃早点，晚上吃大餐，夜生活更是丰富。 带王凉去杨瞻的酒吧看看，还顺便让杨瞻的场子交保护费。 结果没遇到杨瞻，只得了一瓶免费的红酒。 去完酒吧，就是去洗澡按摩，最后还不忘找个漂亮的女人陪王凉。 “真的不用。”王凉拒绝道，他在监狱十几年，都习惯没女人了。 “凉哥，当年你带我出去招待那个警察局任鸿，把那么漂亮的女人送我一个，你别说，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后来我还和那女人私下见过几次……现在都找不到那么好的女孩了。”童广念旧情。 那个任鸿，王凉还是知道的，后来任鸿也被抓了，在监狱坐牢，还被人弄死了…… 盛情难却，童广都付了钱，王凉也只好舍身陪女人：“你不会又给我下壮阳药了吧。” 王凉想起才出狱的时候，童广就下了壮阳药。 “呵呵。”童广什么也不说，搂着一个女人进了房间。 王凉也找了一个女招待，有点胖。 童广笑王凉，大家都喜欢苗条大胸的，凉哥喜欢有rou的。 躺在床上，王凉也在想童广说的话，自己好像真的不是为了找有胸的女人的。 紫荆当年也很苗条，她是主动看上自己，而自己却贪恋梁禾。想着想着，突然王凉想通了，难道是自己真的忘不了那个梁禾？梁禾就是有点婴儿肥，她那个样子，比那些骨感的女人多了一种女人味，让王凉痴迷。 尽管得知梁禾的真相，不过是拿身体做买卖，可是王凉明白，心里不愿意，自己却吃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