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前台刁难
苏慕娥直接到了宋城所在的那一层楼，整整一层，外部三分之二的部分，是各个职能部门的混合办公区，内部三分之一的部分，是高管人员的办公区。 在入口处，专门设有负责接引的前台。 前台文员长得很漂亮，衣着打扮也非常时尚，听到她要找宋城，有着几分妖娆的桃花眼里立即带上了一点警惕。 “请问，您与宋董的关系是？” “我是他的朋友。” “哦，”前台文员慢条斯理地打量了她一下，又问：“那您有预约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预约。” “那你就得等一等了。宋董正在开会，我会和他的秘书转达的，如果他见你，我会告诉你的。” 前台文员莫名换了态度，淡淡地说完，就坐回了办公区里面，苏慕娥也觉得既然宋城在开会，还是不要直接打扰比较好，就在一旁的等候区里面等着会议结束。 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之后，前台文员依然没有通知她可以进入。苏慕娥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问一下。 环形的前台，从苏慕娥的角度，完全可以看到前台文员正在电脑上玩仙剑奇侠的单机游戏，见她既然不忙，就放心询问了。 “您好，我想问一下，宋董那边有消息了吗，我是不是可以进去找他？” “没看我正忙呢吗？”漂亮的前台文员侧头白了她一眼，又继续玩自己的游戏，态度极为傲慢。 苏慕娥不想这一世第一次来宋城的公司，就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考虑再三，决定暂且忍下。 她压着心里的火气，说了一句：“好，那我再等等。” 又是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苏慕娥想要直接问宋城，又不想打扰到他，考虑一下，还是决定再问一下前台。 然而前台文员给她的回应，是更加不耐烦的语气，“不是说了忙吗，总催什么呀！” 这一次，苏慕娥不想忍了。 “你在上班的时间玩游戏，也算忙吗？我来找你们的董事长，来和你确定一下是否到了可以去见他的时间，难道不是你分内应该为我解决的吗？” “呵，口气还真不小，”前台文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鼠标重重一摔，一下站了起来。 不远处原本正在忙碌的各部门职能人员，也纷纷从格子间里抬起头，向苏慕娥和前台文员的身上看了过来。目光里有点见怪不怪，也有点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笑意。 前台文员看到有人瞩目，神情更加神气了，“哼，你当你是谁呀，老板娘吗？找我们宋董的漂亮女孩子多了，各个都说是我们宋董的朋友，等上一天没进去的也多了，你急什么呀，你要是有本事，你让宋董出来接你呀！” 围观的人听到她这句话，看着苏慕娥的眼神，纷纷复杂了起来，仿佛，又看到了一个想要借身体上位的女人。 前台文员得意地环顾众人，又嚣张地瞪着苏慕娥，补充了一句：“爱等不等，不等就赶紧走！你要是敢硬闯，那我立马让保安上来！” 然后，腰往下一沉，就一屁股坐在电脑前面继续玩起了游戏。 苏慕娥隐忍着被那些恶意揣测的目光肆无忌惮打量的不快，决定再给前台文员一个机会。 毕竟，依照前台文员以往的经验，会误会她也算是情有可原，如果在她解释之后，前台文员能够改变态度，给她基本的尊重，至少和宋城的秘书确认一下，那么，她也就算了。 “这位女士，我想，你误会了我的身份。我的的确确是你们宋董的朋友，我已经填写了来访登记，按照工作流程，你至少可以向宋董的秘书确认一下。只要你和宋董的秘书确认一下，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回应她的，却只是一句充满嘲讽的“哼”。混合办公区里，悄悄从格子间里抬起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间或还有一两声嘲笑传来。 苏慕娥看着前台文员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拿出手机，拨通了宋城的号码。 “喂，慕娥。”电话的另一端，温柔的声音沉静如水，有一点欣喜，如微风略过湖面，卷起圈圈波纹，一闪而过。 短短时间，宋城似乎又成熟了一些。 “你还在开会吗？我现在过来找你，会不会打扰你？”苏慕娥轻轻地问。 前台文员的脸色，也渐渐地变了，周围围观的人眼中，也多了一些诧异与不确定。 “不会，我已经开完会了，正在办公室和副手交代一点小事情。你在哪里？” “我在前台，已经等了四十分钟。” “你稍等。”宋城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沉肃。 挂断电话，苏慕娥的神色平静自然，前台文员的表情却是有点挂不住了，坐在椅子里，看着她的眸光闪烁不定，想说什么，又犹豫不决。 本以为，宋城会让秘书出来接她，没想到，宋城竟然亲自过来了。 他身着一袭黑色正装，干净挺括，肃穆沉稳，神态表情，动作行止，较前些日子在片场见到他时，更加深沉而有风度，已经有了五六分前世初见时的影子。 一路从内部高管区走到前台，所有看热闹的职员，纷纷赶在他经过之前，以闪电般的速度缩进了格子间，飞快地忙碌了起来。 一分钟前，还高高在上前台文员，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看着苏慕娥和宋城的眼神里，填满了惊慌。 “宋，宋董，我不知道这位女士是您的朋友，我……” “公司从来没有要求过，前台人员要认识每一位来访宾客，要了解每一位来访宾客的背景，始终强调，按流程确认。” 宋城看着前台职员，语气严厉而充满威严：“慕……苏小姐在这里等了四十分钟，在此期间你是否与我的秘书，或者秘书办的任何一位工作人员确认过？” “没，没有……我以为……” “公司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员工，你被解雇了，马上去人事部门走手续吧。”宋城毫不留情地放下一句，转头看向苏慕娥，神情又恢复了平日熟悉的温和。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们到里面说吧。” 一边说，一边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袋子。 前台文员被宋城对苏慕娥体贴而温柔的态度惊到了，心中万万没想到，平时都是这样作威作福惯了的，这竟然一次马失前蹄，对错误的人摆错了谱，会严重到害得自己丢掉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 想到自己的靠山现在不在公司，立即就急得哭了出来。 她急急忙忙地从工作台里走了出来，对苏慕娥和宋城一连鞠了三躬，声音里都染上了哽咽。 “宋，宋董，苏女士，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工作态度不对！我道歉，我深刻检讨！不要解雇我可以吗，我一个人漂泊在这个城市，这份工作真的对我很重要，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苏慕娥，漂亮的眼睛里，盈盈都是恳求，看得苏慕娥心里也不好受。 “宋城，要不……” 宋城却对她摇了摇头，态度和决定，没有一丝一毫妥协或商量的余地，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前台职员，又重复了一遍。 “马上去人事部走程序，今天就立即离开公司。” 话音落地，他便带着苏慕娥向办公室走去。 在他们路过混合办公区的过程里，偌大的区域，安静得落针可闻，临近的职员们，互相以眼神快速交流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前台边缘，文员则满眼敢怒不敢言的恨意，哭得梨花带雨，精致的妆都彻底花了。 宋城的办公室，设置在内部空间的核心区域，玻璃大门，半开放结构，整体色调以沉稳细腻的深咖色为主，布置简洁一如家中的风格。 苏慕娥与宋城走进左手边的会客室，坐到沙发上，回想起他刚刚毫不留情的一幕，眼前，不由自主地回闪出了前世的那个雷厉风行的宋城。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惊讶，才短短时间，宋城就与前世变得那样接近了。 “以后如果过来，先给我打电话吧，我去接你。” 宋城将东西放在茶几上，在苏慕娥旁边坐了下来，微笑着问她，笑容清浅温柔，一瞬间，又恢复为了那个她熟悉的宋城。 “我不想打扰到你开会。”苏慕娥知道宋城对待工作有多么认真。 她看着宋城，微微有些犹豫。 宋城看着她，笑了一下，神情之中有点小小的紧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太无情了，对一个小职员，那样不近情面有点过了？” 苏慕娥权衡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宋城笑了笑，沉默了一阵，神情中，渐渐掺入了一点凝重，低声对她说：“其实，我想换掉那个前台很久了。她是总经理的情人，也是总经理的眼线。如果今天总经理没有被我支去出差，她刚刚的反应，就不会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而是有恃无恐，态度强硬了。” 宋城说着，有些抱歉地看向了苏慕娥，眼神里，还透着一些细微的紧张：“对不起，我刚刚利用了你。” “这算什么利用呢，你别这样想。”苏慕娥听到宋城心里这样说，很不好受。 宋城是一个多么宽厚包容的人，经历过前世的共同相处，亲眼见证了他对顾倾背叛的隐忍，苏慕娥是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