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族老
秦掌柜愣住，“少爷，你这是…………” 曹少爷大手一挥，道：“秦掌柜，你也去收拾东西，咱们立刻去大漠。” 秦掌柜皱了皱眉，“可是少爷，咱们现在还得找东西。” “去大漠就是为了找硝石。” 秦掌柜面上一喜，“少爷，你如何得知？咱们去了大漠真能找到硝石？” 曹少爷兴奋地道：“昨晚听五哥说的，五哥说在西北大漠见过硝石，有他带着我们，一定可以找到。” 五哥？说的是朱老五吧？ 秦掌柜在心里想道，转身就去了自己房里收拾东西。 出来的时候，朱老五也拿了一个包袱站在曹少爷身边。三人同阿絮说了一声，这便是朝着大漠出发了。 ………… 楼燕宁自己虽然没有跟着曹少爷等人，但是却安排了人悄悄地注意了几人的行踪。 一大早听到人来报，说是曹少爷扛着包袱走人了。 楼燕宁一听就急了。 好不容易爹娘都满是期待和希望，哥哥也不用娶江家那位又丑又狠毒的将大小姐，这曹瑞阳竟然想要临走脱逃，当那缩头的乌龟吗？ 她绝不答应！ 楼燕宁站起身，立刻也收拾了一个包袱出来，同时留了书信给楼老爷和楼夫人。 叫了一个车夫，楼燕宁直奔城外而去，待见到曹少爷等人的身影时，她吩咐车夫慢慢的跟上。 ………… 曹少爷等人去找硝石，阿絮也没有闲着。 她又去了一趟两河交界处。 这里的村民再不似上次一般安然闲适，才靠近村落，阿絮就感觉到了一股惶惶然的气息。 阿絮往里走了几步，发现许多村里人都聚集在一处。 “为什么要让我们离开这儿？” “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不是为生活所迫，我们为什么要背井离乡？” “…………” 村民人愤慨的对最前面的一个青年人道。 青年人苦着脸，神情是隐忍的难过。 “朝廷已经贴出了告示，限我们在十日之内搬离，否则，就以抗旨不遵论处。” 愤怒的质问声归于平静，现场一片死寂。 “为什么？哪怕是朝廷的命令，也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扭头看去，同时退开身子。 一个满头华发，身形佝偻的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者拄着黑的发亮的拐杖，一步一步的挪到前面来。 拐杖捶地，咚咚声直击人心。 “都说皇上是爱名如子的好皇上，朝廷是皇上做主，他若不能给我们一个理由，便是跪到京城，我也要讨一个说法。” “为什么要让我们离开这儿？” “…………” 村民跟着大声的质问。 青年人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咱们这里已经被白蚁给包围了，地基也被白蚁蛀烂，大家平日里也能看到许许多多的白蚁，但是大家却不知道，这白蚁是祸患。” “咱们把白蚁赶出去不就是了！” 有人又道。 青年人沉重的摇了摇头。 “晚了。这地基已经被白蚁蛀的不成样子，朝廷说，不出十年，这就会被冲垮。” “什么？” 众人心内一阵惶恐。 任谁听说，自己住了将近百年的地方，十年之内就会被冲垮，昔日的家园毁于一旦，任谁都是无法轻易接受的。 “可是，这不是有十年的时间吗？那又为何，要让我们现在搬离？” 有人又问。 青年人回答道：“朝廷说，想一并解决了南方水患。”说这话的时候，青年的语气带上了难掩的愤怒。 有十年的喘息，他们原本可以不必这么急着搬离，可朝廷为了南方水患为难他们，这实在是叫人不平。 “搬，立刻就搬！” 一声重重的拐杖捶地声后，老者稳重的声音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族长？” 村民们傻乎乎的瞧着老者。 老者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略过，语气沉重的道：“当年，是我带领兄弟几人来到此处休养生息，如今，百余年过去了，这里也终将有消失的一天。既然如此，何不在此之前，多做一件善事？南方水患年年，每年死于水患的人不知凡几，若我们离开这儿，真能有助于接触南方水患，这又有何不可？” “可是族长，离了这里，我们又能去往何处？” 有人惴惴不安的问。 族长望了望天，昏黄的眼睛里，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 “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安身立命之处。” 众人一阵沉默。 片刻后，有人站了出来。 “我听族长的。” “族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对！” “…………” 众人纷纷表态。 族长看看众人，又道：“既然已经作出了决定，大家伙就回去收拾东西吧，日落之前，我们一起离开这儿。” 长者说完，慢慢的转过身来，目光瞧见阿絮这个陌生人，顿了顿。 “族长。” 阿絮开口喊道，同时走到了他的面前，躬了躬身。 “族长的大义，我深表赞许。” 老者摇了摇头，道：“不过是随手之劳而已。” 阿絮却是摇头，继续道：“族长，你放心，你们的族人都会有落脚之地。” 老者疑惑的看着她，道：“请问姑娘是何人？” “小女子赵阿絮。” 老者点了点头，又问：“姑娘刚才这话是何意？” “族长应该知晓大名鼎鼎的楼家吧。”阿絮笑着说。 老者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的笑意，“诺大的中州省，便是三岁稚儿，也知楼家之名。楼家人乐善好施，做了不少济世救民之事，当得是大善之家。” 阿絮继续道：“为大家提供歇身之所的，便是楼家。” 村人们都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听到这人，都按捺不住的问了起来。 “姑娘说的当真？” “楼家人真会为了我们安置歇身之所？” “姑娘，可我们听说，楼家人被江家人陷害，已经深陷麻烦之中，他们还会有功夫来理会我们吗？” 众人紧张的瞧着阿絮。 “大家放心，我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受到了楼家人的安排，大家现在只管去收拾东西，天黑之时，我就来带大家去新的歇身之处。” 说罢，阿絮转身离开。 村人们却并未散去。 有人问老者，“族长，这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是假，天黑之时便可知晓。” 老者拉长了语调道。 ………… 阿絮离开之后，立刻去了楼家，报上曹少爷的名讳，管家很快的就领着她去见了楼家人。 只不过楼老爷却没在，见她的是楼夫人。 简单的寒暄之后，楼夫人便是问道：“姑娘可是阿絮？” 阿絮点了点头。 楼夫人对她好感更多，屈身道：“我楼家之事，劳烦姑娘了。” 当日之后，曹少爷还来过楼家几次，并且将阿絮是最重要的人物同楼家人说了一番。 楼夫人一直记着阿絮的名字，想着等楼家的事情了了，一定要登门拜访。 谁想今日，阿絮却是自己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