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不是时候
“子墨,荣尉迟是不是打从心里,从一开始就不会留下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 安若昔裂开一个苦涩的笑容,言语之中触动悲戚感情,不自觉眼泪又开始掉落,“从我私心想要跟他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我就很小心的让自己千万不要怀上孩子,可是如今还是有了这个孩子,我舍不得,子墨你知道吗?我舍不得。” 叶子墨掩下同情和不舍再次开口,“我必须要实话实说,从您长期的服用过避孕药物受了伤,身体会特别的虚弱,这个时候不是很适合孕育孩子。” “不……不……”她颤抖的站了起来,向墙角退去,“我不相信,我一定要留下他!” 安若昔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无法再承受失去。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或许这个孩子是她同荣尉迟以后,直到老死,唯一的牵绊。 “小姐,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养好身体。不可动怒,焦虑。随时都要保持好身体的营养。” “真的吗?你会帮我的是吗?”她一手抓住他。 “是!”他压下了声音。 “这就好,这就好了。”她喃喃的开口,叹息着,“那就私下给我弄吧,最好不要让他们起疑心。” 安若昔突然平静的坐了下来,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了。这一切的发生都要显得平常一些,才会不露出痕迹。 “好,我会按你说的做,不过,你也要清楚,你如今怀孕了,就不能再与总裁行房事。”叶子墨说的很直白,也相信安若昔能做到,他看得出来安若昔对这未出世的孩子的爱和眷恋,绝不会让孩子受到半分伤害。 “我明白。”她叹了口气点头。 如有所思的站在一边,思绪了一会。 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好这个孩子,他是这个世界上她与荣尉迟唯一的牵绊了,失去了这个孩子,就等于他们彼此失去了此生的联系。 “记住我说过的话,我先走了。”叶子墨开了单子,离开的时候给了一份不一样的交给刘阿姨。 大致看起来安若昔只是身体缺少了些营养,不需要太费心。 “嗯嗯,记住了。”叶子墨不能在别墅待太久,安若昔送叶子墨下楼。 直到叶子墨开车离开,心里开始有了烦躁和焦急,心里的担心和痛苦丝毫没有减少。 她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有能力可以保护腹中这个孩子。 像无头苍蝇一般在房里打转,突然想起来,她今晚还没有吃饭,她是当mama的人,孩子可不能饿了。 回想起那些日子是真的很幸福,也很开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离得那么远? 想着想着,眼里便开始氤氲起来,两行清泪滑落下来,她还是擦掉眼角的眼泪。 她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残忍。 不可以! 夜里安静极了,荣尉迟不会回来了,坐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面,月光柔和,她的心里莫名的多了些眷念。 是怎么入睡的她记不得了,只记得第二天刘阿姨来敲门,她的眼角还是湿的。 她不禁悲戚起来,荣尉迟不知道她的爱,还是知道视而不见呢! 罢了。。。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起来时温热的太阳已升至高空。 别墅安静极了,照往常吃了饭,她出门去了花园庭阁,坐在花园里,盯着一处出神。 许久之后,拿出手机来翻出他的电话,好看的头像闪动着,可怎么也不敢给他打电话,或许大多是害怕,她不想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对她来说,那是钻心的疼痛。 又过了许久,给他发了条短信,只不过和她想的还是一样。 他根本不会回复。 到了夜晚,安若昔在厨房里鼓捣了几个小时,心里很乱,一直都静不下来,晚餐做了又冷,冷了又热,她不知道荣尉迟会不会回来。 “小姐,都十点了,可能二少爷现在还很忙,回来也很晚了,不如您先吃饭吧!等二少爷回来了,我再叫您。”阿姨看不过去,上前来劝解。 “没事,我不饿,还想再等等。”她的表情很淡,眼眸一直在大门口。 “那好吧,还是要注意休息。” “先去休息吧!” 刘阿姨点头离开,安若昔静静地坐着。 换了平时,他早就丢下了工作回来陪她吃晚餐了,他就算再忙都会回来的,除了出差,否则他不会彻夜不归的。 她坐在餐桌前,端着牛奶喝了又放下,心里头紧张很,双手紧握,修长的指甲险些嵌进rou里。 十一点已过,她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可是电话拨出去几秒,她自己就挂掉了。 她看着下人们将一盏盏大灯和路灯打开,漫道别墅外围,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实在冷清得很,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是他再逃避。 她好想荣尉迟马上回来,出现在她身边,她想再一次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想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可这一次,她不能。 她不能将朝思暮想的喜悦说出口,也无法再留在他身边,或许当荣尉迟再回来,就会把真像道出吧! 许久之后,思绪流转,站了起来,“把饭菜撤了吧!” 她没有什么胃口,匆匆吃了点饭就上楼了。 。。。。 荣尉迟离开家后就一直待在公司,心里困苦极了,此刻真相大白,他可以报仇,想来是得偿所愿,可是偏偏安若昔是他的女儿。 他如今做事不可能不考虑安若昔的感受。 他此刻痛苦极了,侧身斜靠在椅子上上,他的眼瞳深处,那里幽沉得如海一般深沉。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只亮了一盏,光影铺洒在他身上,完美俊脸正凝着一抹怒气,导致一双眉毛看起来尤其锋利。 林骁敲门走了进来,压着的气终于发了出来,点烟时力气绷得手背青筋绽起。 窗外的光线,将他的脸部轮廓描得冷峻且凌厉,高挺的眉弓下,一双黑眸锐利如鹰。 “尘埃落定!”不轻不重的四个字,瞬间让房间安静下来。 落地窗外有斑驳光影,他走进来,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矜贵气质。 荣家不止一个别墅,荣尉迟外面还有属于自己名下的别墅。他无法面对安若昔,一个人躲在荣家酗酒。 他在惩罚自己,也在自责,他注定要伤害安若昔,他有多爱她就有多痛。 一杯接着一杯的白兰地接连下肚,一旁的挚友却不知要如何阻挠。 “尉迟,尉迟!够了!”他终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这不是你该惩罚自己的方式,这不是平时的你,我觉得她改变了你,这不该是你生活的方式,我希望你能够尽快送走她。” “为什么她偏偏是那个人的女儿?为什么一切都不能简简单单的?”荣尉迟痛苦的手锤在桌上,痛苦和悔恨皆有。 “你爱他,如果她也爱你,当初她接近你并不是为了别的的事情。这一切,这一切就与她无关了。也与你无关,只与那个人有关,所以你不必这样折磨自己。如果你不送走她,那证明你心里始终都有她住着,如此又何必把过多的错误加注在她身上,也加注在你身上呢?” “我爱她……你知道我有多爱她。”他悔恨的眸子终于落下了清泪,是上天太过残忍了。 “只要你足够爱他,这一切就都不重要了,放心交给我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