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葛老头
青砖瓦房里走出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马褂，十足的得道高人形象。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老人突然大怒，撸起袖子就朝顾阳大步走去。明明是个年龄极大的老人，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竟然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感觉。 走近顾阳后，老人左脚上步，一拳打向顾阳的下巴。顾阳退步让开，老人右脚跟上，又一掌劈向顾阳的脖子。 这一拳一掌气势十足，挂着破风声，是形意五行拳中威力巨大的劈拳。要是被劈中了，即便是顾阳这种经过了严格训练的人也会躺下。 顾阳又是退步闪避，然后笑兮兮的看着老人，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死老头子，每次见面都是这招，烦不烦，要不你打死我得了，到时候看谁给你送终。” “哼，没一点长进……” 老人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顾阳，转头温和的看着许翘。 “葛爷爷，我还以为你没看见我呢……” 许翘笑嘻嘻的上前拉住葛老头的手撒娇，像个小女孩一样，再也没有一点高冷的模样。随后拉着葛老头进屋，走了几步还趁机回头瞪了顾阳一眼。 顾阳摸了摸鼻子，东张西望，装作没看到。 “丫头，许老头还好吧？” “葛爷爷，我爷爷老是念叨你呢，说你那么久了也不去看看他。” “唉，是该去看看了，再过几年，也补知道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撑得住咯。” 葛老头叹了口气，十分的感慨岁月的无情。 “葛爷爷不许胡说，您和我爷爷都要长命千岁才好呢。” 葛老头翻了个白眼，苦笑道：“傻丫头，千年的是王八。” …… 顾阳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看着进屋的葛老头和许翘。一股nongnong的被忽视的感觉涌上心头，无奈的苦笑一声，又仔细的看着整个小院的一草一木。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又什么变化。” 顾阳嘀咕了一句，走到了摆满练武器械的地方，看着熟悉的木人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地上有几道小小的沟壑，那都是一年又一年练功硬生生用脚踏出来的。 这么多年在外面漂泊，生生死死看得多了，大风大浪也经历了，一直不敢放松，就算睡觉的时候，也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直到现在，回到这个熟悉的小院，一颗心才真正宁静下来。所有的戒备，所有的紧张，统统都放了下来。 好像落叶归了根，飞鸟回了巢，一种久违的轻松涌上心头，顾阳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中盘腿坐了下来，调整呼吸，很快就入定了，好像睡着了一样。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期间许翘几次想叫醒顾阳，都被葛老头拦住，顾阳嘴角始终带着一丝轻松的微笑，纯真自然。 直到半夜，许翘都睡了，顾阳才慢慢睁开眼睛。盘坐在一旁守着的葛老头看了他一眼，无喜无忧。 “醒了？” “嗯” “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 顾阳有些诧异的看了葛老头一眼，不过想起他神乎其神的医术，心中又是了然。 葛老头白了他一眼，道：“废话，你小子的呼吸不稳，内力运转滞塞，我还没老眼昏花。” “被美越国的几个黄毛高手围攻，中了几掌。这不是回来找你疗伤了嘛。” “受伤了才想起老头子我了？”葛老头不满的瞪了顾阳一眼。 “嘿嘿，疗伤是次要，次要，主要是回来看看您老人家。”顾阳起身，笑嘻嘻的走到葛老头身边蹲下。 “别给我嬉皮笑脸，平时练功不努力，丢脸都丢到国外去了。以后别跟人说是我教的，免得给我丢人。” “嘿嘿，你又不是菩提祖师，我也不是孙猴子，别搞得那么严肃嘛。” 顾阳死皮赖脸的贴着葛老头。葛老头一甩头，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把手伸过来。” 顾阳收起无赖的笑脸，乖乖的把左手伸过去。葛老头将右手搭在顾阳的手腕上，不再说话，闭目号脉。 半晌，葛老头才睁开眼睛，扫了顾阳一眼，淡淡的说：“五脏受损，幸好心脉伤得不严重，不然你小子还想像现在这么活蹦乱跳。” “要多久才能治好？” 葛老头扫了他一眼，道：“我给你开几服药，三个月内不要跟人动手，不然到时候伤上加伤，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三个月，不行，三个月太长了，有没有更快的办法。” 顾阳一算，现在已经六月五号了，如果情报没有错误，距离龟山笋兹抵达苍云市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了。 “怎么，你最近还想跟别人动手？” “是，我必须动手，最多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疗伤。” 顾阳坚定的答道。不说与龟山笋兹旧仇，单单是这次日泉国想要在苍云市制造恐怖事情，顾阳就不能坐视不理。 苍云是他长大的地方，他对这里有深厚的感情，任何人想要破坏，都得先从他尸体上踏过去，更别说，葛老头还在这。 虽然顾阳嘴上对葛老头一直不怎么尊敬，心里却一直把他当亲爷爷的，不容许任何人伤害。 “我想想办法。” 葛老头知道顾阳虽然看上去放荡不羁，但是认准的事没那么容易放弃，只能无奈的答应。 顾阳看着葛老头，欲言又止的几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葛老头一看他这个样子，气道：“臭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婆婆mama的干什么。” “老……老头，你不是要去看许翘的爷爷吗？最近赶紧去吧，最好去住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顾阳说完就低下了头，他心里也知道以葛老头的脾气，这件事根本不太可能，心里就是不想让葛老头处在危险之中。如果日泉国的阴谋真成功了，整个苍云市都回遭殃。 “臭小子，在外面惹祸了？仇家找上门来了？呸，还想叫老子出去躲祸，老子功夫比你好，谁能伤得了我。” 葛老头吹胡子瞪眼，十分的不满。心中却有如果真的仇家上门，帮顾阳解决一次的想法。 顾阳低下了头，低声道：“老头子，你就听我一次吧，现在这社会不是功夫高就无敌的，甚至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我不想你出事。” 葛老头看了顾阳一样，见他真心关心自己，心里也很是温暖，同时更加下定决心不离开了。 “我一把老骨头还怕什么，死了就死了。你自己好好活着就行了，别瞎cao心。” 顾阳劝不动，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于是不再说话。心中更加坚定了杀死龟山笋兹的心，必须阻止日泉国这次的恐怖袭击。 如果龟山笋兹成功了，那么这将是历史的重演，死亡的人数绝对不会比历史上那次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少，甚至很可能是几百万全灭。 一想起这里，顾阳就握紧了拳头，心绪难以平静。旁边的葛老头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不过并没有多问，只是眼皮隐隐跳了跳。 许翘留了两天后，就先回去了，毕竟她是惠南制药集团的总裁，事情很多，不可能在这待很久。 而顾阳则留在这个小村庄疗伤，每天喝很多苦涩的中药，有时还要扎金针。葛老头每天用内力帮他舒筋活络，这样能好得快一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一个月后，顾阳已经感觉没什么大碍了。除了治疗外，每天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练功、练功、再练功的日子。 七月三十号，夏启国首都，一座古朴的四合院内。 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中年男人正在缓缓打着太极拳。与普通人打得松松垮垮不用，中年男人一招一式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这时候，院门里突然进来一个身穿警服的青年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本黄色的卷宗，恭敬的走到中年男人身前，静静的等中年男人打完一套太极拳，收功。 “部长，这是最新的情报，请您过目。”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打开卷宗，拿出一份资料和一张照片。 看了半晌，中年男人收起卷宗，叹了口气道：“多事之秋，日泉国这是想直接挑起两国的战争吗！” 说到最后，中年男人眼中精光一闪，那凌厉的气势将穿警服的青年吓了一哆嗦。 中年男人背着手，来回走动了几步，思索了一会，严肃的说：“命令，密切注意龟山笋兹的动向，如有机会，直接抓捕！ 并调动一部，二部，三部，除了已经有任务的，其余人立刻前往苍云市，密切注意一切欲对国家行不利的人和事，一定要确保苍云市的安全！” “是” 穿警服的青年领命匆匆退了出去，只剩下中年男人站在原地，仰头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泉国，还是不死心啊，现在的夏启国可不再是当年的一穷二白，敢再伸手进来，就做好被斩掉的准备吧！” 中年男人眼神中露出坚毅的光芒，历史绝对不会让它重演，当年的耻辱就让日泉国用血来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