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 龙家的绣球

    程丽华等人紧急把他们几个人叫到一起：龙家女婿人选已定——龙家大奶奶二〇奶奶说俩丫头相中了钟锐和柳志军。好啊！这回老钟不能再说他们是光棍了，小曲才二十三四，不着急。

    钟锐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人家丫头才十六，可能还是虚岁，看起来我都觉得没我女儿大还是孩子！可我已经三十多了，女儿都十三了。不行，我承受不了，就心理这个坎我都过不去。”

    程丽华眼睛一瞪：“要悔婚啊？”

    “悔什么婚？这次我又没参加相亲活动。”钟锐急忙辩解。

    “你没老婆啊，这个龙家早已经打探清楚了，也早已把你列入候选名单了。”

    “肯定是弄错了，这些肯定不是丫头的意思，肯定是龙家太太在作怪，小柳怎么说还没结婚，二十三四岁；可人家小姐凭什么相中我？！！！说不定他们在肃州就内定好了，肯定是！”钟锐急了：“嫂子，求你了，你亲自去问问那丫头，肯定是那俩老太婆的意思。小曲就不错啊，换小曲吧，年轻潇洒……李林张满他们都成啊，都跟小姐匹配啊…….”

    林岩也惋惜的说：“也真够难为龙家了，为了家族的利益甚至可以说是家族存亡不得不牺牲女儿把她们嫁过来啊。”

    “什么牺牲啊？说的跟文成公主王昭君似的，嫁过来咱们能虐待她们啊？就现在咱们这实力有多少人想撞破脑袋哭着喊着想把姑娘嫁过来啊？这年头除了咱们还有谁家把媳妇当人啊？‘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听听熬成婆，要是遇到长寿的婆婆媳妇算一辈子都熬不出头来，可到了咱们这儿能受一点儿委屈？曲姐你说萱儿嫁过来你会给她气受？恐怕你疼都疼不过来的，咱们大家就更不可能虐待她们了。“

    钟锐反驳说：“咱们没有逼他们也没威胁他们啊？是他们自己愿意的，可能是他们的商号看到咱们的东西咱们的生活条件羡慕咱们才要跟咱们结亲的，也可能是龙家看到咱们独自就能抗衡骨固咄禄为了攀附咱们才过来联姻的。想结亲想联姻可以啊，老王那些徒弟个个年轻英俊干嘛要把我拉进来啊？看着那俩芭比娃娃似的可爱小丫头哪到嫁人的年纪啊？整个就俩未〇成年少女！，换小曲吧，小曲挺合适。”

    “老钟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你看龙家当初多么强大？现在呢？以后呢？龙家很可能是为了以后才押宝似的跟咱们联姻，希望能不再受甘州牙帐的打压。”林岩沉思了一下解释说：“我想这里边可能有误会，误会就是龙家不清楚咱们的情况，因为几次接触中咱们几个出面的次数多了点可能被误为是头领一级了，人家也想巴结咱们是不是？不过这年头人家还真不把年龄当问题，那天仆固浑的亲兵不是说骨固咄禄还想娶雁儿吗？龙家俩姑娘跟雁儿一样大的，那个骨固咄禄可比你我年龄大多了。如果骨固咄禄当时提出要娶龙家姑娘的话或者可汗直接出面估计龙家还真不敢拒绝的，那才是天大的悲剧。”

    孙莉红说：“龙家不管把姑娘嫁给咱们任何人咱们都会把他们当亲家的，我去跟龙家太太说。”

    程丽华说：“好，我去找龙家丫头。”

    龙家太太大吃一惊：“什么？钟将军嫌我们家小姐年纪小？”

    孙莉红说：“龙太太，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老钟今年已经三十多了，女儿已经十三了，按你们说的虚岁已经十四五了……”

    “钟将军有女儿？”

    “那是以前…….”孙莉红越着急越说不清楚……

    程丽华直接到制衣车间找到龙家俩小姐带到后勤室并吩咐士兵：“去叫柳志军曲一鸣过来一趟，立刻。”

    “是。”士兵跑步离开。

    几名丫鬟紧随小姐来到后勤室。

    程丽华亲切的拉过椅子让她们坐下：“碧凡碧菡是吧？名字真好听。”

    碧凡、碧菡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们见过相公了吗？喜欢吗？”

    俩小姐还是红着脸低头不语但却同时摇了摇头。

    程丽华顿时明白了一切，林岩他们还真分析对了。

    “报告！柳长官曲长官到。”

    “小柳小曲快进来……”程丽华给他们介绍：“这两位是碧涵碧凡小姐。”

    柳志军曲一鸣：“龙小姐好！”

    “这是柳志军、曲一鸣。”

    碧凡碧菡优雅的起身屈膝行礼：“将军好！”

    “小柳小曲，你们陪龙小姐聊会儿，今天放你们假，待会儿带龙小姐四处走走，我还有别的事儿先走了，顺便去给你们请假。”

    在门口等候半天的龙管家看到程丽华出来赶忙迎了上去拱起双手：“夫人好！”

    程丽华：“龙管家好！你这是……”

    龙管家问：“夫人，听说钟将军嫌我们家姑娘年纪小？”

    “难道不是吗？”

    “有句话我很难开口……”

    “有什么就直说。”

    “你看婷姨……”

    “就是那位在制衣厂领着家仆帮忙改制衣服的那位夫人？”

    龙管家：“是，虽然三十出头了，依然是处子之身。她在我们龙家的地位仅次于太太和小姐，如果按名分，应该是太奶奶了。”

    “怎么回事？”

    龙管家说：以前我们龙家兴盛时期甘、肃两州都是我龙家的势力范围，咸通八年（公元867年）曾归附归义军统属大唐，自开平四年（910）白衣天子举旗自立建立“西汉金山国”后就遭到境内回鹘和境外吐蕃的攻击，“号哭之声不止，怨恨之气冲天”，白衣天子失去民心次年就被回鹘所灭。从此以后我龙家也受到回鹘打压，大部分家眷被迫迁居肃州。开运二年（945）龙老太爷旧伤未愈终积郁成疾。族人决定放弃甘州回肃州给老爷纳妾冲喜，不料老太爷途中归西，老太爷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丧事从简不要陪葬”。

    婷姨自幼在龙府长大，一直是太奶奶的贴身丫鬟，那年她才十五，大家都认为是婷姨她自幼聪明伶俐嘴巴乖巧，深讨老爷和各房太太喜欢才没被陪葬，老太爷其他几房没有生养的太太也幸免于难。老太爷走后她因没有家人就一直留在府中。因还未收房，没名没分，众丫鬟和家仆也只好称呼她婷姨。

    程丽华惊讶的问：“真可怜，那你们为什么不给她再找个人家啊？”

    “夫人有所不知，在我等这地方虽说婷姨尚未过门，可名义上已经是我们龙家太奶奶了，大户人家碍于情面当然也嫌晦气不会娶她，一般的小门小户咱们也不敢委屈了婷姨，这一耽误就是十五六年，作孽啊……”

    “哦……”

    “老钟过来一下！”程丽华大喊：“走，跟我去见个人！”

    钟锐跟着程丽华：“嫂子，这又是干嘛呢？”

    程丽华急匆匆的带着钟锐向服装厂走去：“待会儿再说！”

    “来人了，准备一下开门了！”程丽华带着钟锐来到试衣室：“婷姨，我们的新娘婚纱怎么样？”

    曼婷屈膝行礼：“夫人好，婚纱真漂亮，霓裳羽衣一般。只怕现在穿着会冷。”

    程丽华对曼婷说：“臭丫头们要风度不要温度，让她们冻一下也好。这位是钟锐”

    “钟将军好！”

    “夫人好。……嫂子，带我来这儿干嘛啊？”

    “看婚纱啊，现在没事儿了，走吧。”程丽华说完就走出制衣间。

    钟锐一头雾水也跟着出了试衣间：“嫂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程丽华问：“你觉得那位婷姨怎么样？就是刚才那位。”

    “挺漂亮啊，怎么了？”

    “这个年纪不小吧？她叫曼婷。”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儿？”钟锐差点儿跳起来，不解的问。

    程丽华把龙管家告诉她的关于曼婷的事情仔仔细细说给钟锐。

    “哦，原来是这样……”

    “老钟，如果你觉得合适可以的话我去告诉管家，说真的，我也觉得龙家姑娘太小了。但这一时期女孩子十五六岁都要嫁人的，除了被人休掉的和寡〇妇，真是很难找到适合你的姑娘的。老赵老王他们真的很为你的婚事cao心的，套句俗话——你就从了吧！”

    “……”

    程丽华说：“当然，我们会想办法让她们留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先接触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她真要是变〇态什么的，我们也绝不会为难你的，到时候不用你发话我们就会打发她离开的。”

    钟锐说：“好吧，但你一定要征求本人的意见，千万别强迫，强扭的瓜不甜的。”

    “没问题，你就听好吧，还有就是小柳小曲去陪龙家姑娘，你把他们手头的工作再重新安排一下。”

    程丽华找到龙管家：“曼婷见过钟锐了。”

    “钟将军同意了？我这就去……”

    “别！先别告诉她本人，也别大肆张扬。我的意思是明天婚礼以后你们回肃州，让曼婷还有龙姑娘她们在营地再多住几天，适应一下这边的环境顺便也跟大家熟悉一下，等他们先相处一段时间，他们自己觉得合适的时候再说。”

    “是。”龙管家深深的给程丽华鞠了一个躬：“谢谢夫人。”

    龙管家如释重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