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世森臣服
世羽看着斗兽场中困住的一群兽人，脸上满是欣慰。 一想到后面还可以慢慢地把这些人折磨至死，世羽仿佛找到了后半生的意义。 如果剩下的都只是一场游戏的话，世羽觉得，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游戏设置没有完成，那就是世森。 世森一向对世喆忠心耿耿，而最重要的是，世森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处处跟自己对着干。如今世羽成为了新的统治者，他要做的不是杀掉世森，而且让他明白自己的厉害。 世羽还在想着怎么把世森收服，让他完全听命于自己。 首先，世羽把世森叫到自己身边，让他跟自己过招。 世森也十分忐忑，在世喆死之后，脑中闪现了无数个方案。本来，狮人的军队都是自己带的，狮人跟自己最亲，而世羽现在以前清高孤傲，现在冷血绝情，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喜欢他，如今又杀死了世喆，很多人心中有怨言，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如果自己带队谋反，不敢说所有狮人都会倒戈自己，但是大部分狮人会。 只是，世森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一直不知道，β元素武器是不是还要什么核心技术是世羽没有透露的，如果有，自己很可能会全军溃败。军队这些人多半见风使舵，重投世羽就是了，可是自己就没有活路了。 世羽让世森给自己过招，世森只是呆立这不动。 “为什么不动手？”世羽问道。 “您不会武功，我贸然动手不是成了欺负您。” “你瞧不起我。” “不，不敢。” “那你是要违抗我的命令？” 世森见自己动手或者不动手都不对，只好装模作样的武动起狮爪手杖，在世羽周身擦来擦去，并不敢真的伤到他。 世羽也配合着世森移步侧身。 周围的人都看不懂两个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大概就这样过了几个回合。世森突然用内力将自己的狮爪手杖弄断。但是狮爪手杖断在世羽拨弄手杖的时候。所以，就好像是世羽把手杖弄断的一样。 手杖断掉的一截落地。世森马上下跪，双手捧起那截断掉的手杖，敬献给世羽。 然后世森低着头，说道：“多有冒犯，还请大王海涵。” 世羽满意地点点头，至少在他看来世森是足够听话的。不过这种样子是可以作假的。 所以世羽的考验并没有结束。 考验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考验了又如何，满足了当下的不安全感，后面世森想造反几乎就是随时的。世羽不是不明白这一点。 他让世森当场为自己年登位宣言。 世森先是抬了世羽一把，告诉大家，好多场战争是自己的带军打仗结合世羽在背后的指导才取胜的。大家不能只看眼前的猛将不看身后的功臣。然后，表面自己的衷心，说自己会一直全心全意效力于世羽。希望大家跟自己一样，帮世羽保护好狮国。 世羽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但是这哪里够，说说还不是容易的事情，总要见点血才能算作是真正的考验吧。 “这么多年的，狮人里面你最推崇哪位手下呢？我要好好的奖励他。”世羽询问世森。 世森想了想，手下的兄弟多半都是共同出生入死的，但是有一个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情同手足。现在既然有好事，自然也要一同分享。而且经过这么一折腾，世森自己想要策反的心已经没有了，好像刚才那些逢迎造假的话都成了真心话。 世羽见被世森推选出来的那个人身姿挺拔，一身正气，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将领。 “那你杀了他吧。”世羽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说什么？”世森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杀了他。” 世森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脸紧紧地贴着地面，咬着牙请求道：“万万不能啊，我们的情谊已经远超亲人。” “你看，我也杀了自己远超亲人的人，你不杀，难不成是指责我冷血？意思是你比我更有情有义。” “这……不敢。”世森毕竟只是个行武之人，这些花花肠子远远比不过世羽。这种两难的情境也无法跳脱出来。 向来冷静的世森看到世羽如此冷酷，反而感到了一丝不寒而栗。自己对权利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但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亲手杀死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代他死怎样？” “我的命令难道还能打商量的？你死了，谁替我保护狮城，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世森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值得迟迟不动手，拖一时是一时。 “你不来是吧，我来，你睁着眼睛看着就好。” 说着世羽从世森腰迹抽出狮爪手杖，然后一下抄那个狮人刺去。 那狮人毕竟也是血气方刚，就算死也不能死得这么没尊严啊，何况既然已经被逼到这种田地，那也是不怕什么生和死的了，自然要动手还击。 只见那狮人也拿出自己的狮爪手杖，一下就挡住了世羽的进攻，世羽毕竟没有练过武功，力气自然不敌对方。那狮人就这样将世羽逼退几步，可是世羽脸上竟然没有惊慌，直到那狮人把世羽绊倒在地，拿狮爪手杖杵着他的颈部。 世羽依然不惊慌。他冷静地看向世森。 世森浑身颤动，他经过这么多场战争，从来还没有哪次是像这次这么恐惧的。他从身后的狮人身上去了一支狮爪手杖，从背后向自己那位情同手足的狮人刺去。狮爪深深地扎进了那狮人的皮rou里，血一点点渗出来。 那狮人转身看着世森。 “对不起，兄弟。”世森眼里含着泪水，一脸愧疚地看着那狮人。 为什么不跟自己的兄弟一起反抗世羽呢。因为世森害怕。最可怕的人并不是那些好斗尚武的人，不是那些蛮横粗鲁的人，不是那些杀人果决的人，而是那些冷漠无情，cao纵人心，借刀杀人的人。而世羽正是这样的人，世森虽然一向果决，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给了一个丝毫没有感情的人。 世森的这一下自然不至于置人于死地。只是这种被自己信任的人杀害的悲痛足以让人致死。那狮人在地上悲痛欲绝，此时世羽站起来，用手里的手杖又在那狮人的胸膛补了几下。 “胆子不小，算是欣赏你，让你死得痛快点。”世羽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嘴角挂着微笑，世森看了不寒而栗，也是真的觉得要么死，要么就只能臣服于世羽了。 那狮人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似乎疼痛难忍，要说做战士的什么疼没忍过，只是他此刻的滋味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最后，终于脸朝上，睁大着眼睛，嘴巴微张着，那样死去了。只有手里拳头还紧紧握着。好像握着一个复仇的宏愿。 “把这人抬走，不要在这儿碍眼。” 世森启动收尸体的机械狮爪，那狮人的尸体被收走。世森肃穆地看着那尸体，好像是最后的致敬和忏悔了。 世羽十分得意，至少在他看来，世森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可以重用了，他应该不仅明白自己比他强多了，也应该明白，自己比世喆也厉害得不是一星半点。如果说男人嘛，要什么的话，就是要争个高低，争个你死我活。哪怕身败名裂，哪怕一世孤独。 孤独算什么，没有感情的人哪里唱得到孤独这种美妙的滋味。灵魂的空虚，心灵的麻木，靠的都是一次次重口味的尝试来刺激感觉的味蕾。 李一横等兽人看着这一切，觉得世羽又可恨又可怜。跟世森不同，李一横并不害怕世羽，而是觉得，他的好光景一定不长了。 是的，他已经完全自我膨胀了，这好像也是一个狮人的欲望最高级了吧，物极必反，最大的暴风雨快来了，最美的彩虹也快要出现了。 世羽把世森叫到一边，告诉世森这些β元素武器在一阵战争之后要重新跟他们的子弹相适应。这些武器会对新装进去的是子弹有排斥，所以战争不能一直连续不断地展开。所以他需要世森想一下作战的策略，好最大可能性的把这些兽人杀掉，同时又能取乐。 世森完全理解不了世羽的要求，只好佯装理解跟着点头。杀人足够残忍，取乐足够不义，世羽不仅要两件事都做，还要平衡好，还要做到极致。这让世森苦闷之际。理解不了世羽的诉求，就很难真正的把事情做圆满。 世森已经在脑子里思考是不是找个时机自杀了。 可是自杀这种事，对于将领来说是个耻辱，宁可死在敌人手里也不要自杀。 世森的思路已然从怎么杀死别人、怎么更好的杀死别人，变成了怎么杀死自己，怎么更好的杀死自己。 他的眼里尽是杀气。世羽也分辨不出，还以为世森终于上道了，已经能够理解自己的快慰。 世森甚至想到了，自杀也是可以的，但是要赋予它某种意义。是的，有意义的自杀就不是羞辱了。 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是对世羽的符合。 “是，狮王，我会好好想想怎么折磨这些可恶的兽人。” “不要叫我狮王。我听着很别扭。”世羽对这个称谓很排斥。 “很别扭就对了，看来你的感知没有完全丧尽。”世森想着，“世森甚至觉得，在一个群体里面的负能量似乎是一个总额，当这些负能量都跑到了世羽身上之后，自己似乎清明透彻了很多，这种感觉很好吧。不过也可能是快死之前的某种现象也说不定。” 变清明的绝对不是世森一个人。 在世羽把世森拉到一边，嘀咕他后面的大计的时候。 后面的狮军也有几个站了出来。自他们成为狮人以来，他们从来是恪守奉公，唯狮王为大。他们做的事情，至少在他们看来是正义的。他们消灭的不过是一些比自己低劣的物种罢了。这有什么错呢。 可是他们忘记了，在他们眼里其他物种是低劣的，可是在统治者眼中，他们就是低劣的，弱rou强食的规律总有一天会用到他们头上来。 当然这一天不来他们是不会察觉，不会相信，不会承认的。 直到他们看到自己亲手足死去。 并肩作战是有一种感情的，那种出身入死，你替我当刀，我为你挨打，互相救命的感情，怎么可以被上下级的那种利益关系所替代呢。 看到亲手足死去还不算。他们还看到了自己的兄弟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这事的触动就太大了。 但是狮军里面真正醒悟愿意违抗的人太少了。只有几个罢了。 就是这几个人，此刻扛着狮爪手杖，围住了世森和世羽。 又是这种抉择，兄弟和自己畏怕的人之间的抉择。世森有些犹豫。 那些狮军们可不等他的犹豫，挥舞着狮爪手杖就打了上去。 世森也只好应战，三两下就被打得连连倒退。都是训练有素的狮军，一个人对付几个人，不死就不错了，还想取胜，简直天方夜谭。 就在世森被打得溃不成形，连吐出几口血的时候，只听砰砰砰利落的几声，世羽用β元素枪将几位造反的狮人击毙。 “你不是说β元素武器在休养。”世森觉得自己又被玩弄了。 “当然，但是我身上总要一直有一把，不然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一直那么淡然，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那么快相信你？因为我有准备啊。我是谁都不会信的。哈哈哈。”世羽仰天大笑。 世森觉得自己此刻就应该自杀，因为活着成了一种耻辱。 可是，他还是跟着世羽向前走去，去看那些正在跟子弹磨合的β元素武器，去部署下面的战斗行动。什么行动，简直是无聊的、幼稚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