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洗劫
三个头锤撞晕了领头的这个矮人，黑龙放开了他的身体。 抬头一看，黑大等孩子也已经放倒了十几个佣兵，但还有五个矮人狂化和孩子战成一团。 矮人狂战不愧是大陆三大终极兵种，狂化后实力暴增了两三倍，五对十丝毫不落于下风。 他们像发疯似的悍不畏死地挥舞着兵器，朝孩子们拼命进攻着，通红的血目中尽是疯狂的神色。 狂战士狂化之后不但力量会暴增，同时也会变得疯狂。在五个矮人狂战悍不畏死的进攻下，孩子们被砍得左支右绌。 黑龙等骷髅并没有出色的武技，只凭刀枪不入的身躯和强横的力量对战，不过现在伪装成人类，便不能凭身体去挡狂化矮人的刀锋，这样很容易暴露不死生物的身分，而这些矮人狂化之后，他们又失去了力量上的优势，顿时开始节节败退了。 黑龙提着长刀，左右比划了几下，捉紧一个机会猛地甩出，长刀飞快地刺进了一个矮人的腹部。腹部没有铠甲的保护，虽然狂化后有石化肌肤的防御增强，但是凭黑龙的力量，除非矮人整个身体都石化了，否则根本没有作用。 矮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晃动的刀柄，狂吼一声，更加疯狂地向两个缠住他的孩子发动攻势。 黑龙连忙捡起被他撞晕在地的雷火那两个大铁锤，随手砸了过去，受伤了的矮人反应有点迟钝，被铁锤砸中胸口，身影一个踉跄，两个围攻的骷髅捉紧机会，刷刷几刀将他彻底砍翻。 斯文哥尔面如死灰，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带着这些骷髅来到人类社会，斯文哥尔就一直很努力地引导这些毫无人性的不死生物不要杀人，他害怕一旦先例一开，人类世界会被这些家伙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但是他最害怕的事情，在刚才那一刻终于变成了事实。 刀枪无眼，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时候，彻底干掉对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斯文哥尔并不是慈悲为怀的人物，换作是他，这种情况下也会毫不犹豫杀掉对方，但是最起码他还是人类，不会滥杀无辜，这些却是毫无人性可言的不死生物，这些家伙能不能控制住自己都是未知数。 干掉了一个，两个孩子也抽出身来，向另一个矮人扑去。黑龙提起另一把铁锤，瞄准另一个矮人砸去，胜利的天平彻底倾斜，两分钟后，战斗结束。 这些矮人狂化后，生命力变得非常顽强，就算受了伤也没有丧失战斗力，只有彻底杀死他们才会停下来。 照旧把他们身上所有的装备拔光，然后黑龙发现一个问题，东西太多了，全部带上会影响他们的速度，但黑龙又不想扔掉，这样实在太可惜了。 这些矮人身上的装备要比他身上穿的还要精良，不愧是雷神的精锐狂战矮人，装备就是比普通佣兵要好，只可惜都是些矮人的装备，黑龙等人穿不了。 斯文哥尔脸色变幻不定地看着那个踌躇的骷髅，最后叹了口气说道：「给我罢。」法杖挥舞着往身前一划，一个漆黑的裂隙张了开来。 次元空间！ 黑龙心中一跳，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名词。 次元空间是一些实力强大的魔法师用法力自行开辟的独立空间，范围可大可小，视个人能力，大部分魔法师都把它当作收藏个人随身物品的地方。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呢？黑龙心中疑惑地想着。 把所有多余的物品放进斯文哥尔的次元空间里，所有人重新上马，往艾莎奔去。 一路上黑龙不断地思索，他是一个诞生在战场上的骷髅，一诞生就在战场上，没人教过他魔法，根本不可能认识次元空间这种高阶魔法，但此刻他偏偏又认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对了，阿罗约。黑龙心里忽然冒起一个几乎被他遗忘的名字。 他曾经吸收了阿罗约的灵魂之火，伴随着的，还有阿罗约毕生的记忆和知识，但这些记忆和知识毕竟不是自己的，吸收后并不会马上与他完全融合，而是以一种碎片的方式潜藏在他的灵魂之心中，只有激发后才会为他所接受。 斯文哥尔释放了次元空间，熟悉的魔法顿时激起了阿罗约有关这一方面的记忆。 一路前行，黑龙循着这些信息搜寻阿罗约的记忆，模糊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身为最负盛名的死亡召唤师，阿罗约也有自己的次元空间，里面收藏着他毕生所有的珍贵物品。 每个法师的次元空间，都要靠自身独特的魔力波动才能开启，每一个生物的魔力波动都不相同，想要打开别人的次元空间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黑龙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骷髅，他并不知道这种希望很渺茫，还是默念着次元空间的咒语，改变自身的魔力试图打开阿罗约的次元空间。 一边默念咒语一边跟着大家，黑龙一行往艾莎城驰去。 瞪着通红的血目，看着满地****的同伴，坦克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这些接到自己传讯的同伴，不但没有拦截下目标，反而被击杀了五个人，所有的东西又被洗劫一空；这些家伙怎么这么无耻，他们到底是佣兵，还是强盗？ 血仍未冷，显然战斗刚结束没多久，战斗的范围很小，只占了一段大约一百五十多米的官道，这也就表示，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 身为一个老练的佣兵，坦克只看了战场几眼，便大致推断出战斗的情况。双方骑兵相互对冲，对方弓箭手出手，射倒己方的马匹，然后剑士一拥而上，在很短的时间内放倒大部分的人，击杀最后五个狂化的矮人。 同时坦克也发现了一件事，对方的魔法师没有出手，因为现场没有魔力波动。 十一个剑士，两个弓箭手，在没有法师的配合下，用很短的时间内击溃一队二十人的狂战矮人。这是一个什么概念？除非对方全是中级剑士和魔箭手。 一支全由中级剑士和魔箭手组成的佣兵有可能只是初级佣兵么？ 坦克的心里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 救起了晕迷的同伴，坦克重新整装出发，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要尽快逮到这些人，然后将他们碎尸万段，方能泄自己心头之恨。 再这样下去，坦克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发疯。 队伍前行不久，艾莎城的方向亡命奔来几个骑士，这些骑士衣冠不整，脸上鼻青口肿，像被人狠揍过一样。他们的胸口上绣着闪电与剑的标志，正是雷神普通佣兵的标志。 看到这些亡命奔逃的骑士，坦克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事？！」冲着那几个骑士，坦克怒吼道。 「艾……艾莎城……分部被砸了！」骑士上气不接下气地应道。 坦克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黑龙佣兵，我坦克与你们誓不两立！」大地上响起了坦克悲愤欲绝的怒吼声。 进入艾莎之后，黑龙顺手把雷神位于艾莎的分部挑了。 驻守艾莎城的雷神佣兵只有百多人，其中精锐的矮人狂战在路上已经被他们放倒，剩下的人更不是他们的对手，收拾掉分部的人，黑龙顺手把整个分部洗劫一空，打完抢光已成了黑龙的惯例。 抢劫比当佣兵要好赚多了，斯文哥尔说抢劫会结下仇怨，但是现在仇恨已经结下了，抢不抢应该都是一样了罢？ 黑龙这个习惯斯文哥尔已经懒得出言反对了，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挑掉雷神的分部，黑龙等人马不停蹄地离开艾莎。 远远地把艾莎城甩在身后，斯文哥尔拍马靠近黑龙，他觉得应该和这个骷髅好好地谈一谈。 「黑龙，你为什么要洗劫雷神的分部？」他一直弄不明白，这个骷髅为什么会这么热衷抢劫。 骷髅理应是不会这么在乎金钱这种身外之物，难道是因为自己原先的那一番劝说？ 他曾经告诉骷髅，在人类社会生存，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如果真是因为他养成黑龙这种洗劫别人的毛病，那他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黑龙不解地望了斯文哥尔一眼：「你不是说钱很有用么？可以买铠甲和武器。」他心里一直记得斯文哥尔教授给他的金钱观，有钱可以买好的装备，越多的钱可以买越好的装备。钱他不需要，但是好装备他却很需要。 果真是因为这样，斯文哥尔心中一沉：「但是你已经有了铠甲和武器了。」 「还有更好的。」黑龙等骷髅现在身上的装备都不是最好的，光是那些矮人狂战的装备，就要比他们身上的这些要精良，只可惜他们穿不了。抢了更多的钱，然后去买更好的铠甲，这是黑龙心里一直的想法。 「可是……可是……」斯文哥尔有种词穷的感觉：「可是抢别人的东西会结下仇恨的，这样会引起别人的报复，对我们在人类社会行走会带来很多麻烦。」 「不是已经结仇了么？现在他们正在后面追着要找我们麻烦呢。」黑龙更是不解地说道。 后面明明一大堆人追着，为什么斯文哥尔还会说这么奇怪的话？ 仇已经结下，麻烦正在找过来，这样的话抢和不抢根本没有什么分别……黑龙虽然没有什么处世经验，但是这些浅显的道理他可看得很清楚。 斯文哥尔丧气地在心中叹息，真是一具聪明的骷髅！斯文哥尔明白自己无法再引导他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计算得比谁都清楚。 无奈地摇了摇头，斯文哥尔放慢马速，退到后面与艾琳和星月兄妹并列前进。 他回忆起在杀死阿罗约那个山谷里停留的十几天。 在与黑龙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斯文哥尔发现他是一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这让斯文哥尔心里兴起了把他当成人类的孩子那样来教导，将他的内心培育成一个人类的想法。 他从来都不认为骷髅是天生邪恶的，至少眼前这个不是，于是斯文哥尔认为，只要让他心里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类，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做出一些伤害无辜之人的行为。 可是现在，斯文哥尔发现他错了，黑龙并不是他可以左右的，黑龙太聪明，有自己的观念与目标，这些目标看起来是这么单纯，就是增强实力，保护自己，但所有与这个目标相冲突的，黑龙都毫不犹豫地消灭掉。 斯文哥尔只能祈求光明神保佑，黑龙不要在杀戮与破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就好了，否则他就真的是罪孽深重啊。 不死战马不眠不休地狂奔了七天七夜，终于彻底地把身后的追兵甩得不见踪影。 开始的一两天，还会有一些雷神的小分队在官道上拦截他们，但是被他们全灭了一两次，并抢光了所有的装备之后，拦截的小分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彻底甩掉追兵之后，黑龙一行来到了里维同盟北方另一个大城布格里……不过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来到了城外三公里处的一座墓地。 不死生物可以不吃饭，但是绝对不可以不睡觉，沉睡是让灵魂之心重新旺盛最简单的方法，七天不眠不休的行动，黑龙和黑大等孩子都没事，但是不死战马和斯文哥尔几个都支援不住了。 他们的生命是由黑龙分离出来的灵魂之火重新赐予的，本来就很微弱，可以支撑七天已经很不错了，再不沉睡，他们的灵魂之火说不定会熄灭。 不死生物沉睡是很讲究地点的，死亡气息越浓厚的地方，回复的就越快，所以墓地是不死生物最好的旅馆。 夜晚的墓地非常阴森恐怖，青幽的磷火忽明忽暗，飘忽不定，彷佛一个个无根的幽灵四处游荡。 艾琳伦雅胆战心惊紧紧抱住月的肩膀，闭着眼睛前行，虽然转生巫妖，但是她还没失去人类小姑娘的许多天性。 虽然浓厚的死亡气息让她很舒服，但是四周飘荡的鬼火和风刮过墓碑、树梢带起的呼啸声，还是让她心里阵阵发麻。 月的心里也很害怕，但是作为一个已经快两百岁的精灵，她要比艾琳坚强多了；即使害怕，但她还是勇敢地面对阴森墓地中的一切，因为她知道，从死亡后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剎那，她就与这些以前极度厌恶的东西分不开了。 斯文哥尔几个找了块干净的空地躺了下来，而黑大等孩子直接扒开几个坟墓钻了进去。 黑龙没有睡，灵魂之心的充实可以让他一两年不眠不休也无所谓；而他也不着急修炼，有黑大、黑二这些与他心意相通的孩子保护他，武力对他并不是很重要。 黑龙屈膝坐在一棵大树下，抬头仰望着星空，在科罗拉多大峡谷的洞xue里，他就经常做这种事情，仰望星空，已经成了他思索时的一种习惯。 深邃的星空彷佛恒久不变又蕴含无穷深意。 自从斯文哥尔打开自己的次元空间，激发了黑龙这方面的记忆后，他就一直尝试着改变自己的魔力波动，试图打开阿罗约的次元空间，可惜一直没有成功。 并且因为他的不断尝试，反而激发了另外的一些记忆。 原来死亡召唤术只不过是暗黑法术的一个分支，死亡召唤师其实只是暗黑法师的一种，他们精通暗黑法术中的召唤系魔法，可以随意复活尸体骷髅，或从死亡世界召来不死生物为他作战。 阿罗约不但是个出色的死亡召唤师，同时也是一个出色的暗黑法师；不死献祭便是暗黑魔法中的高级法术，把尸体转变成不死的巫妖……可惜阿罗约的运气太差，召来黑龙这样一个懂得吸取灵魂之火的骷髅。 在阿罗约关于暗黑魔法记忆中，除了不死献祭和活肤生肌外，黑龙还找了到两种诅咒魔法，分别是迟缓和衰弱。这两种魔法只是暗黑魔法中的低级法术，但却是非常实用的魔法，可以空手施放，也可以加持到兵器里面，为兵器附加诅咒效果。 黑龙在地上找了一根树枝，嘴里默念着迟缓诅咒的咒语，然后挥动树枝，从树枝的顶端，一颗黑色的小球射了出来，没入身前的空地上。 诅咒魔法只对生物有效果，射在地上一点作用也没有。 墓地里一个生物也没有，黑龙跑到墓地外面，捉了一只小兔子来试验他的魔法。 一个迟缓的小黑球打进兔子的身体，原本敏捷如电的兔子顿时变得像乌龟一样缓慢；再打进一个衰弱的魔法，精神奕奕的兔子马上萎顿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两种诅咒魔法强大的效果让他心中兴奋不已，如果能把这两种诅咒加持在兵器中，那么以后战斗可轻松多了。 不过为兵器加持诅咒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除了要精通两种诅咒加持方法，还需要十分珍贵的魔法材料─秘银。 整个晚上，黑龙都在练习着这两种诅咒魔法，不停的试验直把那只兔子折磨的死去活来，天亮的时候，兔子洁白的毛发已经全部掉光─那是衰弱魔法过度造成的后遗症，而他也从原先的借助树枝施放变成空手直接施放。 可怜的兔子在他解除诅咒后，仍然习惯性地用乌龟般的速度，缓慢往远处爬去。 墓地里浓厚的死亡气息让斯文哥尔几个受益匪浅，醒来的时候他们精神奕奕，连灵魂之火都壮大了不少。 整装上马，黑龙一行往布格里驰去。 布格里是北方有名的大城，雷神在这里的势力并不强大，分会里只有一百多人驻守，并不包括最精锐的矮人狂战。 他们的分部在城南的一个大院里，门口两个守卫看到黑龙一行，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然后陡然色变：「黑龙！」喊了这两个字，两个守卫便高呼着冲进屋里，随后整个大院内一阵鸡飞狗跳。 直接提马冲进院子里，雷神的佣兵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地列阵。 他们早就听说有一支名叫黑龙的佣兵团，正到处找雷神的麻烦，连挑了两个分部，塞茵城分部也派出了一百名精锐佣兵追击着这些人，但是却连他们的毛都没摸到，没想到他们又找上门来了。 趁对方还在手忙脚乱，黑龙双手连挥，一个接一个迟缓衰弱的诅咒，铺天盖地的砸向人群，黑大等孩子跳下马，冲进了人群中。 这些佣兵并不是雷神中的精锐，雷神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同盟的南方，北方的分部只是作为一个联络点而已；中了诅咒的佣兵们更不是黑大等孩子的对手，干净利落地躺满了一地。 斯文哥尔看着黑龙手上连珠弹发的诅咒魔法，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默发诅咒魔法？ 身为一个高级魔法师，斯文哥尔对于暗黑魔法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迟缓和衰弱虽然只是暗黑魔法中最简单的两种，但是要做到默发的程度，起码也得有中级法师的实力。 而像黑龙这样连珠弹一样铺天盖地乱砸，恐怕就算大魔法师也做不到。 不死生物学习暗黑魔法有先天的优势，自身的不死气息很容易引起暗黑魔力的共鸣，但是像黑龙这样也太恐怖了罢？ 完全不用斯文哥尔等人出手，黑龙和他的孩子们很快地放倒了所有佣兵，然后照例把整个分部洗劫一空，包括躺在地上的佣兵的装备，整个过程用不到二十分钟，一行人便上马扬长而去。 朗克岭是横断山脉南方支脉的一个小山岭，这里的地势崎岖，形状复杂，易守难攻，雷神佣兵团的总部便座落在这。 对于山地矮人来说，山岭地带才是他们真正的家，这种崎岖不平的地形完全不影响他们的行动，所以雷神这支以矮人为主的佣兵团，很自然地把总部建在这种对他们最有利的地形里。 善于打洞挖掘的矮人在朗克岭里开出了无数大洞xue和地道，挖掘成一个四通八达又极度复杂的地下堡垒。 其中一个大洞xue里，雷克丁一掌拍碎了张实木桌子，大声怒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若惊雷，震得整个洞xue嗡嗡作响。 雷克丁是雷神佣兵团的团长，因为和传说中的雷神同名，所以他把这个自己一手创建的佣兵团命名为雷神，同时他也是一名强大的矮人狂暴战士。 狂暴战士和剑士中的剑圣，弓箭手中的圣箭手一样，都是一个职业中最强大的人才配拥有的荣誉称号，这也说明了雷克丁强大的实力。 但是现在这个强大的狂暴战士正在暴跳如雷，怒骂着身前躬身肃立的人类法师。 弗朗西斯是一位中级法师，他也是雷神佣兵团的副团长。 矮人勇武有余却不善经营，要主持一个大型佣兵团光靠勇武是不行的，所以整个佣兵团大部分的日常事务都掌握在人类的手里。弗朗西斯是副团长，也担任了雷克丁的军师，他现在正向雷克丁通报最近雷神分部被袭击的事情。 本来这件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塞茵城分部的负责人坦克已经用飞鸽传书报告了一次，雷克丁和弗朗西斯都并不以为意，一支初级佣兵团还不放在两人的眼里，但是到现在，这件事情却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了。 六个城市的分部被挑，所有财物被洗劫一空，共中五百名佣兵被打伤并剥光装备，而这支叫黑龙的佣兵团却分毫无损。 「坦克到底在做什么！他不是在追击敌人么？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矮人族每一个都是大嗓门，当他们暴怒的时候，声音更是惊人，弗朗西斯被震得耳朵有点轰鸣。 「坦克正追在敌人的身后，不过敌人的马匹精良，坦克一直追不上对方。」 「可恶。」雷克丁大掌再次怒拍而下，但却拍了一空，原先的桌子早就给他一掌拍碎了，气得他恨恨地一跺脚，把地面踩碎了一块。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们雷神作对，难道我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雷克丁虽然语气怒气冲冲，但是问题却很有条理。 矮人是一个很容易发怒的种族，但是身为雷神的团长，雷克丁早就懂得克制怒气，他虽然生气，但并没被怒火冲昏了头。 「据说是因为在塞茵城一家酒馆里，我们的人调戏了他们当中的女伴。」弗朗西斯神情有点尴尬地说道，虽然这可能不是真正的原因，但是至少是表面的原因。 「不可能！」雷克丁斥道，佣兵之间言语冲突是很平常的事情，对方再怎么蛮横，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树立雷神这样一个对手，这肯定不是真正原因：「借口，这是借口。」 「我们最近有得罪什么人么？」雷克丁强忍着怒火问道。 「没有，最近我们的业务都非常顺利，没有与任何人产生冲突。」弗朗西斯十分肯定地应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 「会不会是别的佣兵团派出的人？最近我们的业务发展非常的好，抢了其它两个佣兵团许多的业务。」弗朗西斯猜测道。 「火狐狸和疾风？」火狐狸和疾风佣兵团同样都是同盟南方一级佣兵团，三方在势力范围和业务方面已经明争暗斗很久了。 「不管怎么样，总要先抓到这些人，没证没据，我们也奈何不了火狐狸和疾风他们。传我命令，所有成员全部动员，暂时放下部分业务，全力抓拿黑龙佣兵团。」雷克丁非常冷静地下达命令。 「是。」弗朗西斯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