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起锚扬帆
read_content_up(); 思…路…客siluke/info的,! 啪! 狠狠一个巴掌抽在了郑鸿逵的脸上,眨眼间满是须髯的脸上就鼓起了五个指印. “混账王八蛋!谁让你擅自行事?现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是你来堵还是我来堵?” “大兄!你是没看到,那姓熊的气势汹汹,一连查抄了市舶司五十艘大船,其中半数以上都是咱们的,如果不这么做,咱们几年的利钱都得血本无归!” 郑芝龙被自己这个四弟气的火冒三丈,他明明在此番潜行杭州之前便交代了郑鸿逵,如果万不得已可放qi浙江市舶司的货物,也不要与南直隶方面有直接冲突,在此前一系列的明争暗斗中,他已经感觉的出这个来自北方的马贼并不像自己之前想xiang的那么简单。况且在南京的密探已经传回了消息,此前派去的干卒已经全军覆没,并且此事已经当作流言在南京街头巷尾传的尽人皆知,现在官场舆论对他郑某人很是不利,所以为长远计,实在不宜与南京方面翻脸。 其实在郑芝龙的内心里,已经产生了与南京方面合作的想法。而今南北交通断绝,朝廷对长江以南失去了绝对的掌控,此时正可趁机攫取实惠,将自家的势力广泛蔓延以求最da限度的扩展郑家在东南沿海的影响力。说一千道一万,现在郑家于福建的实力并不足以取得绝对优势,而郑家一贯的传统势力范围尚在大海之上,只要那姓李的不来挑战自己的底线,大不了便分他一杯羹,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岂非更好?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郑芝龙打算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的时候,郑鸿逵带回了一个绝对烫手的山芋,那便是南京工部尚书熊明遇。郑芝龙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四弟的胆子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敢公然袭击朝廷官船,还劫持了重臣。 “你个混账!我郑家都要被你害死了!”郑芝龙再次破口大骂,继而声音又陡然放低了,“就算动手也不要把熊某人带回安平啊?难道你就不能将他在路上丢进海里去喂鱼?” 郑鸿逵这回学乖了,也不再分辨,只老老实实的答道:“这,这不是不敢擅自做主吗,毕竟他是南京的尚书,不是阿猫阿狗,还是请示了大兄为好!” 他如果不这么说还好点,郑芝龙听后更是火冒三丈,又一巴掌轮过去,却没想到郑鸿逵反应极快,下意识的一偏头,手臂轮空,顿时就被狠狠的闪了一下。腾的郑芝龙直咧嘴。 “到现在还有脸说不敢擅自做主,你要知道这一点,怎么就先把那姓熊的给劫持了?” “这不是事起突然嘛,机hui稍纵即逝,当时如果不立刻动手,这千载难逢的机hui可就没了!”郑鸿逵见大兄没有表态,以为他赞许了自己借口,于是又壮着胆子道:“那次袭击还有收获,据悉李信的心腹姓陆的一个副将,被咱击杀落水而亡。咱们郑家和那厮早晚必有一战,如今未曾开战便先斩断他一臂,实在是……” 郑芝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郑鸿逵立即便像见了老鹰的小鸡,被吓的一缩脖子,后面的话也随之咽回了肚子里。但是这一回郑芝龙却没有发怒,而是轻叹一声道:“既然事已至此,再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没了意义。熊明遇绝不能死,但也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的行踪秘密!随你回来的人里,有多少人知道熊明遇的真实身份?” 听到郑芝龙如此问,郑鸿逵又忍不住哆嗦了起来,“都,都,差不多都知道!” 这个回答让郑芝龙立即打消了灭口的念头,人太多了,根本就杀不过来。就算强行杀了也只能徒惹众怒。 “告诉他们嘴巴都管好了,但凡发现有谁泄露消息,立即就地正法!” 说到最后,郑芝龙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狠辣之色,这又让郑鸿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实话,郑鸿逵每次面对自己这个大兄的时候,从来都感受不到兄弟间的温情,让他如坐针毡的从来都是一种灌顶而来的压力与威势。 “是,是,弟记下了!” 交代完如何处置熊明遇的底线,郑芝龙顺手拿起了桌案上的公文,才翻了几页便忍不住叫好,然hou又将手中公文甩向郑鸿逵。 “看看吧,郑采斩杀贼兵数千,俘虏数千。真是虎子犬父!” 郑鸿逵被这位大兄骂习惯了,至今已经丝毫不觉得难为情,虽然对大兄否定了自己杭州之行的功劳,可夸赞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说到底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多过于沮丧与不满。 郑采以三千精甲击败江西湖广流窜而来的流贼,实在是一次以少胜多,又大增士气的胜利。而在郑采取得大捷之前,福建兵连战连败,几乎整个西部福建都落入了流贼之手。 这时郑芝龙便已经识破了南京方面的驱虎吞狼之计。这些南下猛虎的确不是易与之辈,战斗力生猛不说,更屡次击败福建官军,大肆强夺粮食,这让身为总兵的郑芝龙很是尴尬。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些流贼,郑家的声望将受到不可挽回的打击,而那些反对郑家的人没准就会趁此机hui暴起发难。 此时此刻,双方合作才是一个双赢的办法,谁让郑鸿逵犯蠢生生将郑家推到了南京方面的对立面上,所以现在只能一条道跑到后,更没有第二条道路了。 既然决定了与之为敌到底,那么就绝不能再畏首畏尾,必先出其不意,射人射马。 郑芝龙深知在陆上,自己可能不是马贼出身的李信对shou,但若在海上,郑家于李信就好比壮汉戏耍婴儿一样,还不是搓圆搓扁都随心所欲? 内心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以后,郑芝龙终于下定决心。 “成败再次一举……” 郑鸿逵依手势靠近了大兄郑芝龙,并随着郑芝龙嘴巴开合频频点头表示赞同,而眼神里则再次散发出了激动而兴奋的光彩…… 镇虏侯李信的决定很简单,应天府一应事宜交由陈文柄与朱运才共同决断,而他本人则随船队亲往杭州,查明案情,伸张大明国法。 当然,这个伸张国法是说给外人听的,实际上在座的三卫军诸将都心如明镜,镇虏侯已经打算南下争锋,扫除三卫军于江南的一大障碍。诸将中,米琰是反对最为激烈的,他认为李信不该轻易离开南京,否则形势万一失控,三卫军则被dong至极。 而李信却笑着宣bu了第二个决定,身为平蕃舰队监军的米琰这一次并不随军南下,而是留在军营中军节制提调三卫新军,负责南直隶数府治安。 这道命令下达之后,米琰知道镇虏侯的决定已经不容更改,只好俯首领命。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肩头责任之重大。陈文柄与朱运才两个人有互补之势,这也让他稍稍安心,唯有城中诸位大佬是他想起来就头疼的事。 且不说被软禁中的魏国公,南京城内还有浙直总督张方严蛰居于临时总督衙门,虽然不问政事,可那是在镇虏侯的震慑之下才难有作为,谁知道镇虏侯走后他们会不会蠢蠢欲动,除此之外,还有南直隶巡抚孙鉁,很明显,镇虏侯此番南下并没有将其划归在留守官员可堪信任的一拨人中。 当然,这也许只是米琰心中的妄自揣测,因为他很快就听到了李信接下来的交代。 “孙部堂身染沉疴,非必要之事尔等可自行处置,如果精神尚好,大事可请示决断!” 这句话很是微妙,放在不同的人那里,便会有不同的解读,比如朱运才只认为这是一句冠冕堂皇的话,只要孙部堂的病情一直低迷,精神一直不好,大事自然也用不着他来决断。不过这位地位在三卫军迅速蹿升的新晋红人还是有着些许遗憾,那就是大小之事均须与陈文柄那软包子共同决断。 而征虏侯甚至还对他们两个人的职权范围做了明确的界定,虽然二人不分大小,但凡事决断以陈文柄的意见为主,执行时则以朱运才的意见为主。这摆明了是一种变相的限制手段,可他终究还是内心欣喜的,总要做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让镇虏侯看看自己并非偏激狭隘难堪大任之人。 三日后,上元门外码头旌旗招展,誓师大会激昂澎湃,观礼者除了三卫军各中高级将校以外,还有南京城中的文武官员。军装笔挺利落的三卫军新军排着超乎寻常的整齐纵队鱼贯登上大船。军乐队节奏铿锵,远处战鼓隆隆。 随着三桅战列舰万炮齐发,场面之震han将誓师大会推向了最**。观礼的城中文武们不禁纷纷为之侧目,这些人里穷其一生也没有几位见识过这等威武之师。 以前只是从各种传言和文字中,听闻三卫军之威猛雄壮,很多人对此都不屑置之,认为这其中至少有五成是吹嘘之言。而今看来,此前传言并非不实…… “起锚!” 旗舰水手嘶哑的嗓子吼起,令旗随之翻飞变化,上百艘大船鱼贯缓缓开动。 思%路%客siluke*inf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