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叶湖的较量
青叶湖边有些荒野，清晨的空气透着丝寒意，启明星还挂在天边，成为他们唯一的观众。 袁怡并没急着摆出道道，而是坐在湖边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湖面，湖面全是四周绿树的碧绿色倒影，绿影婆娑，倒印证了青叶湖之名。 韦少保已是摩拳擦掌，本想夸她来这地方好，正是比武较量的好地方，可见她呆坐湖边，一时间不明就里，问她：“你这是带我看风景呢？” 她望着湖中自己的倒影，挑了挑被晨风拂乱的头发，“心若不静，会蒙蔽你的心神，尽出昏招。” 他不知道她内心藏得多深，这一路，她的心思早就跳跃了好多次，所以她需要静下心。 “你还真是高手呢，能说出封老头那般深奥的话来。”他坐在她身边，迎着微起的晨风，欣赏湖面微漾，也看见她的脸上起了些波澜。 就在这刹那间，她突然出手了，一拳就击向他的腰眼，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形容她再准确不过了。 韦少保见她突然出招，很本能地用手来压挡，力未用上，整个人随她的拳风被弹开几步，他站直身体，怒目圆睁，“丫的够阴的！” “兵不厌诈。”她冷冷回应。 “诈”字未说完，飞腿踢他面门，石上弹跳腾空，竟有两米多高。 与她有很专业的竞击术相比，韦少保跟着封老头学的却会是见招拆招的实战本事，他不清楚她的危险程度，他只能再退几步。 一腿刚落地，一腿又来，连环几腿，上中下，三路全攻到，甚是漂亮，甚是凶狠，可也只是将韦少保逼至树林，除了看不见的腿风碰到他之外，连衣角都不曾碰触。 她再施老拳，一拳打在树杆上，“砰”的树杆皮破裂，树叶摇晃着落了好多，韦少保借树避开，绕身攻出第一击——眼睛死死盯着她，右拳却击向她的小腹。 “很好！”见他终于不退来攻，她左掌直接来迎，他大大的拳头速度并不快，她自然有把握挡住。 拳是挡住了，可没见他后脚正蹬着树杆，用力一蹬，整个人加速朝她飞扑过来。 她原本只需侧身就能轻易避开的，可偏偏她斗气要去接他的右拳，现在只能提起全身之力来接他全身之力，说白了就是硬碰硬。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韦少保虽是奋力一击，后续动作却是轻巧，右拳在空中松开，反手扣住她来挡的左手，只轻轻一拉，待她身形稍稍一顿之际，整个人便扑到，左手再挡下她本能使出的右拳，直接将人扑倒在草丛里。 “你……真真正正是流氓！”袁怡冷冷骂道。 “你这么生猛，还怕一流氓？”韦少保一出手，便果断将她压在身下，不以为然道：“我打架可没你这么专业，全学的近身rou搏的招，被你说成是耍流氓还真是冤枉。”他这话不假，破狼山上经常与兽为敌，凶猛的兽类无一例外不是扑身撕咬，他从小就习惯了这种近身战术。 他一招制胜，却并未乘胜追击，见着她漂亮的脸蛋正冷霜般，故意将脸向她凑近想要戏弄她，她虽然生气，可心里十分冷静，待他的脸再靠近些，逮住机会先用头来撞他，他自然抬头避让，她再提左腿用力撞击他后背，辅以双手之力，爆发的力量足以在瞬息间将他掀翻。 韦少保因为大意在地上栽了个跟头，人已经是背对湖边，他转身半蹲，赶紧准备好袁怡的下轮攻击。 就在他做出一副全力防守的姿态时，袁怡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似乎已经忘了打斗，一言不发，又回到石头上坐下。 “喂，你这人咋这么怪呢？到底打还是不打？” 韦少保有些糊涂地问她，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发现自己的样子还真滑稽，赶紧站起身舒口气，也拍拍身上的尘埃，走到湖边，这次他没挨她那么近，而且是站着，以免发觉不对时好直接开溜。 袁怡若有所思，说道：“你师傅没教过你，女人的心思你莫猜么？” “我没有师傅，只有爷爷，白胡子一大把的，哪懂什么女人？” “哦，姜都是老的辣，他只是不想教你罢了。” 他反问：“难道你师傅会教你男人的知识？” “没有，我也没有师傅，只有教官。” “差不多啦。” “不，差很多。师傅会教你做人，但教官只会教你杀人。” “杀人？难道你还要杀人么？”韦少保显然看到她脸上的寒光，甚至她全身上下都透着让人颤栗的杀气。 袁怡觉得他的话挺搞笑，“看来你也不过是只菜鸟。” “我本来就没干过保护人这工作，坑人倒是懂那么一点点。”韦少保盯着她，越发对她感兴趣，又问：“你提前就知道我会来保护洛璎？” “收到过一点点消息。” “一点点是什么意思？” “就是对你一无所知，只知道是个人而已。” “我见这个城市天下太平的，会有什么人对她不利？再说，凭你这么好的身手难道还应付不过来？” “我的任务只是不打扰，保证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能她长大了，将会面临新的考验吧。” 她想象着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顿时陷入沉思。来龙城之前，她每天的日子是在烽火连天中度过，杀人算什么？蝼蚁而已，对她来说，能从死人堆里活着爬出来就是奇迹。因为洛璎的存在，她才度过了三年安稳日子，可如今，她又隐隐感觉黑暗又将来临。 “回去吧！以后咱们必须有一个人守在洛璎的身边。”她起身望着韦少保，非常认真地说。 “可你还没跟我说，她到底是谁？为什么需要我们两个人保护？” 袁怡摇摇头，开始朝回家的方向走去，“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么？”她没有回头。 “我信……才怪！” 韦少保跟着她的脚步，两人慢慢又跑起来，离开湖边，朝小区跑去。 “天快亮了，赶紧回去，谁跑得慢谁就得做早餐！”袁怡突然起了童心，率先加速，韦少保自然要接招，不甘示弱追她。 沿途呼呼风声，路两边的小树吹得一地凌乱，惊得几只早起鸟惊叫着逃散。 袁怡快在轻车熟路，以我为主，全力向前冲，身如黑色利箭；韦少保快在他无须有路，见林钻林，见山越山，如幽灵般穿梭。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单元楼下，韦少保已抢占先机，他一步三跳，区区四楼，不过是小山坡的高度，转几个弯便到，到达四楼时，他发现身后并没有袁怡跟上的身影，心中正纳闷，往楼下望去，只听身后“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袁怡出现在前面，她跨出两步，已经站在房门外。 “你输了！”袁怡打开房门，先进了屋。 韦少保跑进屋，表示不服，“什么我输了，你耍赖坐电梯不说，我可也是先上的楼。” 袁怡手拿毛巾，一抹香汗，不想与他纠缠，“愿赌服输，快去做早餐！” “早餐事小，输赢事大；输赢事小，公平事大……”韦少保不依不饶，他还在她身后不停讲大道理，只是他并不清楚，跟女人讲道理先得依她们的理。 “说到底还是不想做早餐！”袁怡举起手，却绝非投降，而是她强有力的拳头。 眼见如此争论不休，几乎又要大打出手时，袁怡突然留意到到洛璎的房门虚掩着，“洛璎？”她叫着赶紧跑进去，发现里面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