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玄幻小说 - 茅山捉鬼笔记在线阅读 - 第2534章 弥留

第2534章 弥留

    魔鉞苦笑,“这小子的命还真硬,脑浆都出来了,还没死?”

    路飞苦笑,“死是肯定的,只是没有这么快而已。好了,我现在接着讲这个案例。仔仔哭笑不得,好兄弟,这次你是彻底凉了,绝对是没救了。所以你还是别惦记啥救护车了,就你目前的状况来说,就算救护车来了,也救不了你啊。实话告诉你,你的时间不多了,据我估计,也就只剩下几分钟而已,在这最后的几分钟里,你不如好好地想想,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你父母的?混小子不假思索地摇摇头,没有,我父母聪明能干,完全不需要我这个做儿子的去替他们担心什么,相信我走之后,他们一定能幸福地生活下去。当然,他们很可能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我的母亲,她很疼我,如果被她知道我死了,她一定会哭死的。仔仔叹气,既然这样,你还不如利用最后的几分钟,好好地想想,应该给他们留下什么遗言。混小子摇头,没有,我实在想不出该对他们说些什么。仔仔惊道,他们好歹也是生你养你的父母,现在你马上就要死了,就连一句话也不肯留给他们吗?混小子哭道,不是我不肯留给他们,而是我感觉不知该怎么对他们说,其实,我父母对我的期待很高,可是结果,你已经看见了,我学习不好,还经常在学校里打架闹事,老师见到我就头疼,同学们也都不待见我。唯独你,至始至终,把我当成朋友。放学了,老师罚我站在教室里,不许回家。你担心我肚子饿,偷偷翻了学校的围墙进来,给我送吃的。老师罚我写作业,让我抄课文,你担心我累着,等老师走了,你替我写,让我在旁边休息。你说,咱俩以前多好啊。仔仔苦笑,真是想不到,你在这种时候,还能记起我的好处来。混小子喘着粗气道,咱俩可是好兄弟啊,你对我的好,我时时刻刻都记得,只是后来,咱俩同时爱上了那个女生,咱俩之间的关系才彻底交恶的。仔仔怒道,对,女人就是祸水,都是因为那个女生,咱俩的关系才变得很紧张。其实咱俩之前很要好。话音刚落,混小子忽然发出一声短暂尖锐的惨叫声,与此同时,他原本就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已经开始不断地渗出冷汗,他的脸上,汗水和血液融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和下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仔仔注意到,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地抽搐,就像中风的人在痉挛那样,而且仔仔还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明明他的五官已经被痛苦严重扭曲,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嘴角偏偏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的确,此时,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只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了。仔仔仔细观察,才发现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放大了。尽管当时的仔仔才七岁,还没啥常识,不过,仔仔也感觉到生命正在离他而去,这次,混小子真的是时间不多了。尽管两兄弟闹到这个份上,可是一旦发现混小子真的要死了,仔仔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毕竟在以前,俩人一直是好兄弟。一想起俩人昔日在一起快乐的光景,仔仔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不要,你不能死啊。混小子脸上依旧是那副很奇怪的表情,扭曲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仔仔,你知道嘛,我现在感觉很疼,其实来说,起初是非常疼,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像是被什么利器削下去一般,疼得我无法自己,可是后来,比如说现在,已经疼过劲了,我现在感觉已经麻木了,不怎么疼了。只是感觉头顶很冷,有凉风一股股地灌进来,就好像有人把我的脑袋锯了一个窟窿,然后拿着一罐冰水一点点地往里灌那种。仔仔惊道,你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感觉呢?混小子笑道,就是那种感觉,冰冷刺骨的水,水里还浮着好些冰渣滓,冻得我直打哆嗦,我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些有着锋利棱角的冰渣滓一下下地刺着我的脑壳,痒酥酥地疼。混小子说完,脸上再次现出痛苦的表情,呻吟起来。仔仔听了,更感觉心酸,不由地哽咽道,对不起,全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才会搞成现在这样,是我对不起你啊,拜托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混小子继续以呻吟般的声音,低声道,放心,我已经疼过劲了,现在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了。仔仔哭道,够了,别再说话了,我看得出,你已经非常虚弱了,不如少说几句话,你还能多活几分钟。听到这话,混小子原本已经散瞳的双眼忽然把目光聚集在仔仔的身上,厉声道,我真的就剩下几分钟时间了吗?仔仔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是的,应该时间不多了。混小子怔住,一抹惊讶从他的嘴角荡漾开来,继而蔓延到他的脸颊上,最后凝结在他毫无神采的眼睛里,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我明白了,我已经快要死了。可是我现在还有最后的心愿没有了解呢。话说到这里,他再次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鲜血也顺着他的嘴巴,喷了出来。仔仔心疼地走过去,蹲下身子,扶住他,埋怨道,你看看你,怎么就不听话呢?我都告诉你了,不要再说话了,省点力气,你还能多活几分钟。混小子笑道,仔仔,你还是那么单纯可爱,其实,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早死几分钟和晚死几分钟,并没有啥本质上的区别。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必要怕死,只是我心愿未了,死也死得不踏实。仔仔叹气,你还有啥心愿,赶紧说出来吧,趁着你现在还能说话,要不再过一会儿,你说不定想说话都没力气了。混小子继续咳嗽,血沫子一股股地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流到他的衣襟上,再滴到地上,然后艰难地问道,仔仔,再过一会儿,我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