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节 陈年往事
坐在副驾驶的座的彪哥一言不发，只有在莱茵哈默遇上岔道的时候，才简单地说个字“左！”或者“右！”来指个路。 莱茵哈默也不以为然，在他的眼中，彪哥这样的普通人和一个婴幼儿没多大差别，任凭其再兴风作雨也不过是一点难登大雅之堂的幼稚手段罢了。 当然了，莱茵哈默刚刚给那个李警官看的军官证自然不会是真品，就凭他现在的手段和黑仔的帮忙，随便影响一下普通人的精神，模拟出记忆中曾经在野狼那里看过，并且羡慕得要死的证件根本也算不上什么事情。 汽车在还算平整的马路上不到一个小时，便来到了相邻的镇子，这里，曾经是莱茵哈默混迹过一段时间的地方，也是他这次要来找到人，狐狸的大本营。 和莱茵哈默转世前的小打小闹，只会在街道上与一群哥们插科打诨，每天无所事事到处瞎混不同，狐狸在三十多年前，就是当地一个小帮派的头领，但是暗中同样也是属于狼牙大队的一个线人。 只不过莱茵哈默只是野狼当年亲自挑选的的人，而狐狸则隶属整个大队，所以双方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曾经也有过一些不错的合作，对于双方的一些人员，彼此也非常熟悉。 前世自己带队中伏的事情，莱茵哈默很清楚的记得，自己除了在狐狸这里打探了一些消息之外，从来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那次的任务，包括那个叫叶蕴仪的女孩，自己也没有告诉她实情。 按照野狼他们的军事素养，要出问题的话，也一定是出在自己的这里，所以转世冥域之后，自己的心中也一直有个心结。 想着当年那个老是带着一脸笑意，对任何人都是“呵呵！”面对的老大哥狐狸，莱茵哈默心中不可避免地涌起了一丝酸楚。 “真希望不是你啊，当年是你教会了我很多的事情，也是你手把手地教我做线人要注意的事项，只是，我要是不弄个清楚，怎么对得起那几个同伴，狐狸大哥，我来了啊！” 汽车在彪哥的指点下，在一所占地不小看上去属于白族的四合五天井“的庭院大门前嘎然停下，门口站立着两个身穿西服，头戴墨镜，一副保镖样的高壮男子，看到汽车到来，赶紧上前盘问。 “咦？这不是彪哥吗？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狐爷啊？” 保镖显然是认识这位在狐爷面前的红人，连忙和其打了个招呼，并且通过步话机，让院门后的守卫人员打开了侧门。 彪哥微微地点了点头，面包车停在了院门外的停车位上，带着莱茵哈默朝门内迈入。 彪哥的到来，已经有专人告诉了狐狸，在两人还没进入正堂的时候，从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句号你来了啊，你这小子可是好久没来看我了！” 随着笑声，一个身穿深蓝色唐装，满头白发的老者快步从门内走了出来，红润的脸颊之上，两只狭长的眼睛中此刻满是笑意。 “大哥！” 就连被莱茵哈默扭断双臂也保持者傲然气势的彪哥，此刻却如同一个小弟一般，低头朝老者鞠了一躬，脸上也堆满了笑容，恭声说道“大哥，我这些天这不是很忙吗？最近那边来了一些货，不守着点，就怕出什么幺蛾子。” 老者哈哈笑着拥抱了一下彪哥，正色地说道：“一直跟你说，少去碰那些东西，虽然我现在还有点势力，能压着点事，哪天我不在了，那就是你们要背井离乡的时候了！” 彪哥撇撇嘴，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我就做这一次了，以后保证不做了，这送上来的钱不赚，下面的兄弟都会有意见……嘿嘿！” 老者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知道你小子不听劝啊，做了这单就收手吧，万一哪天上面当真要查了，我也挡不住多久的，咦，这个是？” 和彪哥亲热地聊了会，老者的注意力逐渐被其身后的那个年轻人给吸引了过去，“句号你很久没带人了，怎么？这个是你新收的？” 彪哥苦笑着摇摇头，“大哥，我真心希望这是我的小弟，只是我带不起他啊！您再想想看，这个是谁……” 莱茵哈默拱拱手，淡淡地笑道：“好多年不见了，狐狸大哥！” “你……？” 狐狸想了很久，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确实眼熟，但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样一个后辈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狐狸的脸色慢慢开始了变化，一阵红白交替之后，“噔噔！”后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了一张名贵的红木太师椅上。 “你！……你是……小鹰！” 看到狐狸的失态，彪哥赶紧快走几步，一手扶着自己大哥的肩膀，另外一只手轻轻地给他捶着背，“大哥，他自己说是鹰哥，样子确实很像，但是这年纪……会不会是冒充的？” 狐狸摇摇头，神情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莱茵哈默一番，“不，你就是小鹰！哈哈，你真的是小鹰啊！” 看着由于激动，身体已经簌簌发抖的狐狸想要拥抱自己，莱茵哈默轻轻一个转身躲将开来，淡淡地说道：“嗯，我回来了，除了我之外，还有狼哥和那些被自己人出卖的队友。” 意外扑空的狐狸，愣住之后，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队友！队友……！小鹰，当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脾气，讲义气，有原则，所以我也一直在努力的帮你，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来，只是，你知道我们这些当线人的……会有队友吗，哈哈！” 虽然大笑着，但是狐狸的眼中却是涌出了泪水，嘴中依旧喃喃自语说道：“你知道吗，我是十八岁给他们当线人的，专门负责与越国这条线，当年和我一起的线人，一共有三十名之多，到了最后，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大哥，你先坐好，不要激动，医生说你不要过于激动，要不然……” 彪哥扶着狐狸重新坐在椅子上，眼睛却狠狠地盯着莱茵哈默，只要他有什么不轨举动的迹象，就会召呼出整个建筑中所有的安保人员，那些可都是退役的兵王级高手，这也是他敢带着莱茵哈默前来的凭仗。 狐狸坐在太师椅中，轻轻地喘息了几口，让彪哥将房门关上后，慢慢地开始叙述自己的经历，“野狼他们是吗，确实！他们和你的关系不错，但是其他人呢？” “我从一个最下层的线人，混到了这片地区所有线人的负责人，靠的不单是自己努力，还有无数线人兄弟的生命！他们狼牙的人，平时就连其他部队的战斗人员都看不上眼，怎么会当我们这些线人为队员，嘿嘿！” 狐狸掰了掰手指，“白胖子，炸弹……这些我知道名字的，很多线人都是在他们任务结束之后，被那些察觉有人背叛的组织虐杀，有一些人甚至是全家都受到了报复，有个人也你知道的，那个喜欢看动画片的疯子，全家都……没一个活口……” 说到这里，狐狸神情激动地说道：“他们狼牙的人，可曾有人来管过？没人来管，我们做线人的死活，根本就不放在他们的眼中，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只是一些外门裂枣，偶尔有点用处的垃圾而已！” “所以你就出卖了我们？” 莱茵哈默能清楚地感受道狐狸心中的悲伤，但是依旧无法认同他的做法。 狐狸惨然一笑，说道：“出卖？呵呵！对于我来说，只要是狼牙的人来问询，我都有义务回答他们的问题，你说我这是出卖吗？” 莱茵哈默心中一动，“内部的人？” 狐狸点点头，说道：“不过他们虽然知道了野狼他们行动的目标，但是想要在这茫茫林海中找你们几个，还是要靠着我这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所以，我借此跟他们提了一个交换条件！” “我要军籍，我要加入部队，我要加入狼牙，那样的话，我就能保护好那些平素里一起开心，一起冒险的线人兄弟，有了军籍，他们就没办法将我们视作垃圾！” 狐狸细细地看了眼莱茵哈默，诚恳地说道：“当然了，不能伤害你，也是其中一项附带的条件，这一点，我就已经问心无愧，只是，我没想到你会……” 朝着椅背重重地一靠，狐狸苦笑着说道：“说实话，我并没有料到他们会有这么多雇佣军，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对同僚下死手，看到他们开枪的时候，我确实后悔了……” 听到狐狸的话，莱茵哈默心情有些复杂，思索了一会之后，他深深地看着狐狸的眼睛，“告诉我，那个找你问问题的狼牙队员，是谁？” 狐狸摇摇头，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拒绝回答，“我不能告诉你，事情做完之后，他全部满足了曾经承诺我的条件，对于我来说，现在的狼牙才是自己人的队伍，虽然他们依旧不会把我手下的那些线人当做队友，但是最起码，不能像过去那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地当做炮灰一样驱使，这一点，我很满足了！” 莱茵哈默摇摇头，“线人的危险，大家早在做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觉悟了，而我们的地位，也能靠自己去争取，用不着用这样的手段！” 莱茵哈默一字一句地对着狐狸说道：“我也从来没有被野狼他们当做炮灰的感觉，这些只是你一厢情愿地想法，或者是说，这些只是你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千方百计找的借口而已。” 指着彪哥，莱茵哈默说道：“标点他的所作所为，有哪点符合我们之前在一起的约法三章，而我就不相信，他这些举动你一点也不知道，我只能说狐狸大哥，你堕落了！” 狐狸说完深藏心中已久的这段往事，心中也如同放松了一块巨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小鹰，我能保证我之前所说的，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我信念不同，我也不勉强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过，你能安然回来，我就已经是很高兴了！” 看了眼狐狸，莱茵哈默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看到你一点也不高兴，要是你没做这些事情，我们依旧是好兄弟，你依旧是我的狐狸大哥，现在……” “怎么？你要动手给野狼他们报仇？” 狐狸突然掏出了一把**，出人意料地扔给了莱茵哈默后，朝着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小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毕竟当时我是害了你，如果你要报仇的话，朝我这里开枪！我不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