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见亦是再见
2015年7月27日，晚上十点。 直到粥端上桌，陈华光和梁鹰才姗姗来迟。 “来了？”左前招呼他们过来坐。 “最近胃不太舒服，正好喝点儿粥。”陈华光一屁股坐下，刚想点烟，左前指指桌上的禁烟标志。陈华光撇撇嘴把烟揣回口袋。“你怎么挑了家不许抽烟的店？” 左前招招手，让服务员上四瓶啤酒。 “今天喝两杯放松放松，烟就别抽了。” 梁鹰在一旁笑笑没说话，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啤酒给三个人倒上。 “今天多谢你。”梁鹰举起自己那杯啤酒跟左前的杯子碰了一下。 “凑巧而已。” 早上，陆鑫然儿子报案说自己mama好像死了。当时梁鹰刚到白鹭景苑，按照陈华光的安排继续监视白平。 现场勘查的结果显示陆鑫然的死因为吸毒过量。梁鹰在她家里找到吸毒用具和数量不少的海*Luo*因。 梁鹰摇摇手里的酒杯，眼睛盯着一点点减少的泡沫，貌似漫不经心地问左前：“真是凑巧吗？你为什么会去陆鑫然的制药厂？那么巧，昨天制药厂里死了个药剂研究员，更巧的是这个研究员竟然是制毒师。” “你职业病呀，聊天跟审人似的。太子不是已经说了他去制药厂见网友吗？”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不也一样？每次相亲都把人家姑娘问跑了的是谁？”左前实在不想接梁鹰的话茬，好在有陈华光替他解围。他举起杯子，三个人碰了碰，他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都喝干净了。 他听得出梁鹰话里有话，可这一次还真是巧了。唯一的问题是他不能告诉梁鹰，陈焕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不但看见了凶手，还被凶手救起来送回了家。 贾如那家伙怎么样了？杀了“沼”真的没问题吗？ “想什么呢？” “嗯？”左前回过神，梁鹰和陈华光都在看着他。在两位现刑警面前隐瞒真相，就算是左前也会感到紧张。他放下酒杯，一脸正色地问，“我在想陆鑫然。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了？” “她有过吸*Du*史，可是她为了儿子在两年前已经成功戒毒了。现在生意做那么大，为什么要复吸呢？一般不是制毒的人不吸*Du吗？” 梁鹰点点头，也放下手里的杯子。锅里的粥开始翻滚冒泡，他把佐菜按照易熟先后放进锅里。一边搅拌一边说：“复吸的原因很复杂，吸*Du的人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不过我们也在等尸检报告才能下最终结论。法医在现场给出的初步检验结果是吸*Du过量，这个应该不会有错。现在要等等看的是陆鑫然究竟是自己注射毒品，还是被他人强制注射。 你想的是这个吧？认为陆鑫然有可能是他杀。我们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毒品交易过程中黑吃黑也是常有的。更何况陈焕刚刚意外身亡，陆鑫然就死了。整件事一定没那么简单。放心，侦探先生，我们警方也不是吃闲饭的。” “太子，我敬你一杯。几年不见，你的第六感还是这么牛逼。当时你要我调查白平时，我还觉得你是痴人说梦。不过还是有个遗憾。最后也没找到林小雅那个神秘男友。” “唉，算了，那男人估计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小白脸，大案面前就别拘小节了。” “这位侦探的第六感真这么强？” “你不是也见识过了？” “嗯，也对，只是巧合的出现在陆鑫然的工厂，然后凭借第六感就找到她的制毒窝点。厉害。” “你也不简单，半天时间就排查到白鹭酒店蛋糕房的糕点师和她的牌友是贩毒的中间环节。也很厉害。” 陈华光在电话里告诉左前，梁鹰怀疑陆鑫然的制药厂恐怕就是用来伪装制毒窝点的掩护，但警方搜查后一无所获时，左前马上想到那片荒废的空地。果然，真正的制毒地点就藏在空地下面。 左前没告诉陈华光，他的另一个发现。陈焕死前在亭子里的神情总在他眼前闪过，让他不安，所以他趁警方的注意力都在制药厂和空地时，独自去了湖边的亭子。 他在亭子彩绘的梁上找到一个整齐的凹槽，是人为的，有人在这里刻意挖了个槽，大小刚好够放入一个U盘。但U盘并没在里面。 警方并没在陈焕身上搜到U盘，他的办公桌里，地下制毒点都没有。是被谁拿走了吗？左前相信陈焕在死前把U盘放进凹槽里了。 “你真的不打算回警队？”梁鹰问。 左前愣了一下，随后笑笑：“我没规矩惯了，回警队也只会给大伙添麻烦，还是算了。” 梁鹰嘴上笑着，眼睛却很严肃地看着左前。“可惜了。像你这样的人不被我方收编，就有可能成为我方的忧患。” “别说笑，私家侦探虽然不合法，但我还是能保证做一个优秀好市民的。” 粥煮好了，左前给三人分别盛了一碗。 “陆鑫然的儿子由他亲戚接走了？”左前问。 “嗯，希望今后能有人好好疏导这孩子的情绪。” “怎么？吓到了？” “与其说被吓到，还不如说精神不在了。” “吓傻了？” “那孩子很奇怪。”梁鹰想了想，“说他受到了刺激也可以，可在我看来，他的表现更像一种冷漠。” 冷漠。左前想起白平盒子里的照片。那些孩子脸上的表情就是冷漠吧？ “太子，你觉得是白平吗？” 左前很清楚陈华光所指的是612系列案件的凶手。他摇摇头。 “我也觉得不是，不过你也说了，她一定跟612疑犯有关联，我会一直查下去，现在有了白平这条线，虽然她死了，但她的经历一定会留下跟那人相识的蛛丝马迹。你放心，哥哥不会放弃调查。” 左前笑笑：“制毒窝点端了，两个毒贩也抓了，恭喜你们，短短几天除了林小雅的案子外，还破获了这么大的毒品案。” “切，非让我亲自说出口吗？”陈华光嘴角撇着，白了左前一眼。“这次谢谢你。” “说什么呢？” “陈哥说的没错，谢谢你，但还没结束。陆鑫然的案子警方并没对外透露消息，我们准备顺藤摸瓜，找到毒品交易的买家和卖家。对了，你可不要往外说，否则按妨碍司法公正逮捕你。” “呦，你要去演出无间道？这可是份苦差事。来，干一杯。只愿你马到功成，奏凯而还。” “谢了。” 三个高高地举起杯子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