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死游戏
“左前先生，你有听清楚我的话吗？请不要让其他人参与到我们的游戏里，否则你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商晴小姐了。” “我知道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用商晴的手机给左前打来电话的男人自称叫江涛。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左前在记忆里快速搜索这个名字，但他查过的案件和直接或间接逮捕的犯人里都没有叫江涛的，而且这个男人的声音他也不曾听到过。 “游戏很简单，在今晚十二点之前你若是能找到我，你赢。超过十二点，我会告诉你我在哪儿，但那样你就输了。你赢，我和商晴你都可以带走。你输，我和商晴你也可以都带走，但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 左前看了眼时间，此时是七点二十分，离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四十分钟。 “不可能，你给我的时间太少了。既然是游戏，就该公平点儿吧？” “我发起的游戏，规则由我定。再说你不是很会找人吗？我听说你第六感特别强，犹如开了鬼眼，抓捕疑犯，别的警察还在团团转时你就直捣黄龙了。有这样的本事，想必四个小时足够了。你看，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走着，你要是还想浪费在和我说话上，我倒无所谓。” 左前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江涛有可能将商晴绑到何处，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可你总要给我点儿提示。” “嗯，我们在新旧交替之处等你。” 说完，电话就断了。左前尝试着拨打过去，却发现商晴的电话关机了。这在他意料之中，对方不会让他通过定位轻而易举找到自己。 该不该联络队里？江涛是不是真的监视着自己？能知晓其一举一动。亦或只是恐吓威胁？无论是哪种，左前都不能以商晴的安危去冒险。 江涛所说的“新旧交替之处”到底在哪儿？左前恍惚中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街上。他对商晴是关心则乱，怎么也捋不清思路。 看着来往路人，他闭上眼睛，期待中会出现的江涛的身影并未如期而至。 他第一次什么也感受不到了。这个在他眼中一直秩序井然、万事有根有据的世界，突然变得混乱不堪。他茫然地环视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们从他身边走过，像来自四面八方的水，他则是置身其中的一块石头，任人群绕他而过。 他想听到些什么，那些总在他耳旁碎碎念的别人的声音此时却全部哑然。世界变成一场黑白默剧。 冷静下来，越是危机时刻越要冷静。左前大喊一声，引来周围的纷纷侧目。吼了一嗓子，他终于觉得胸中那口闷气散了些。虽然引以为傲的第六感失灵，但是还有作为一名刑警该有的本事。 他深吸口气，打了个电话。 “吴姐。” “小左？见着晴了？她是不是还不舒服，要再请天假？” “嗯。”左前含混应道，“吴姐，我想请问您，今早晴几点打电话请假的？” “挺早的，我记得大概不到七点吧。她说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所以发来短信请的假。” “也就是说您并没有亲耳听见晴的声音？” “是呀。怎么了？小左，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我就是随口问问。”左前知道吴霞很喜欢商晴，拿她当自己亲meimei看，怕她担心，便急忙搪塞了几句便匆匆挂断电话。 看来商晴被江涛绑架的时间是在昨晚下班到今早七点前这段时间。 左前返回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 “左哥？今天这么早就走？”小保安见到左前，嬉笑着打趣道。 “小赵，你帮我查查昨天你晴姐几点回来，几时又离开的？” “这……左哥，不是我不想帮忙，但您要想查看小区监控需要先报案……” 左前拿出自己的警员证：“哥哥不会让你为难，上面问下来你把责任推给我就行。” “成，有左哥这句话您就是让我查满一年的我也查。”小保安回到门房打了个招呼，戴上帽子领左前往监控室走。“哥，您这是想查晴姐？我虽然就是个保安，但我能保证晴姐对您没二心，她从来没带别的男人回来过。” “我知道。”左前听了小保安的话简直哭笑不得，可也不便对他做以解释。 小保安倒是察言观色的人：“左哥，我看您愁眉苦脸，该不会是晴姐遇到麻烦了吧？” 左前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沉默不语，一直到看完监控都没人再开口说话。 商晴昨天像往常一样准点回家，一人进入小区，坐电梯上楼，与平时并无二样。左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监控，商晴从五号晚上走出电梯后再没有出现在监控上。 “左哥，晴姐没出去呀？” 左前看看表，还剩四个小时。他摸了把脸，用快倒快进重新查看视频，只不过这次他选择连同五天前的监控一起检阅。 “这个人是小区的业主吗？”他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走出九楼电梯的时刻。 小保安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歪着头答道：“看不出来，他没露脸。” “你接着看。”左前快进到下个画面。 戴鸭舌男子在三天前第一次出现在小区监控里，他坐电梯到九楼，然后停留了不到五分钟后返回电梯离开。然后是两天前，鸭舌帽男子还是进入九栋，坐电梯到十楼，之后便是五号，此人又出现在电梯的监控里。他拖着一个行李箱从十楼乘坐电梯到达负一楼的停车场。停车场监控有限，鸭舌帽男子的身影消失在通往A区的通道里。 小保安依旧摇着头说：“左哥，这人自始至终戴着帽子没有露脸，虽然现在看，他是在四天前出现的，但是如果是那样，他什么时候把车停进停车场的呢？四天前这人可是走着进入小区。咱们这小区商住两用，人多也杂，实在不好说他是不是业主。” 左前叹口气点点头。 “还有，他是从十楼离开的，晴姐住九楼。” 左前没告诉小保安他觉得男子应该是从安全通道走到九楼，绑走商晴回到十楼，然后将商晴装进行李箱带出。 想着商晴有可能遭受到的伤害，左前胸口一阵搅得疼。他揉揉眼睛，把男人拖着箱子进入停车场之后离开小区的所有车全部拍下来。 “小赵，今儿的事情谢谢你。你再帮我个忙，暂时不要对外说。” “放心吧。”小保安点头答应。在左前离开保安室前一直不断叮嘱让左前帮他给商晴带个好。 左前明白这孩子是在担心商晴，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地点点头。 他离开小区回到车上，将记下的车牌号发给杜寒，在短信里写道，“寒子，我私下求你件事儿。你正在追踪疑犯车辆，能不能帮我把这几个车牌号的车一并查看？先看哪辆车注册在一个叫江涛的男人名下，然后看看这辆车的行车路线，此刻它最可能停在哪儿。 寒子，这件事儿要秘密地办，对任何人都别说。我这边完事儿后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不到一分钟杜寒的短信便回复过来，“好。”然后马上又追加了一条，“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