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奇货可居
尽管七国联军撤的很仓促，很有点阵前拆伙的意思，但妖国大军因为之前被揍的太狠，此时连重新聚拢都困难，自然也无法追击，只能干瞪眼看着着七国联军扬长而去，没有一点办法。 为了挽回颜面，妖王木通天带着侥幸生还的几个强族族长追击了一次，结果被早有准备的七国巨头们联手围殴，最后铩羽而归，不仅面子没找回来，身上还多添了几道伤口，可谓贻笑大方。 于是就这么，七国联军一路无惊无险的退回了楚国境内。 七国此次伐妖总共聚拢了六十万大军，这么多军队想要一次撤回国内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只能再次在会州城外驻扎，坐着传送阵分批回国。 作为曾经被楚国坑害过一次的苦主，秦军理所当然的霸占了传送阵的优先使用权，抵达会州的当晚，第一批五千秦军就坐着传送阵开始撤离，因为身份太过尊贵，秦政与他的跟班们也在第一批撤离的行列之中。 挚友即将离去，程钺自然要去送行，双方在传送阵前又是哭又是笑的磨叽了好一阵子，才依依惜别。 临走之时，王贞再三叮嘱程钺要遵守诺言，并将自己束发用的银簪交给了他，声称是定情信物，程钺无奈，只得也取了一样贴身之物给她，算是交换信物。 令人意外的是，身为敌国贵胄，薛羽和姬赫等人闻知秦政要走，竟也来送行，不过他们之间就没有那么多情分了，虚情假意的互相奉承了几句，最后只有一句“未来战场上见”是真心话。 强烈的金光闪过，五千秦军精锐和秦政他们不见了踪影，程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没跟其他送行者聊天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去。 只是却不想，薛羽和姬赫竟主动走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二位这是？”程钺疑惑的看着他们。 薛羽和姬煊对视了一眼，而后由薛羽道：“昭武子，一路行来，你的手段本事我们都看在眼里，可以说，同辈之中，难有能望你项背者，就算是我薛羽，也逊色你一筹！ 程钺很清楚这两人不是专程来拍他马屁的，干脆连谦逊都省了，直截了当的问：“羽兄，咱们是战场上打出来的交情，那些虚的就免了吧，直说吧，你找我有何事？” 薛羽苦笑了一声，点点头，道：“当今之世，列国争霸，群雄并起，像你这样的俊杰之士若想成就一番功业，就应该择明主而侍，雪国太偏僻了，国力也是七国中的末流，不适合你。” 程钺终于明白这俩人是来干嘛的了，不过他倒是没有现在就回绝的意思，俄日是想听听他们的价码，当下淡淡一笑，玩味的问：“那么楚国就适合我喽？” 薛羽叹了口气，跟他实话实说：“我楚国虽是南方大国，却也偏僻了些，我的意思是，晋国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姬赫适时开出了价码：“昭武子，你若愿弃雪国，投晋国，我可代父王做主，封你为伯爵，并引荐你进入我晋国的超级道统深造！” “若能如此，你未来的成就当不可限量！”薛羽一脸兴奋的道。 程钺点点头，算是认同薛羽的这种说法，只是旋即脸上却浮现出了遗憾的表情：“二位，虽然你们的出价很有诱惑力，可这世上也不是只有利益二字存在的，我师祖莫闻子对我恩同再造，要是没有他，我现在可能还在某个大户人家做家丁，就是天丞子门主对我也是多番维护，加恩不浅，我若是答应了你们，岂不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天下人会如何看我？而且我就算投了晋国，晋国朝廷也不会信重我这种忘恩负义的叛徒吧？” “这个……” 薛羽和姬赫都是武夫，不擅口舌，被程钺站在道德上角度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半天无法反驳，事实上，若是程钺真的叛出云晟门，投靠了晋国，他们心里还真会鄙视他的…… 程钺礼貌的冲他们笑笑，迈动脚步，扬长而去。 “昭武子真义士也！”看着程钺的背影，单纯的薛羽羞愧的面红耳赤，“游说此等人叛国，我真是自取其辱！” 就是姬赫也赞叹不已：“虽不能得其效忠，但昭武子其人有国士之风，着实令人钦佩！” 程钺并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评价自己的，一回到暂住的客栈，这位真义士、大国士就屁颠屁颠的跑到掌门天丞子的房中，把方才的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告知了天丞子。 至于他是怎么添油加醋的？那还用问？自然是夸大姬赫开出的价码，标榜自己的忠贞不二了！在他嘴里，他简直就成了古今第一忠良，面对晋国公爵之位都能视之如无物，弃之如敝履，简直高洁的都快要成圣贤了…… 天丞子吃过的盐比程钺吃过的饭都多，人老成精，怎么可能听不出程钺在自吹自擂？不过这事也着实提醒了他，让他真正开始为如何留住程钺而思考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待回到天脊山，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天丞子不动声色的下了逐客令。 程钺是懂得进退的，见天丞子连这话都撂下了，知道再吹嘘标榜自己也是无用，当下对着天丞子行了一礼，十分听话的退出了房间。 时间匆匆而过，一晃半个月，六国大军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传送台终于轮到程钺他们这些没地位的雪国人使用了。 本来程钺和朴光子是要跟随天丞子第一批回国的，然而同样要第一批归国的吕文陞等人却不愿跟他同路，死活都要将程钺从第一批归国名单里剔除出去。 天丞子是前辈高人，虽然对这帮贵胄子弟十分恼火，但却碍于身份，不方便出手教训他们，想要做些退让，息事宁人。 但程钺却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当下便跑到吕文陞等人的住所，将这帮人臭揍了一顿，各打断了一根骨头，于是，伤筋动骨需要休养一百天的雪国贵胄们只能十分耻辱的退出了第一批归国名单。 天丞子对此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只能暗骂程钺真是个惹祸精，一个不注意就能给他捅出篓子来，同时有些烦恼，像程钺这样的家伙，坐那样的位置真的好吗？不说本门弟子，雪国朝廷那一关都很难过去吧？ 程钺并不知道天丞子的烦恼，他只是按照时间，和天丞子一起踏上了传送阵。 也不知道是不是恨他入了骨，在传送阵启动之前，大王子吕文陞还专程拄着拐棍来了一趟，对他破口大骂，并威胁将来他如果继承了王位，定要把他如何如何云云。 程钺是这样回复吕文陞的：他跳下传送台，走到吕文陞面前，抬脚踹断了吕文陞的另外一条腿。 吕文陞惨叫倒地，那个凄惨就别提了，经过传送阵的楚国百姓纷纷驻足围观，还以为是哪国的贵族阔少在仗势欺人呢！ 其实百姓们猜的大体正确，程钺确实是在仗势欺人，不过他们却没猜对双方的身份，事实正好颠倒了过来，程钺不是贵族阔少，被他欺负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阔少…… 金光冲天，程钺也踏上了归国之路。 这一路上没啥好说的，和来时差不多，一路变换传送阵而行，也许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来时那么急了，掌门与弟子三人得以一路悠闲的游山玩水，倒是十分惬意。 这次他们本打算在晋国首都汴京停留几天，好好见识一番富甲天下的汴京风情，只是正好赶上晋国治丧（皇太子姬煊殒命妖国，连尸首都没找回来。），娱乐业被勒令封停，没奈何，三人只得捏着鼻子继续赶路回国。 一个半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天脊山脚下，而此时已经是当年七月了，距离四月初前往人皇宫赴会，他们足足离开了三个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