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镜魂 （7）
祖败之原本想吃完午饭就告辞回家，却被rache以各种借口挽留住。 “不如我们就开诚布公，你说呢？”rache看向身旁的邵美玲玲问：“我知道你的怀疑，也知道你找祖败之是来干什么的。这些事与我休戚相关，不该让我置身事外，不是吗？” “额……恕我直言，你是这件事被调查的核心，参与进来真的好吗？”祖败之对rache的话依旧是处变不惊，淡然反问。 “我知道，玲玲觉得我已经不是我了。可是，我自己并不这么认为。而且，我还知道一些或许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对你们的调查也有好处的。”rache的话始终模棱两可，却指明了一个问题——有些很重要的细节，玲玲并没有说出来。 “那晚发生了什么？监控录像录到了什么？你自己有什么感受？”祖败之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rache端起红茶来轻轻抿了一口，保持着微笑说：“那晚上的事情，玲玲应该给你讲了绝大部分。我坐在梳妆台前面，一直盯着镜子看，有时候看自己，有时候看镜子里的玲玲。后来我看到玲玲睡着了，我也觉得眼皮很沉，好在我提前做了准备，身上带了几支这个——” 一边说着，rache一边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来一个小铁盒，打开，从里面出两支手卷的香烟，自己叼上一支，递给了祖败之一支。祖败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rache拿出一个很精致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之后，扔给了祖败之。 一股特殊的香气在这个房间中弥漫开，邵美玲玲皱了皱眉说：“rache，你大白天就在这里吸这个？” “cannabis而已，而且是医学级的。”rache满脸不屑一顾地说：“我吸这个又不上瘾，只是提神而已。以往熬夜写小说的时候，主要靠这个的。” 祖败之将手里那支手卷的大.麻.烟翻来覆去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之后就“啪”地一下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让烟雾从自己的鼻孔中慢慢飘散出去，眼睛深深地看着rache说： “因为这个的缘故，所以你没睡着。然后呢？” “然后的一段时间，我的记忆就有些混乱了。因为，当午夜的时间一到，我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低声说话。不过，那种语言我听不懂。这件事很奇怪，所以我反复搜索我的记忆，那究竟是什么语言……” 邵美玲玲向祖败之解释说：“你别看rache跟我同岁，她可是早在大学时候就已经开始环游世界了。她自己就能掌握十一种语言……” “十三种了，现在。”racheＣ嘴说。 “嗯，看来你又多学了两种语言。”邵美玲玲朝着rache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而且rache过耳不忘，即便她没有掌握的语言，即便她不会说，只要听过，就能在再次听到的时候马上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语言。” “明白了！”祖败之点了点头，伸出手掌示意rache：“请继续说，你搜索记忆，可曾发现什么？” “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发现……可是我现在还并不能下结论，等一段时间或者我可以告诉你。”rache迟疑了一下说：“主要是，在我恍惚的那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屋子里的情况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祖败之没管rache旁边的邵美玲玲惊讶的神情，双眼专注地注视着rache，意思是让她继续讲。 “今天你也去了那个房间，里面什么样你看到了。”rache吸烟的方式和祖败之不同，她只是一点点地将烟雾吞进肚子里，而后在说话的时候，嘴唇里吐出淡蓝色的气息：“当我从那一阵恍惚中恢复过来，我看到整个屋子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冷，像是进了冷库的感觉。四周点满了蜡烛，梳妆台上燃着油灯，最重要的是，床上还躺着一个我完全没见过的女人！” 虽然是下午，坐在窗口的邵美玲玲还是忍不住抱紧了胳膊，同时满脸狐疑地看着rache问：“你怎么之前没跟我说过？” “因为你没问过我呀。”rache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飞了邵美玲玲一眼回答，而后继续看向祖败之接着讲： “那个女人身上穿着看不出年代的衣服，化着很重的妆容，眼神空Ｄ，让人感觉她只剩了躯壳——就这个感觉！好像是人还活着，却已经没有了灵魂。” “我死死地盯着她看，心里没有害怕，倒是充满了好奇和同情。结果，突然间我听到我的身后有动静，就下意识地一扭头，通过镜子的反Ｓ去看坐在沙发上的玲玲，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祖败之看着一脸的“你肯定猜不到”神情的rache，皱了皱眉问：“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宾果！”rache打了个响指，然后换上了神秘兮兮地语气说：“我看到，一个丑八怪，趴在玲玲身上，正准备干那种不好形容的事情！” “你胡说！” 邵美玲玲一下就站了起来，以至于桌上的红茶都被撞翻了。她脸色颜色变幻不定，神态里又有愤怒又有羞怯：“rache，你怎么能这么瞎编？就算你是写小说的，胡扯也要有个限度吧？” rache倒是不慌不忙，她淡然地从桌角的纸巾盒里抽出来几张纸覆盖在碰翻红茶流在桌面上的Ｙ体，避免流到人衣服上。而后把自己嘴里那个吸到根部的烟头在湿纸巾上熄灭，这才悠然说：“我没有跟你说过这些，是因为你一直怀疑我已经不是你以前那个好朋友了。这让我很被动。为了不让你起疑，我乖乖听从你的吩咐，却精神科检查，去各种仪器上去做小白鼠，最终出现的所有结果你都不承认，非要坚持说我已经不是我了……” 说到这儿，rache抬起头，那双一直眯着的眼睛竟然大大地睁开了，死死看向邵美玲玲问： “你觉得，你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为，还是以前那个玲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