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识骨寻踪（27）

    “这一切都在你意料之中，隐忍了十几年，你很清楚，如何在最恰当的时机做最恰当的事，才能把利益最大化。所以，你觉得凭借你的智商，完全可以碾压那个‘帕克小子’，却想不到，最终你还是算错了一个部分……你要知道，所谓的‘智商’也好，‘智慧’也罢，甚至于知识，都和‘算计’是不同的体系。尽管你在科学家中属于精于算计的，无论是詹姆斯还是娜塔莎都被你算计进去还一无所知，可是帕克不同。那是一个从底层爬出来的人物，聪明，懂得审时度势，而且最重要的，他身上没有你的‘骄傲’。”

    “骄傲？你什么意思？”里昂教授抑制着自己的怒火问。

    “从一开始，从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就看不起帕克这种人，里昂教授。”祖败之不慌不忙却又字字诛心地说：“从你办公室的布置风格，以及你的穿衣习惯，包括你的言谈举止中，我能感受到，你其实是个阶级观念很强的人。你认为科学家是位于人类文明金字塔顶峰的存在，在科学家与盗墓贼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的直线距离，而且是纵向的。我在杰佛桑尼亚实验室等实验结果的时候，上网查了一下kkdk展的相关资料，现这个帕克其实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他只身一人来到华盛顿，一无所有赤手空拳开始打天下，很快就在****混出了一定的势力，正是借助这些势力，才帮助詹姆斯完成了最早期的实验——这类实验，是无法用小白鼠做代替品的。想要获得永生，就必须搭进去一条条人命。在你们某些科学家眼中，这都是‘人类展必须付出的代价’。詹姆斯时期也好，你里昂时期也罢，一直以来，你们站在光明里，享受着鲜花、掌声、采访、名望、权利……而帕克则躲藏在阴影中，做着你们不屑于去做，而又必须需要的事情。帕克的存在，对于你们不可或缺，这一点也许娜塔莎不知道，但是詹姆斯和你是心知肚明的。表面上，你做出一副样子，因为耻于和帕克这类人为伍，才远离詹姆斯的实验。实际上，你一直都关心着所有的展，而且你也十分笃定，缺了你1973年隐藏起来的那一部分，詹姆斯和帕克不可能获取最后的成功。虽然我在数学上、生物电与生物磁上就是个十足的门外汉，但是我恰好懂得一些符咒学的知识，从实验的一些模式上观察，这些实验不仅仅对于参与实验的受体有危险，符咒所带来的巨大能量，年深日久，对于做实验的cao作者也有相当的损害。”

    “你怎么会懂得符咒学？”里昂教授满脸不可思议。

    “这是我的一些人生遭遇决定的，与你无关。”祖败之没有就这个问题被里昂教授带偏，而是继续他的推断：“中国古代有一门特殊的医疗方法，叫做‘祝由’，祝由术是一门极为神秘的学科，只是通过在空中画符和念出咒语就能为人治疗疾病。所以，在中国古代，官方一直都有‘祝由’这个官职，如果没作用，不可能延续了几千年。可是，就像是药物可以治疗疾病，但是错误的使用也会导致疾病一样，对于符咒部分不恰当的使用，会使得参与实验的人遭受反噬。所以，詹姆斯在很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额，不对，应该是逐渐失去了‘啪啪啪’的能力。这一点，以詹姆斯的坦率性格，他肯定不会对你隐瞒。所以，我猜测，你和娜塔莎的结合可能比你说的时间更早，只是你们两人都无法面对詹姆斯，因此直到他死后你们才结婚生子。”

    里昂教授没有反驳祖败之的话，他只是大睁着双眼，像见了鬼一样盯着祖败之看。

    “虽然娜塔莎并没有像詹姆斯那样一心扎在实验室里，但是她毕竟也是实验室的二把手，符咒的影响多少也涉及到了她，只是不像詹姆斯那么明显，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当你们两人结婚以后，娜塔莎生了阿曼达，身体开始一年年变得虚弱，你很快就知道，当初落在詹姆斯身上的噩运将再次降临在娜塔莎头上。所以，你开始将实验的进程加快，很显然，要想快高效率地进行实验，你就不能再做出置身事外的假象了。最起码，这瞒不住帕克。”

    “娜塔莎的死因，表面上看，和詹姆斯一样，都是死于骨癌。实际上，却都是那符咒实验所带来的副作用而已。这一点不仅是在娜塔莎身上，同时，你们的孩子，阿曼达也一样存在同样的隐患。这时候，你很清楚，必须马上获得帕克所知道的一切，才有机会救治你的老婆和孩子。因此，你和帕克做了一次交易，交易的内容当然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不过大致内容也可以猜出来。只是，这一次你看上去没有做保留，将手里的一切都拿了出来，帕克也是，他将他能够给你的一切都告诉了你。随后——我想那是在三年前吧？生了那场著名的爆炸案，恰好帕克就在爆炸的核心位置。”

    “就像是你只是‘看上去没有保留’一样，帕克也只是将‘能够’告诉你的都告诉了你，不能告诉的部分他还是没有说。结果，最终，娜塔莎还是在一年的好转之后，情况急转直下，终于不治死亡。而帕克小子，我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具体是什么状态，总之并不像报道上说的那样挂掉了，而是幸存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年多里，你和帕克之间，相互进行了不见面的博弈，原本对玛雅人馈赠的研究，变成了你俩的私人恩怨。当然，这些原本跟我接手的这个案子毫无关系，阿曼达的死，只是因为跟一个小伙伴之间的争执而导致的误杀。只是弃尸的地点、引来的闪电、骨头上的符印、还有坦普勒斯去看望你，恰好遇到的绑架，将这件原本简单的案子拉进了这件陈年旧事之中，这一点，无论是你、帕克、还是FBI的诸君都是始料未及的。”

    祖败之说到这里，将头扭向一旁，看着那面金属墙壁说：“我说的对吗？帕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