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中介人的过去

    虚空解严肃的表情让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每当有人这么正式的跟我说话时，我总是会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就像是上一次林搞得那出事情一样，差一点我就挂在了八仙庵里面。现在虚空解这样说话，我下意识的觉得有些紧张了。

    “不知大师所说为何？我这边就洗耳恭听了。”我强自镇定的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了。

    “其实事情也算是和陆施主有些关系的。”虚空解微微一笑，随手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然后接着说道：“陆施主算是这一代蜀郡的中介人吧？”

    我点了点头。中介人这个行当和司徒那种布局者是不一样的。司徒他们的饭碗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却越传越少的。到了现在，恐怕这地球上就只有司徒一个布局者了吧。可我们中介人的行当却不是这样。就像我之前跟林说过的那样。我们中介人最早也算是鬼众道中的一员。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才脱离了鬼众道，并且与那帮人老死不相往来的。但是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我们这些后辈们却不甚了了的，似乎老祖宗对于那段往事特别在意，因此不愿让后人们知道。

    共和国在汉朝时期共分天下十三州，合计有一百零三个郡、国。因此，我们中介人在每个郡中都会有一人，专门负责这个郡的消息收集与买卖。而且各个郡中的中介人互不干涉，也绝不越界。就像之前我在镐京时打过交道的杨老爷一样，他的地盘是京兆尹，下辖镐京，霸陵，南陵，杜陵，蓝田，新丰，下邽，郑县，华Ｙ，湖县这些地方。而我则是蜀郡的中介人，管辖的地方则是锦城，郫县，繁县，江源，临邛，汶江道，蚕陵，湔氐道，青衣，徙县，严道，旄牛等地。如果我们彼此之间越了界，那么就得按照老规矩来解决事情，通常是“海底捞金”的戏法，这是祖宗们流传下来的解决事端的手法，但千百年来真正用过的，也就那么几次罢了。

    我们这等负责一个郡的中介人，在行话里叫“都尉”。那些负责一个州的中介人则称之为“校尉”。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之间有相互统属的关系，其实大家平日里都是各干各的，根本就不愿意彼此打搅什么，像我这个蜀郡都尉跟那个比我大一级的益州校尉到现在为止，就打过两次交道，还都是因为生意上的缘故。要不然，平日间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联系。而且各个都尉和校尉之间的传承，都是自己找徒弟和继承人的。

    据说在我们刚刚创建的时候，还有一个总领天下十三州一百零三郡的“将军”。可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将军”就没了音讯，这也是造成我们中介人互不统属的根本原因，因为大家谁也不服谁，干脆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可现在虚空解突然提到这个，却让我有了一丝预感。

    难不成这个秃驴知道关于我们的一些事情？

    我暗自在心里想到，可还没等我开口，虚空解就先说了话。

    “陆施主可知道你们中介人当年是为什么要脱离鬼众道的吗？”虚空解见我摇了摇头，继续笑道：“当年姜维创立鬼众道，目的就是成就蜀汉的霸业，可到后来，鬼众道的第二位首领霍弋当权的时候，整个鬼众道就已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工具。也是在那个时候，你们中介人才开始脱离鬼众道的。”

    霍弋？这个人我是听说过的，他的父亲霍峻跟随刘备入蜀，刘备与刘璋决裂时，霍峻驻守葭萌，先后阻挡张鲁和刘璋的攻击，刘备定蜀后，分广汉设置梓潼郡，以霍峻为梓潼太守，霍峻在郡三年去世，灵柩运回成都安葬。刘备对霍峻之死非常痛惜，率领群僚参加霍峻葬礼，并留宿霍峻墓上，养其子霍弋于府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家伙就是刘备的养子。照这么看来，他对于蜀汉的感情绝对要比姜维这个飞熊军的降将要浓厚得多。他成为鬼众道的首领，那么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据说司马昭以霍弋能保全一方，举郡内附，仍委以旧任，官拜南中都督。也就是说这家伙是当年当之无愧的“南中王”了。

    “既然是霍弋成为了鬼众道的首领，那想必会比姜维更加激进吧？”我想了想说道，从李傕那里，我知道了姜维是个为了功名可以出卖灵魂的混蛋，甚至于杀了自己的授业恩师李傕来换取诸葛亮的赏识。在我看来，姜维之所以想要北伐，并成立了鬼众道，其实并不是为了复兴蜀汉，而是为了成为像诸葛亮那样的权臣而已。这也是为什么这家伙会怂恿钟会在蜀中自立为王的原因了。

    虚空解点了点头说道：“霍弋的想法很保守，但也很激进。他知道单单是凭借自己在南中的力量，是不可能击败邓艾的征蜀大军的。所以他并不像北伐，而是在南中集中力量来发展自己的实力。但是这个年轻人却又做了一件让自己的属下都觉得恐慌的事情。”

    “他做了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他在南中设了百人祭！”虚空解冷着脸说道，“当年在南中，但凡是不尊他霍弋号令的军将或是百姓，都会被他凌迟处死。而且司马氏派遣到南中的官吏根本就是踏上了不归路，只要是进到南中地界上，都会被霍弋抓起来，并处以火刑。他执掌南中的时候，死在他火刑柱上的司马氏官吏少说也有数百人。这还不算那些反抗他的军将们。更可怕的是，霍弋为了祭奠刘备的亡魂，准备实施了活祭。并且试图通过南蛮的巫术来致使司马氏的灭亡。而当时天下已经被司马氏平定，百姓也正好可以休养生息。他的做法，自然引起了你们中介人当时的将军蒋舒的不满。蒋舒这个人啊，可是渴望天下一统很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