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万物复苏的季节啊
下午的时候路霏霖打来电话,说为了庆祝我走出困境(……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我在困境里了),晚上要在家里烫火锅吃。 还特地安排我现在出去买各种食材。 我…… 挂电话的时候,嘴角艰难的抽了抽。 火锅啊?为什么非得是火锅呢? 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对火锅可是有心理阴影…… 当初那个被炸得飞起的锅,焦黑的菜叶,满地的红色汤汁…… 还有我自己绝望又惊恐的眼神。 但是……除了我以为,没有人知道。 我只告诉他们我出了点意外,但没说那是一场由火锅引发的案件。 所以,我没办法怪她啊,只能穿上鞋子拿好钱,乖乖的出了门。 我倒是没想到江岸会来,不然就不会买的这么少了…… 他倒是爽快,一个电话叫人送了许多东西过来。 喂喂喂,早知道可以这么方便,为什么还要让我专门出门一趟拎那么多东西回来! 我可是……还拎了一大瓶果汁呢! 当然不是可乐,我对可乐有更严重的心理阴影,毕竟当时锅炸起来的时候我手上就拎着一大瓶。 江岸很贴心的帮路霏霖系好了围裙,还把头发撩了出来,最后在耳边轻轻落下一吻。 看的我都脸红心跳了。 路霏霖佯作嗔怪的打他,却被他一把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开。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 “木头还在呢!” 我尴尬的咳了两声,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嗯……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事实证明,他们还就真的当我不存在了。 路霏霖被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江岸心急的替她抚背顺气,还一口一个“宝宝没事儿吧”,他什么时候这么恶心了? 路霏霖说,吃的这么多,肯定要胖了。 江岸宠溺的掐了掐她的脸蛋,“没事儿啊,胖一点儿手感好。” “为什么胖要先胖肚子,瘦就会先瘦胸呢?太不公平了。” 江岸伸手揉她的头发,“没关系啊,反正rou都是你的,长在哪儿我都喜欢。” 我一口水喷在了桌子上。 他们相互依偎着,嫌弃的看向我。 我觉得自己更多余了…… 这个世界,总是对单身狗太不友好。 前几年还是贵族呢,现在就成了狗。 地位啊,一落千丈。 最后,明明我和路霏霖在厨房洗碗,江岸偏偏要钻过来赶我走。 行行行,你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我就看看你一会儿会打掉几个盘子。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剧,结果还真就听见了碗盘碎落的声音。 我有点好奇的走过去想嘲笑一下,结果…… 嗯,路霏霖靠在洗碗池边上,江岸环着她的腰。 两个人……在接吻。 那叫一个缠绵,你们连碗碎了都听不见的吗! 我我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偷看了啊,所以立马走的远远的。 可你们一会儿一会儿传出的那些似有若无的喘息声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里可是还有一个大活人啊? 我还是出门吧…… “那个,我想起来还有点儿事儿,出门一趟,晚上就住在工作室不回来了!”我对着厨房的方向,用最快的语速大喊完了这句话,就准备穿好衣服出门了。 嗯……亲眼看着江岸横抱起路霏霖,朝卧室走去。 我还没走呢啊…… 你们要不要这就开始撕衣服了? 我逃似的跑出门了,一边在想着怪不得江岸一直要送路霏霖房子,原来还是为了方便自己……结果没想到被我坏事儿了。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搬出来? 果然是春天要来了吗?万物复苏啊,人和小动物都到了要交配的季节。 我在大街上晃悠了许久,终于慢腾腾的走到了工作室。 居然亮着灯。 李烧还没走? 我这两天都没过来,他也没课,就索性直接交给他全权打理了。 虽然也没什么生意…… 我到了门口的时候,刚好瞥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离开。 我望着那个背影,有些恍惚。 “这么晚了还没走?” “啊?本来要走了,结果来了个人,拉着我坐了好久,还赖着喝了好多咖啡。” 我心想喝了就喝了吧,反正我们店里的咖啡都是速溶的,一点儿也不贵…… “生意?” “啊……差不多吧。” “要定制什么?” “还没定,以后再来看。” “我说你这工作能力也太差了吧,费了几个小时的口舌都没搞定啊?” “我们就是聊聊天……” “聊天?我真是服了你了,这是咖啡馆吗?” “反正……反正他肯定会再来定的,不用担心。” “男的女的?” “男的。” 那就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个了。 “看背影,身材很不错啊。” “你见到了啊,脸也长得很不错啊,帅的惊为天人的!” 能让李烧这么夸的人,那肯定是长得真帅了。 他平时老说电视上那些明星长得不好看。 “下次记得给他推荐。” “他也没说需要什么啊,我怎么推荐?” “你蠢啊,问问人家啊,有没有老婆,可以定礼服,要是未婚妻的话可以定婚纱,”我一合掌,“妈呀,要是有来定婚纱的,我们就发大财了!出门纱,迎宾纱,主纱,还有敬酒服,一套下来……” 我掰着手指头算。 “得了吧你,”他切了一声,“人家要那么多的话,你设计的出来吗?” “怎么就不行,我是专攻礼服和婚纱设计的,存稿多着呢。” “……店里摆着的那几个倒是挺漂亮。” “那必须啊,名字也很好听啊。” 对啊,我设计出的礼服,每一件,都是有自己的名字的。 最头上那件中国风的山水画款水溶透视纱裙,叫“解墨”。 第二件白色混薰衣草紫的大裙摆抹胸晚礼服,叫“风信子”。 后面那件渐变浅绿色的风琴袖百合曳地长裙,叫“柳梢青”。 还有我最喜欢的一件。 纯白的蕾丝纱,背后镂空的花纹,肩处细水一般的流苏,天女散花一样飞扬的裙摆。 这款婚纱,叫“落凡”。
就像坠落凡间的飞仙,气质十足。 我当初,很想穿着它,嫁出去的。 “起这么多名字有什么用啊,你一件衣服只做一套,卖出去就没了,”李烧不满的看着我,“批量生产不行吗?不然……限量也行啊,都那么好看,卖个十套八套没问题吧?” “当然不行,”我说,“名字是一件礼服的灵魂,穿上它的人,只有懂了涵义,才能和身上的艺术品交流。” “真会给自己贴金,还艺术品……” 我白了他一眼,“用心做出来的,当然是艺术品。” “我拉屎也挺用心的,要不要每天都给自己的排泄物起个名字……”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我不太想和你这种粗俗的人聊天了……你赶紧走!” “切……对了,大晚上的,你干嘛来了啊?” “被赶出家门了。” 他见我一脸不爽,便也没多问,收拾了一番就走人了。 工作室里只有一个小软榻,本来是想着午休的时候可以躺一躺,没想到今天居然成了我夜里的床。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揉了揉酸痛的肩,心想着一定要尽快找个能住的地方…… 一天过去了,路霏霖居然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我有点担心,所以晚上还是回去了一趟。 路霏霖见到我以后,脸红的跟水煮过的一样,还用手捂。 “行了行了……”我摆摆手。 “都怪江岸!我都没脸见人了啊……” 我定睛一看,那家伙脖子上……嗯,倒是有不少红痕。 “真是……挺激烈啊……” “你别提了行不行啊!”她拉着一副哭腔。 “不是江岸说的么,你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啊!” 我倒是愣了一下,“呃……我怎么看着江岸像个惯犯呢……” “反正你不准再提这件事!” “行行行,不提就不提吧……那我今晚能住回来吗?” “当然可以啊……”她气急败坏的打我,“你把我当什么啊!” “唉,就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房子果然是得付出代价的……嗯,rou体上的代价。” “你怎么说的好像我把自己卖了一样……” “那希望你能卖出个好价钱……” “你走!” 她让我走,结果自己出门了。 “你干什么去?” “下楼。” “不是江岸又来了吧……” “呃……恭喜你,”她见我一脸苦大深仇的样子,又补充道,“不过我说了让他别上来,我就下去说几句话,他一会儿就走!” “还不如让他上楼呢,你一个人下去也怪危险的……” “有道理!”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打电话叫江岸上来了。 和路霏霖的羞涩相反,江岸见到我倒是一副坦然的样子,就好像昨天晚上的禽兽是另一个人一样。 事实证明我就不应该让他上来…… 我转身接了杯水的功夫,两个人就在门口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