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择的痛苦

    来到正清山中，周林快步直奔藏书阁。

    进到藏书阁中，见到今日值守之人是一有着一对三角眼，留着八字胡，如同一账房先生一样的弟子。看到这人，周林却是面上一喜，不动声色的在藏书阁中逛了起来。

    渐渐的周林来到放基本功法玉简的木架末尾，看到那枚记录灵气决的玉简，周林也是轻呼一口气。伸手拿过玉简触摸几下便摸到了那个十字的刻痕，周林在确认之后直接将玉简放入怀里。也不离开，就在原地盘膝坐了下来，捧着刚才随手拿的一本纸质的书籍阅读起来。

    一本书看完，周林也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那枚玉简，顺手又拿了两枚玉简，手中拿着三枚玉简便往门口走去。

    临近门口，周林走到值守弟子的面前叫道：“师兄。”

    “师弟，藏书阁规矩是不可以将玉简带出去的。”似在闭目养神的那位师兄，睁开三角眼看了一眼周林和他手中的三枚玉简说道。

    “师兄明鉴，这次师弟走的匆忙，忘带空白玉简过来了，还望师兄通融。”周林将三枚玉简放于桌上，在其袖口中顺带的落下五个下品灵石。

    那位师兄眼中一亮，呵呵笑道：“师弟说哪里话，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嘴上说着，手上也是不慢的收起灵石。

    “多谢师兄通融。”周林取出身份玉牌递了过去。

    三角眼接过玉牌看了一眼便还给了周林，随即拿起桌上三枚玉简一一确认之后将周林的姓名和玉简功法记录在册。

    拿起桌上的一块木牌，这块木牌上，一面刻着一个开字，一面刻着一个锁字。三角眼将刻着开字的一面对着三枚玉简，注入法力，只见木牌上的开字发出一道光芒笼罩桌上的玉简，一触即收。三枚玉简上的微光也好似被收走一样，不再发出朦胧的光了。

    “师弟请收好。”

    “谢谢师兄。”周林收好玉简拱手道。

    “师弟，无需客气的。”

    出来藏书阁，周林回到小屋，掩上小屋门。来到桌前，将那三枚玉简置于桌上，拿起那枚记录灵气决的玉简抓在手上，默默无语起来。

    过了一会后，好像下定了决心。周林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空白玉简放在桌上，开始观看灵气决。之后拿起空白玉简将灵气决复制在其中，确认无误后把复制好的玉简和另两枚玉简收入储物袋。

    周林抓起桌上带有十字刻痕的玉简手上一用力，“啪”的一声轻响，便有一道裂痕出现在玉简之上。周林双手用力抓住玉简一掰。

    “啪哒”玉简顺着裂痕被掰成了两半，周林一手抓着一半的玉简。

    玉简的中间居然是中空的，可见左手的半枚玉简中露出半截金色的纸张。周林眼中一亮，小心翼翼的取出折了好几层的金色纸张。

    “咦！居然是金蚕丝。”周林拿着金色纸张想道，金蚕丝在凡人中也是万金难求的宝物。心中不再多想，周林轻轻的一层一层的将之打开。

    一张写满小字，金蚕丝所制的丝帛平展在周林面前。周林眼光颤动，面显激动之色。手捧金蚕丝帛开始认真观看起来。

    良久，周林抬起头，面露了然之色。

    这张金蚕丝帛是正清宫中一位叫张到福的弟子所制，里面并没有写什么功法秘籍，也是周林想多了。丝帛上记载了这位张师兄的身世和修炼灵气决的心得和一些猜测。整篇最后这位张师兄也是希望有缘得到之人，帮其到卧龙山下张家村的张家祠堂为其立一块灵位。

    周林也是微微一叹，“修仙之路多荆棘，不知多少人看到希望又看到绝望。这位张师兄修炼灵气决看到了希望，但是大限却至，又看到了绝望。哎！这个心愿我自会帮你完成的。”

    灵气决的修炼过程中会伴随疼痛，随着修炼痛楚会逐渐加剧。如若无法忍受而导致体内灵气紊乱，轻者经脉断裂沦为废人，重者爆体而亡。修炼之时要一边忍耐痛楚一边疏导灵气，运转周天后方可收功。

    而后面这位张师兄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猜测，修炼灵气决，应该是需要五灵根之体的，再加上能忍他人所不能忍的性格坚毅之人。修为越高，灵气决的修炼难度也越大，痛楚也越大。

    周林看到这里也是倒吸冷气，这灵气决的弊端居然这么大。意味着以后修为越高，弊端便会越大，完全不会有尽头一般。周林看着这张金蚕丝帛沉默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时周林却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大笑不止。好一会后，笑声才渐渐停下来。

    周林收起金蚕丝帛，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粒辟谷丹。周林拿起丹药仰头服下后，便躺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周林早早就已经起来，梳洗过后就坐在了桌前，拿出复制好的灵气决贴于额头便开始观看起来。

    一会儿，周林放下玉简，心中认真的回溯了一遍，没有纰漏。周林重新在床上盘膝坐下，默默养神。

    良久，周林突然面容一肃，拿出一粒去尘丹服下，开始修炼起灵气决来。

    灵气决中，吐纳灵气收于身的开篇也是被周林直接跳过。

    法力开始在经脉中运行，这灵气决的经脉路线并不复杂，但是却遍布全身各处，颇为烦琐，时间比修炼控火决多了好几倍。

    周林现在也是后怕不已，因为在修炼过程中，周林发现由于功法运行路线遍及全身，而自己的法力确是不太够。还好在修炼之前服下去尘丹，有丹药的补充，这才勉强运行全身。

    法力按功法运行一遍后，汇聚丹田。周林心中一喜，可见丹田中的法力变得雄厚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但对周林却是意义非凡。这意味着突破无望的瓶颈也已不复存在。

    “难道我提升了？”周林不禁想到。

    就在这时，周林全身各处突然出现一缕缕灵气，伴随着一缕缕灵气的出现，剧痛也如期而至。这突然而至的剧痛差点打断周林的修炼。

    周林心中一惊，连忙收敛心神，忍着全身的刺痛开始疏导体内乱串的灵气汇入经脉。经脉在得到补充后，灵气决的修炼速度也是骤然加快。

    在运行功法一遍后，原本疏导消失的灵气，也是毫无征兆的再次出现在身体各处。全身刺痛还未消失，下一波的疼痛便再次袭来。周林就这么被动的修炼这。

    灵气决的修炼速度在慢慢地加快，丹田的法力也在稳步的上升中。疼痛在不停的加剧，可见周林的身体在微微的抖动，面上五官纠结在一起，面色苍白一片。

    这些周林已经无法注意到，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被千刀万剐，身体里面好似有人在削他的rou，在剔他的骨。忍受着如此的痛楚，一刻都无法放松。

    周林此刻的全部心神都用在疏导体内各处乱串的灵气上。伴随着修炼速度的加快，体内各处灵气的产生间隔也在慢慢变小。虽然现在周林的精神压力巨大无比，但是心神也是无比的集中和认真，一丝的懈怠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盘膝坐着的周林猛然睁开双眼，眼中布满血丝通红一片，没有任何话语的向后便倒，直接昏了过去。

    外面天色慢慢变暗，几道月光照进小屋。躺在床上的周林悠悠转醒，在逐渐恢复意识后，周林却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过了一会，周林慢慢活动了一下手臂。

    “咦！”周林又抬起另一只手臂，抬了抬腿，随即下了床活动了下身体。

    “没有痛楚。”周林喃喃自语道。在慢慢转醒后，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历历在目。周林在活动身体的时候，觉得应该会出现那种撕裂的痛楚，结果身体好好的，什么事没有。好像修炼时出现剧痛，只是一个幻觉。

    周林盘膝坐在床上展开内视。丹田中的法力比之以前要浓厚了好几倍，身体内也没发现什么隐伤，不过境界还是练气一层，并没有提升。

    一样的境界中，法力深厚凝实，是一个顶级功法的必备的条件。只有拥有高深的法力，斗法中才会占尽优势，甚至越级战斗。

    这个周林也是知道的，不过在练气期一层就有了这般深厚的法力，看来还是小看了这灵气决。终于跨过了第一个坎，不过周林的心神也是消耗极大，并不打算继续修炼下去了。

    也不管浑身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