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杜拉汉的记忆
时光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彼时的牧师完全不是如今这般凶残，他还处于少年时期时，本应是享受父母万千宠爱的时期，但他的脸上却从未有过笑容，因为他没有父母，亲生父母早已死于战争。而他也是在不久之前，与养父母分开，走失于逃难的人潮之中，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哥哥，他的养父养母的亲生儿子，叫做杜拉汉，这同时也是少年牧师的名字。 两个同是名为杜拉汉的少年随着人潮走了一天，逃到了下一个城市，那尚且没有卷入战争的城市。 两人失去了父母，不得不流落街头，饥肠辘辘，寻找一切能够果腹的食物，然而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种东西只能是垃圾。 两人在一家酒馆后面的垃圾堆中翻了一天，好不容易用一些残羹剩菜填充了一番之后，无家可归的两人只得露宿街头。弟弟跟在哥哥后面，游走在街道上。街上依旧灯红酒绿，酒馆中从来不缺少买醉之人，在战争的阴霾还没降临这座城市之前，一切还算平静。 “哥哥，爸爸mama在哪里？我们怎么去找他们？”弟弟忍不住问，已经跟父母走失两天了。 哥哥没理他，正在寻找一处人少且干净的角落好睡觉。 “哥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呀，爸爸mama不见了之后，你就不跟我说话了。”弟弟还是不停地问。 “闭嘴我怎么知道，我都快要饿死了，你别烦我”哥哥终于爆发了。 弟弟当场就哭了：“可是哥哥，我很害怕我想爸爸，我要见mama” 哥哥直接一个巴掌刮过去：“我叫你闭嘴，你没听到？吵了我两天了。你都几岁了？” 弟弟哭得更厉害了：“10岁我想爸爸mama而已，你干嘛打我” 哥哥大吼一声：“你这个小杂种，那是我的爸爸mama，你的爸爸mama早就死了，都死了好几年了。要不是我mama看你可怜，收养你，你在4岁的时候就死了。” 弟弟哭声减弱：“可是他们也是我的爸爸mama......” 哥哥：“你个小杂种布塔尼亚和高卢堡在打仗，你的爸妈就从高卢堡跑到爱兰岛，然后，死了我和我爸妈是盖尔人，从小就在爱兰岛长大，他们就不是你的爸妈” 弟弟：“可是，他们亲口说了，我是他们的儿子，我和哥哥一样，他们给我取的名字都跟你一模一样。他们就是我爸妈” 哥哥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个灾星就是你把布塔尼亚人引过来的。你们全家就老老实实待在高卢堡就好了，干嘛跑到这里？现在倒好，我们盖尔人开始跟布塔尼亚人打仗了，然后我爸妈又不见了，万一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全都赖你” 弟弟把眼泪擦掉：“我不是灾星爸爸mama不会有事的，他们会回来找到我的。” “别吵我要睡觉了。”哥哥走到一个小弄堂里，挑了一块平整的地方，靠在墙脚躺下。 弟弟也没别的地方可去，站了半天，最后也只好躺下，挨着哥哥睡觉。 哥哥不耐烦地说：“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别挨着我。” “可是哥哥，我冷。” “冷个屁你冻死算了。” “不行，没见到爸爸mama前，我还不能死。” ...... 第二天，两人醒来，还是如昨天一样，开始寻找能够食用的垃圾。然而，并没有太多能够下咽的东西。 在饥寒交迫，万般无奈之下，哥哥把目光放到了街边的杂货店，那一筐筐红色的番茄和黄色的土豆摆在门口，散发着食物的芬芳，吸引着饥肠辘辘的两兄弟。 哥哥把弟弟叫过来商量：“你想不想吃东西？” “想。” “等一下我拖住那个老头，你拿起那筐里的吃的就跑。” “那哥哥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又不是跑不掉？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哥哥，我怕......” “怕个屁，到时候饿死了，你还怕不怕？等一下多拿一点，我们就能多吃几天，懂没？” “嗯。” 两人说完之后，就走到杂货店前。 杂货店老板见两人浑身脏兮兮的，直接就走出来赶人：“滚远点，你们两个兔崽子，看你们都把苍蝇引过来了。” 哥哥厚着脸皮说：“先生，我们来买东西吃还不行吗？” “你们有钱？” “当然。”哥哥弯腰抓起一把土豆，“这多少钱？” 杂货店老板将信将疑地盯着：“我要称一下重量。” “那我再多拿一点。”哥哥又捧起一把土豆，拿出一个布袋，一股脑全放了进去，然后把沉甸甸的袋子递给老板，“称吧。” 杂货店老板拿出称，正要接过袋子。 哥哥大叫一声：“有人偷你东西” 老板回头一看，年少的杜拉汉弟弟正在拿番茄往衣服里塞，他的表情也是瞬间凝固。 老板大喝一声：“放下”然后冲过去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 哥哥趁机抱着一袋土豆拔腿就跑。 老板急了：“小杂种给我站住，不然我打死你弟弟” 哥哥回头笑道：“打死他吧，他不是我弟弟，哈哈哈......” 老板喊来店里的两个伙计去追。但是那个小杂种一溜烟就跑出一条街，两个伙计也追了一会就追丢了。 杂货店老板气不打一处来，把气全撒在了杜拉汉弟弟身上，直接就对他拳脚相加。 “别打了，是我哥哥让我做的，我不是故意的.....”杜拉汉弟弟一边哭一边求饶。 不过他的哭声换来的是更加重的打击。杂货店老板打的更起劲了：“我管你是不是故意，敢偷我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最后，打累了，杂货店老板站起来，拿起一块布，把手上的血迹都擦干净。看着地上满脸是血的小偷，他余怒未消，对两个伙计说：“你们两个把这小杂种扔到海里去，让他去喂鱼” .................... 他就这样被拖到了海边，抛到了海里。 在被海水淹没的瞬间，他的眼前一黑，是真的黑了，因为他晕了过去，同时，他今后的人生，再也不会得到光明的眷顾。 然而他并没有死，在海上漂流了一天一夜，全身浮肿。当他睁开眼睛，烈日照在脸上，眼前一片白茫茫，生命之力正在飞速地流逝。 这是他听见了船桨的声音，然后他感觉自己被捞了起来，像一条鱼一样，用渔网捞了上来。 躺在甲板上，嘴唇干裂，嘴巴张开着大口呼吸，他用尽最后力气睁开眼，什么都看不清，只见到了一个身影，背着光，看不见脸，只能见到眼中发出的丝丝暗红，透着一股冷酷。直到对方稍一抬头，阳光照在脸上，他才看见对方的笑容，一种见到猎物的笑容，他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会救他。 嘴巴一股血腥味传来，几滴鲜血滴到他嘴里，来自上方，来自那个身影。他如同遇到甘霖，将鲜血咽下。过了片刻，他感到全身起了变化，力量开始恢复，他知道自己还能够活下去。 他发现他有力气说话了，艰难地开口：“你....是.....谁？” “卡文迪许，你的主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 “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发出来的光芒，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光.....芒....”他缓缓举起了手，摊开在眼前。 真的，有光芒，绿色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