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睡得像死猪
545.睡得像死猪 爆炸开始的时候，俞老幺早已愉快的**了梦乡，就是发生爆炸的化工总厂离他们家不过几里路，**的爆炸声、**的冲击波、像地震似的震动将他家那间老屋的那几片青瓦也震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可同样没有将俞老幺从梦中唤醒，人家高兴着呢，睡得正香呢，当然是因为有了钱。就和那首歌里唱的一样：人生几十年，无处不花钱，吃喝拉撒要花钱，衣食住行要花钱，结婚生子要花钱，培养下一代要花钱，休闲娱乐要花钱，生老病死要花钱…… 开放干什么？就是一切向钱看！当官做什么？就是为了捞钱！改革干什么？就是为了分钱！看看中国的那些赫赫有名的亿万富翁，据统计百分之九十一都是高干子弟，怪不得要喊改革开放好呢！怪不得都要跑到国外变成了老外又后来捞钱呢！为什么不能将官员的个人财产公布于众？回回都是只见楼梯响，不见人下楼，原来奥妙在这里，每个人都是一**的不干净！那就怪不得党群关系、干群关系、军民关系成了剑拔弩张、水火不相容呢，也就怪不得中央的话到地方来了就只当是放屁，连臭都不臭一下，老百姓自然也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随着城市骨架的迅速扩大、随着沿海的那些发达地区的工人工资飞快的增长、随着一些企业纷纷内迁、随着一些工厂纷纷在黄*区新建、随着高速公路、铁路线、深水港的纷纷动工、随着一些世界五百强的企业也纷纷入驻、随着黄*区被定位于峡州新的工业开发区和物流集散地，**的农田被征用、像俞老幺这样祖祖辈辈以种地为主、偶尔也到长江里打打鱼的农民大部分也变成了工人阶级，也被集体转入了城市户口，成了老有所养、病有所医的城市人。 俞老幺不去当工人，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文化不高、力气不大、脑子不灵、没有技术，到厂里去了还不是下力的活，还会让你坐办公室、当白领吗？没这个本事，也不做这个梦，就老老实实的还是当自己的农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城里人梦想的那种睡觉睡到自然醒当然是唾手可得，还有随心所欲的吃喝，新鲜的空气和绿色蔬菜、低碳生活，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自己没有了田地，也就只剩下那些房前屋后的一些豆腐干似的零星小块土地，不过就种些仅够自己吃的蔬菜罢了，被严重污染的长江里早就没有白暨豚、连江豚也早就不见踪影了，鱼也少得可怜，趁夜开一艘小渔船去电鱼，渔政管得很严，一旦被发现，没收渔具不说，还得罚款、还得写检讨书、还得找人帮忙托关系说情，就得拿钱出来打发那些带大檐帽的，无怪乎现在都说：革命就是请客吃饭、就是捞钱、就是损人利己、就是自私自利！ 政府给俞老幺他们这样的失地农民先后办了合作医疗，又办了社保，有的还发了低保，还派了一些干部下来鼓吹大家进城经商，说城市化是必然的趋势。可是办了医保，医院的医疗费、那些医生的牙齿越来越深是不争的事实，绝大多数人越来越看不起病也是不争的事实，发给大家一份低保管什么用，那点钱还不够街道干部抽的一条烟的价格，物价疯涨、通货**，统计局的人就是视而不见，被增长就成了世界级的笑话，中央领导也避而不谈，都是和为贵、**社会嘛，就是没有人说过老百姓拿那么一点低保怎样维持生活。 毛爷爷说过：穷则思变。俞老幺也曾想进城去做生意，可是没有那个经商头脑；想出门去打工，又吃不了那份苦，加上自己也是三十多岁的人，高不成低不就，也就耽搁下来了，除了和他同样的一些失地农民打打牌、混混日子，不过就是整天坐在家门前的小场坝里发呆。 前不久报上透露了这座城市的前市委书记和前市长双双落马的消息，一二把手互相狗咬狗，先后被**也就创造了个全国之最吧？各种传闻满天飞、社会上的说法一个比一个邪，后来那个叫徐汉美的女记者写过一篇报道，点名道姓的透露了纪委和检察院掌握的一些情况和证据，说出来吓人一跳。 妈的，两个家伙简直就把峡州当作了他们的私人银行，买官卖官两年一个轮回，收受贿赂也是互相攀比、互不相让，还将各区县划分了各自的势力范围，你拿人家的五十万，我也绝不能低于这个数！按照那个女记者的不完全统计，他们在任的三年零四个月，平均每天收受各种赃款就有六万元。 这还不连他们挥霍的！那个正义凛然的女记者在文章中愤怒地写道：他们就是大家所深恶痛绝的那种社会主义的蛀虫：做**党的官、吃**党的饭、赚**党的钱、挖**党的墙角！ 俞老幺看了一笑：他不也是这样的人吗？虽然不是当的**党的官，却也是吃的**党的饭，低保不就是党的关怀吗？他也是赚的**党的钱，那些四万亿的固定资产投入、那些公路、铁路、机场、港口和大型国企不都是**党的财产吗？不都是**党的投资吗？ 不过俞老幺并不认为他的行为与那两个家伙能够相提并论，那两个家伙是汪洋大盗，把**党当成了他们的提款机，把这座城市变成了他们的游戏场，**党铁打的基业就是被无数像那两个家伙一样的那些已经被揭露、或者还隐藏的很深的蛀虫所腐蚀、所侵吞、而他不过就是小偷小*，收购一些破铜烂铁、边角废料，再加上一些好东西而已。就和那首歌里唱的一样：我们是快乐的破烂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了养家糊口走街串巷，我们也有伟大的梦想，希望长上翅膀去飞翔…… 俞老幺始终认为，认识黄大军、并且和那个相处的还不错的外乡人结为生意伙伴、还能成为朋友是他最大的得意之处，也正是因为认识了黄大军、开始了彼此的合作才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因为黄大军不仅给了他一把开启新的生活的钥匙，也使他的思想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从认识黄大军开始，幸福而美好的大门就向他敞开了。 人就是这样。有些人懵懵懂懂的活了一辈子，却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意义，也不明白什么叫做幸福，更不懂价值和个性，这样的人很可怜，实际上和猪马牛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有思想、会思考的低级动物差不多。俞老幺正因为认识了黄大军，才知道自己的生活可以活得轰轰烈烈、十分精彩，也是很有个性的。每一个人来到这个时尚和离开都不能由得自己选择，但自己可以让整个过程变得丰富多彩。 那个总是面带微笑、沉默寡言、见人就递烟、总是很小心的说话和很谨慎的做事的外乡人和俞老幺有着天生的缘分，第一次跟着俞老幺到他家里来的时候，很认真的看了他的那间毫不起眼的小房里藏着的那些破铜烂铁，还看了那些油腻腻的麻袋里装着的一些边角废料，就递给了他厚厚的一沓人民币。俞老幺就有些不明白，也有些吃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没有过秤，也还没有开始谈价钱呢。 那又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做生意吗？不就是一些荒货吗？黄大军抬起头笑了笑：一回生、二回熟，就算是交个朋友嘛。 俞老幺心里明白，黄大军给他的价钱是他所接触的那些废旧收购商里面给的最多的，而且在以后的每一次结账的时候也总是如此。人家每一次开车到他家里来的时候，不是给他的老父亲带两瓶白酒，就是给他的老妈带一点盒装的点心，就是他家的那个黄脸婆的老婆也曾经得到过黄大军的小恩小惠，于是全家人都说黄大军厚道。 两个人都是大男人，谈生意都很爽快，从没有红过脸，就是有些小的争议，也彼此一笑，互相让一让就过去了。俞老幺在佩服这个外乡的商人的同时也问过他一些理由，当时他们就在他家里喝酒，黄大军举着杯红着脸回答的很干脆：不是有这样一句老话吗？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 他们就碰了一下杯，将酒一饮而尽。 老俞，你这里可是个风水宝地，工厂、铁路、港口、机场、化工总厂、上市公司、还有世界五百强，想不发财都难！黄大军那个外乡人慢慢的对他敞开了心怀：除了大买卖，以后还是不要亲自出去行动了，又辛苦又危险。这里都是乡里乡亲，又是熟人熟事，很多人都会那样做，你就骑辆摩托车到处转转，给那些有关的人留个电话号码，有了货就上门去，不也是一个收购商吗？ 黄大军的这番话由此打开了他生活的一扇新的大门，也使他恍然大悟。还是古人说的对，赚钱的不下力、下力的不赚钱。晚上加入那些随处可见的偷盗大军，虽说是人多势众，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还是担心受怕、还是小偷小*，虽然那些公安分局的警察都是本地人，碍于面子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那些被雇佣的保安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搞不好就会被那些忠于职守的保安一路追杀，被打得头破血流不说，就是四处逃窜也够狼狈的。 俞老幺也就听了黄大军的建议，骑了一辆二手摩托车，悠哉游哉的走村串乡了，和那些十里八乡的人讲生意他可是老手，坐在一起打打牌、说说闲话、喝喝酒，还能吹得天花乱坠，而且还会有意无意的教唆对方去想办法顺那些没有被用过、没有开封、甚至是崭新的废旧。 用过的就是废品了，就荒货半价了。俞老幺这样启发那些和他一样吃这碗饭的人：反正同样是动手，反正都是同样辛苦，为什么不多长个心眼，找些更值钱的东西呢？那些没有用过的才是次品，人家老板才会感兴趣。 那些边角废料都是废旧，也不值什么钱，而那些没有被用过的设备、线料、板材、仪器仪表、电线电缆、还有举不胜举的东西才是另一种说法了，也才能挣大钱。很快的，黄*区方圆几十里都成了俞老幺的活动范围，一旦人家采取了行动，有了货以后就恨不能马上出手，免得放在家里夜长梦多，要是被人搜出来可不是好玩的，就会很快的给俞老幺打电话。 俞老幺在他的那辆摩托车上架上了两个大大的鱼篓，再蒙上一件雨衣，就什么东西也可以装得下，什么人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高兴了，也可以留下来和那些人打打牌、赌赌博、吃吃饭、喝喝酒、吹吹牛，碰上运气好，还可以和那个家里的女人做一会儿露水夫妻。 昨天晚上就是这样，他在那个去偷化工总厂铜阀门的家伙的家里等了半夜也不见那个家伙满载而归，就有些坐不住了，加上黄大军还在自己的家里眼巴巴的等他，就想告辞，可是那个家的女主人却极力挽留，而且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化工总厂查夜的管的也很严，总得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好下手，现在还早着呢。 女人端了几盘菜让俞老幺下酒，他却把那个女人当作下酒菜给吃了。女人几乎没有任何推辞，就让他****了，还很有些干劲，也有些想要，使得俞老幺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那个女人搞定。 女人对于俞老幺这样有些大胆、有些钱财、有些出息的男人总是会心甘情愿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如此，她知道只要把这个男人**好了，就能得到回报的，他的酬谢是一张百元大钞，不多，也就是她的男人辛苦了**弄到的那一对紫铜阀门的价钱，不过就是张开了几次**罢了，他看得见女人的满意的笑容。这个女人以后可就是他的**了，这样的账算起来还是很划算的。 昨天晚上通宵未眠，俞老幺在爆炸的时候当然就睡得像头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