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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2.那条废弃的碎石路

    1042.那条废弃的碎石路

    癞子恨死大头了。

    癞子心里很清楚,犯在张广福的手里就是死路一条,这是所有在峡州混饭吃、做生意、求功名、想立足的人都明白的一条铁律。就和所有想国富民强的领导都知道毛**的那个为人民**是唯一的宗旨、想贪污腐败的家伙都知道那句时间是金钱、效益是生命背后隐藏的奥秘一样,就和所有的人都知道明清两朝曾经明令宦官和后妃不能干预朝政,可是后人没有听前辈的话,于是明朝宦官猖獗、清朝女人当政,结果把两个铁打的江山给玩完了一样。

    峡州的人都知道千错万错千万不能犯在张广福的手里。别看那个外号叫和尚的光头男人如今仅仅不过只是那个恒昌综合批发大市场的老板,江湖上的事、社会上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多年以前这个家伙早就金盆洗手,那就叫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没多大的能量了。但千万别把正在打盹的老虎看成是病猫,千万记住那句俄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忠告。明朝在吴三桂放清兵入关以前不是还是坚如磐石吗?清朝在川汉铁路收归国有之前不是把那些乱党打得落花流水、亡命天涯吗?可是**之间就变了天这也就是事实。如果说吴三桂开城门投降满族人是汉jian,那个把路权卖给老外自己从中收受回扣的盛宣怀就是人民公敌,可是却在现在某些专家学者的笔下被誉为对外开放的先驱,是不是有些发人深省呢?

    张广福的厉害不仅仅在于他很早以前的那种英勇无畏的打拼天下,也不在于他把当时的南正街达成了唯我独尊,不在于他那众所周知的嫉恶如仇,不在于他手下有好几个能征善战的大哥大似的人物,也不在于他现在还是能够一呼百应的大人物,而是因为凡是与他作对、和他对抗、以他为敌的那些人都很快的销声匿迹,有些人甚至找不到下落,那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

    一个人如果生活在如今这样的社会,却依然藐视法律、藐视政权、藐视所有的一切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存在,而只是凭着自己的一时兴趣、或者凭着自己的主观意志、或者凭着自己的疯狂想法而决定某一个人、某一件事、某一种趋势的走向和命运,那就叫目无王法、就叫我行我素、就叫胆大妄为、就叫狗胆包天,就会叫人目瞪口呆、毛骨悚然,怎么想象都不过分:一个国家领导人当然有这样的权利,那是他掌控的政权所赋予他的,可是如果张广福也想这样做,是不是会让所有的人谈虎色变?心生恐惧?

    可惜,从最开始一直到现在,老天爷就是对这个光头男人十分钟爱,无论是一场腥风血雨过后,还是在一些令人发指的**过后,张广福都会有不在现场或者没有作案时间的有力证据。那些躺在他怀里的女人、那些娱乐场所的老板、那些宾馆酒楼的**生都可以异口同声的证明,至于说到南正街、二十四号楼的那些人就是直截了当的、没有任何原则立场的和他同流合污,想从那些人口里知道那个叫张哥的男人的真实行踪简直比登天还难,连警长都是如此,其他的就更加*头不是脑了,只是一点谁都明白:张广福得罪不得、招惹不得!

    张广福叼着烟走进那栋位于黄柏河畔的农家小楼的时候,大头一下子就认出那个大哥大,一下子就崩溃了,一下子就给他跪下了。癞子就看见那个被他们当作rou票的女记者徐汉美一下子扑进了张广福的怀里,纪五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脸色铁青的张哥把那个刚刚还想用自己**他、以便让女记者趁机*身的红叶也搂了过去,红叶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癞子没读过什么书,那个年纪轻轻的纪五几乎就是个文盲,他们当然不可能知道东窗事发这个词,可是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完了,落在张广福的手里,不被剥一层皮那是不可能的,眼看着跟着张广福进来的大男人越来越多,大头他们就知道自己的性命的保全的机遇越来越少。除了跪下求饶就没有别的办法。

    癞子恨死大头了。这个家伙一向标榜自己是什么神算子、赛诸葛的家伙,可是这一次的绑票行动居然没有搞清楚那个文质彬彬的文厂长的水有多深、背景有多大就匆忙动手,结果却把那个峡州道上所有的朋友最不愿意得罪和碰见的大哥大给招来了,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下跪、咚咚的磕几个响头、说几句张哥饶命所能解决的。

    他们三个人很快就被那些跟着大哥大破门而入、面无表情、杀气腾腾、一个比一个厉害的男人进行了搜身,有人从癞子的衣袋里找到了他的身份证、打开出租车的*,还有从李腊元的那里拿来的两袋冰。有人撕开一个小口闻了一下,用舌头少少的**一点,就做了个怪象,对张广福说了一个字:药!

    那不是我的。癞子急急忙忙的争辩着:那是……

    有人狠狠的打了他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口。那家伙下手又重又很,癞子就被打得几乎*不过气来了,一边张开嘴拼命的吸着空气,一边感到肋骨痛得钻心。

    别浪费了嘛。张广福冷冷的在说:大头不是很喜欢这样疯狂的亢奋吗?这点东西可以帮助他得到所有想要的一切。

    于是,大头就像一只小鸡似的被方**给一把捏开了**,有人用一枝加了消声器的79式手枪指着他的后脑勺,大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人将那两包结晶体状的东西塞进他的嘴里。癞子知道那是多大的份量,可能会有些什么反应,就吓得目瞪口呆,可是大头已经放弃了一切的反抗,被乖乖的灌下了一大口啤酒以后不到两分钟就已经昏昏入睡,只是癞子有些担心他还会不会苏醒过来。

    癞子不愿意落到大头那样的后果,就和那个已经吓得比他还厉害的纪五将大头抬上了出租车,按照方**的命令将大头放在了驾驶副座上,还给他系上了安全带。癞子当然还是开车的司机,虽然他的手被那只牧羊犬咬过以后一直痛得要命,可是他不敢违背这些人的命令。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年轻人给他看了一支装了消声器的*:枪口就在你的座椅后面,就在你的心脏位置,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开车。

    癞子头点的很快,他似乎看见了一线生存的希望。

    那个长得很帅、相貌也不是和其他人那么杀气腾腾的年轻人就和纪五一起坐在1544号出租车的后排,就一声不响的把那支黑**的枪口对着癞子的后背。他很熟练的上车以后就把自己的身体滑低了一些,让后排的那个高高的座垫和癞子的那个驾驶座的靠背把他的一切挡得严严实实,后面的车窗上贴了防晒的太阳膜,车外的人如果不仔细寻找就看不见这辆车上除了大头三个人还有别的外人。

    一直是那个年轻人在指挥癞子开车,在节日的繁华路口遇上了红灯他也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待绿灯的放行。在需要转弯的时候他会提醒癞子打开转弯灯,放开油门、轻轻的踩一脚刹车,方向盘也得放柔和一点,不要打得过猛,于是癞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有车一族,一定也会开车,就是不知道温常礼开的可是一辆六十多万的三菱帕杰罗。

    那个年轻人对出城以后的道路不知比这个一直在中心城区转悠的癞子熟悉多少倍,先是宽阔的江南大道,又是铺着柏油的翻坝公路,然后出租车一转弯就上了一条还算平坦的村级公路,水泥路一直向前面延伸了几公里以后,就已经很少见到那些农家的小楼和蔬菜大棚了,跨过了一座桥,的士就和水泥路说拜拜,沿着一条用石渣和煤矸石铺成的碎石路继续向前。

    这里已经很偏僻了,除了一些被废弃的拆去了房梁和瓦*的断壁残墙,就是一些年代更久远的一些曾经是工棚的低矮的平房,已经看不见什么人烟了,这里的原住民不是到南方打工就是被城镇化的洪流卷走了,这条路也很久没有车辆经过了,蒿草居然在路中间竖立着,高高的、深深的、路面也有些凸凹不平,癞子不敢问,可是他知道这里是一条被废弃的道路。

    坐在出租车后面的那辆康达物流快递公司的东风小霸王的厢式货车里面的方**知道这个地方,很久以前曾经跟着张广福来过,在前面的那些大山里面曾经有过无数的小煤窑,因为并不具备大规模开采和挖掘的条件,就被有关方面放弃,可是却成了那些私人淘金的好去处,只不过蕴藏量不大、煤层也不厚,最多三年五载就开采殆尽,除了在那些山里留下一些大大小小的山洞,剩下的就是这条已经被人遗忘的道路了。

    癞子根本没有想到过反抗,也没有想起过和纪五联手去夺那个年轻人手里的枪,如果大头还是清醒的话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拼死一搏的机会的,可是现在他一点知觉也没有就那么躺在驾驶副座上。纪五是个胆小鬼,光是刚才那个杀气腾腾的架势就已经吓得尿了裤子,一上车就坐在后排的边上动也不敢动。癞子也不敢,一枝枪的枪口对着自己的心脏,就是霍元甲也一样不敢动,他在出租车的后视镜里可以时不时的看见后面一直跟着他们的那辆双排座的货车,想反抗岂不是以卵击石,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吗?还是老老实实好。

    前面就是上坡、一连串的上坡。

    那条碎石路经历了年长月久的太阳的暴晒,又经历了春秋冬夏没完没了的风吹雨打,又因为没有任何保养和维修,路面早就变成了龟背,还有一些连绵不断的坑坑洼洼,癞子就加大了油门,那辆出租车就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坑洼和横七竖八的**里跳跃、颠簸之中开始上山。这里不是正规公路,不过就是当年为了用那些大货车把煤运下山而修建的临时通道,道路的坡度和转弯的角度都很随意,时而在半山腰笔直向前,时而又是连续的、坡度很大的山坡,时而有时仅仅只有勉强一车宽,时而又是接连不断的S字形回头弯,稍不注意就会车毁人亡。

    那辆雪铁*终于到了山*,就看得见那个正在一点点下沉的**的夕阳,山*还是很明亮的,虽然有些荒凉,也看不见一个人,可是在夕阳的映照下,鄂西山区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山头就像一个个浪潮一样奔涌而来,还是很有些壮观的,癞子就是想到自己的生死未卜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到了下山的时候那个年轻人还是一言不发,癞子就松开了油门,把脚放在刹车踏板上,让这辆车开始下坡。不知为什么,刚刚下了一段路,刚刚到了一个S字形的连续转弯处,那个长的很帅的年轻人就叫了停车。

    可以从这辆的士车的后视镜里看见后面的那辆东风小霸王下来也三个男人,那个长的很**的方**在骂着这个从的士车上下去的长得很帅的年轻人:常礼,这***是什么路?再多颠几下老子中午吃的山珍海味就要全拿出来了!

    那可就太可惜了。那个金桥市场的经理在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一瓶茅台都得四五千,一小杯都得四五百,我们那里从山东贩一车菜过来,搞不好也就赚那么多。

    刘仁贵,你***就别在老子面前叫穷,谁不知道你们现在成了暴发户,涨价有**撑腰!方**在骂着:算你狠、逗你玩、将你军,还有那么多花样百出的涨价,物价综合指数就是被你们这些菜贩子给雄起的!

    我倒想起一个笑话。韩小春在笑着说:一个家伙*下衣服给女友看他的二头肌说:这相当于五十公斤*;又*下裤子指着**对他的女友说:这相当于一百公斤*。接着*下****的对女友说,这是我的雄起!女友夺门狂奔,惊叫道:天呐!引线这么短!

    几个男人就哈哈大笑。

    妈的,有些意思。雄起就是那么短小精悍的一点家伙,怪不得我们国家在别人面前总是软弱无力呢。方**扔给韩小春一支烟:接着说,再说一个。

    说一个素一点的。韩小春张嘴就是:现行的法律规定:男人年满23岁才能结婚,可是18岁就能当兵。这说明了三个问题:一是打仗杀人比做丈夫容易;二是现在过日子比打仗难;三是女人比敌人更难对付。

    说得好!刘仁贵在笑着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