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积案重启_第150章 悬案难又难
1928年，化学家首次发现这种化合物有一个奇妙的特性，它被氧化时能发出蓝光。几年以后，就有人想到利用这种特性去检测血迹。血液中含有血红蛋白，我们从空气中吸入的氧气就是靠这种蛋白质输送到全身各部分的。血红蛋白含有铁，而铁能催化过氧化氢的分解，让过氧化氢变成水和单氧，单氧再氧化鲁米诺让它发光。 在检验血痕时，鲁米诺与血红素发生反应，显出蓝绿色的荧光。这种检测方法极为灵敏，能检测只有百万分之一含量的血，即使滴一小滴血到一个大缸中也能被检测出来，由此可知犯罪分子是多么难以把现场清洗干净了。 不过发光材料的作用时间很重要，血液越新鲜反应越灵敏。因为鲁米诺发光是氧化导致的，这就意味着有很多氧化物以及能起催化作用的金属也能让鲁米诺发光，这其中包括日常使用的次氯酸漂白剂。如果犯罪分子熟悉这种材料，用漂白剂清洗过现场，就有可能干扰鲁米诺的使用，但对于非常有经验的侦探，还有能有所区别的。 但鲁米诺也没能帮助警方找到分尸现场。 第二点，可以肯定的是，被害人最后失踪在青鸟路靠学府路。在学府路往左拐进青鸟路去十五米，面积只有六平方米的小馆子摊主证实六点多一点，一身穿红衣的女孩子吃了一小碗面条走了。尽管对女孩子面容印象不深，但经照片辨认基本认为应该就是刁艾青。 这个摊主是迄今为止最后一个见过刁艾青的目击者。但他没有留意这个女孩饭后出去后是往右手金大方向去了，还是左手方向往广州路去…… 第三，排除了熟人作案。刁女刚到金陵三月，人生地不熟，性格偏内向，活动圈子又小，认识的人除了学校里的，外面就那么几个。当年警方对于女孩熟人关系间的调查非常详尽，无论是老乡、同学还是学校里的关系，都做了详尽的调查，均没有作案动机、作案能力和作案时间，彻底排除一切熟人作案的可能。 网络一些推测很搞笑，居然还有什么“同学团伙作案说”，这是属于没有脑子的。其实，当时在校的男女学生加起来也就三千多人，因为1993年金大江浦校区建成启用，从第二年起，一二年级的新生都在江浦就学，也就是说，金大本部只有三四年级和研究生以及像刁女这类生源在本部校区，超不过三千人。 至于什么被带到了夜总会啊，什么吸毒上瘾被军区领导孩子弄死了，什么器官移植等“有内幕”的一些臆测，把矛头指向军方和学校，都是脑子烧坏的。 这样一个很单纯的农村女孩，初来乍到，无怨无仇，长相身高外形又都一般，怎么可能？ 第四，碎尸的情况。社会上流传着各种版本，大部分版本都和这个版本类似，“装有尸块的包最早在新街口附近被发现，包内有三根手指，所以被认为是人的尸体……内脏以及头部有明显被煮过的痕迹，尸体被切成两千多块，头颅在龙王山被发现，华侨路和水佐港发现了被抛的其他尸块”或者有小的出入，发展到后来，又出现了头在汤山被发现，或者骨头被埋在汤山还没有被发现等等……开始越来越离奇。 金大的江浦校区是在龙王山山脚下，不过罪犯也没有本事一夜之间跨越大江，到相隔三十公里之外的地方去抛尸…… 实际上，碎尸的分布很集中，华侨路发现了第一个黑色塑料袋，金大周边发现了六个相同的垃圾袋。其实华侨路发现的地点到金大南门也就几百米的直线距离。而单个包裹最重的，是发现在天津路校门口的一个双肩背包，重约8.5千克，里面盛放的是受害人的骨头。警方在金大三公里之外的水佐岗一下水道处，发现了床单包裹的死者头颅和红色衣服。 这个发现至关重要，帮助警方确认了被害人！ 从碎尸特征来看，凶手具有一定的解剖经验，被肢解时凶手将其骨头专门剔出，rou剁成块。应该是普通的刀切的，但切的很零碎，但左右手都有手指切割，各种特征部位分开抛，rou归rou，骨归骨，四肢和头部为较锋利刀刃切割，骨架均在关节处下刀。 一些猜测都将凶手与外科医学联系起来，如果凶手真的是个外科医生，这样做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等于告诉警方，“这是个医生干的，你们要重点查这类人……” 从碎尸手法，也不是熟练的外科或解剖之类行为，当然不排除凶手故意隐瞒自己职业特征的可能。 网上都有大锅蒸煮的版本，但卷宗表明，少部分碎块有“煮”的痕迹，根据卷宗，警方认为，准确的说法，尸体或尸块很可能是被开水或热水“烫”过或“泡”过。 第五，当年，未能从塑料袋、包裹、床单等包装物发现有用的线索，都是些日常物，到处可以买得到，有的像背包床单等则是积年的陈旧物，无迹可循。 …… *************************** 就在这三天看案卷的日子里，鱼头不知道的。警方这次公布的这四个陈年积案在外面引起了哗然大波，吸引了众多舆论和百姓的视线，不仅是苏江的百姓，全国的舆论都在关注，不过这次最热的并不是碎尸案，而是那个“玉龟玦显灵案”。 “现在整个佛教界都在讨论那个佛祖的佛顶舍利究竟存在不存在，据说消息传到印度那边，更加轰动，已经有多个大佛寺照会两国外交部门，申请组织考察团过来寻访……”苏怡美眸含笑。 啊！不想小屋里三天，外面都变天了，差不多还是鱼头惹出来的案子。 不过，尽管这些案子很轰动，老百姓议论纷纷，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群众线索传来。这，也是警方预料之中的事，毕竟相隔时间太久太久…… 今天上午，鱼头以工作的借口约了苏怡、若兰这两个金大毕业的做导游，在她俩的陪同下在金大里面慢慢地转，尤其是那些平时没什么人走动的老房子老建筑。 不走还不知道，金大里面这类老古董还真不少，也相当地有味道。 金陵地处南北之中，交通便利，文化兼容并蓄，其建筑样式既有北方端庄浑厚，又有南方灵巧细腻。比较上海、天津、广州等城市的西化，金陵民国建筑可谓参酌古今，兼容中外，融会南北，堪称西风东渐时期中外建筑艺术的缩影。 大部分民国建筑保存完好，构成了金陵有别于其他城市的独特风貌，因此也被形象地称作是“民国建筑的大本营”。民国政府的“五院八部”及中央研究院、中央体育场、中央医院、中央博物院等，其等级和规模均属当时全国乃至东亚之最。 而金大作为国内的著名学府，成立的时间长，历史悠久。尤其在民国时期，无论是建筑还是学术成就，在当时都不出其右！有格调的老房子自然也是相当地多。 1910年美国基督教美以美会传教士博罗创办金陵大学。1927年国民政府在金陵成立后收回教育权，陈裕光任校长。 “等会我们沿学府路走到青鸟路，交汇处院子里那栋灰灰的小洋楼就是陈校长的当年住宅，现在是爱德基金会的办公场所。”若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