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峥嵘岁月_第201章 风波庄里论嫌疑
“不过，万一为了案子，咱女朋友黄了，你以身相许的诺言可得遵守啊，那个，那个……”鱼头神神秘秘凑上来，上官敏被这态度迷惑了下以为有什么机密要说，把耳朵凑了过去，谁知道鱼头却是对着耳朵吹了一口气，热乎乎痒痒的，悄声说道：“千万别给伍大队，那人，没啥情趣，哪有咱风流倜傥……啊哟……” 啊哟一声，话音未落，鱼头猝不及防捂着脑袋，又是啊哟一声，防着脑袋了没防着脚，却是上官敏一巴掌带着一脚，毫不客气地来了两下…… “你，还得尺进尺了……”柳眉还倒竖着，脸颊微红，看着抱着脑袋的鱼头，忿意颇浓，气得半晌说不上一句话来，最后干脆一跺脚，跑了出去…… “这么大意见干嘛？不会真看上了伍大队吧？” 鱼头糊里糊涂挨了两下，看着上官敏被气跑了，悻悻地自言自语道。 *************************** 十八年前，金陵的天空是蓝的，海水是蓝的，马路上是不堵的，邻里之间是相互认识的。同学就是朋友，朋友就是邻居。孩子们一起放学，一起上学，一起迟到，一起早到。因为都住在同一个院子。 那时候金陵的小巷子，住着的家人和邻居，早晨的炊烟弥漫在街上，洗漱声说话声做饭声，叮叮咚咚混合在一起，柴米油盐的滋味，直到现在都没有散去。 小孩子们会吵架，会生对方气，会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理对方，然后用麦芽糖又收买了对方的笑容。 邻里间的窜门聊天是生活的一大乐趣，你家的桂花藕，我家的红烧rou，你尝一口，我夹一块。 而今，对面住着谁，几个人，叫什么名字，却不知晓。 十八年前的路上，就算是闭着眼睛走路，也不会撞车。很多人每天早早的醒来，吃上一顿辣油馄饨，然后悠悠的骑着自行车上班。 “磨剪子唻……锵菜刀哟……” 这是听到的最多的吆喝之一。随着一声声的吆喝，可以看见磨刀师傅穿来穿去的身影。 “废铜烂铁，酒瓶纸箱……” 爆米花的那一声“嘭”，曾让人又爱又恨。小孩子们围着它，却不敢靠近它，看到小肚子铁锅翘起来，赶紧捂住耳朵…… 专案组的新成员聚集在一起，既然鱼头成了领导，案子有没有着落都不用太cao心，先多敲诈小财主几顿好吃的再说。 “风波庄”羊皮巷店，这家店是侠客专属，武侠主题酒店，连座位都要分门派。大侠不需要点菜，大碗吃酒大口吃rou即可，小二会把菜一份份端上来给你看，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让小二端走。 既然是风波庄，菜名自然也要非凡，“大力丸”“黄蓉露”“打狗棒”，江湖味十足。菜的分量很足不说口味也很好，好吃好玩还便宜，应该最合洪七公这个吃货大侠的心意吧。 一边等着上菜，一边看着现在的地图，比对着鱼头绘制的十八年前钟楼分局周边场景。 是啊，十八年，变化太大了，那时的新街口，还没有现在那么多的高楼大厦，也没有那么多车，长长的巴士驶过，大部分人还都是步行或骑自行车。如今的金陵，繁花似锦，高楼林立，刀锈了再买一把，要吃东西，饭店餐馆，方便了，却又无趣了。 那时的金陵饭店，鹤立鸡群地矗立在新街口，全中国最高的大楼，一直是金陵的骄傲。 金陵饭店斜对面的胜利电影院，当年也是号称全中国设备最先进的电影院。多少人在这里看过电影啊，多少人又在黑暗的影院里偷偷牵过手。那时候，任何一个位置都是面对银幕的正中间，那种效果就是今天新建的“五星级”豪华影城也达不到。 “可惜也在去年拆掉了，只在德基二期留了个空荡荡的门头。” “嘿，跟你们说，那时候老城南，还没有现在这样落破。很多美食店即使隐藏在巷子里，还是有很多人跑过去吃。草桥和七家湾牛rou锅贴是那样小，坐不下就带外卖，那味道，幸好至今还能回味……”小李同学也不知听谁说的，这个案子是鱼头总负责，他有挑人进专案组的权力，主动跳出来要求买单。 自然，十有八九是焦炭这张大嘴巴。 “这分局前面的王府巷啊，其实有大、小王府巷之分。大王府巷也就是现在的王府大街，北接三茅宫，南接建邺路；小王府巷东接丰富路，西接大王府巷。大小王府巷相交呈“t”字型。大王府巷如今是繁华热闹的王府大街，小王府巷还是那么破破烂烂……”为了能进专案组，小李同志开始卖弄起他的城南地头蛇水平。 王府巷，其实在南唐时期叫做“皇甫巷”，因大臣皇甫晖居此而得名。后音讹为“王府巷”。元朝文忠图帖睦尔称帝前，在建康做藩王时就住在此地，王府之名从那时起才真正名副其实并一直沿用至今。 这些，是很多老金陵人心底最深的记忆，如今有些被视为传统甚至落伍的情景已经消失，有些地方虽然还在，且比过去更加富丽堂皇。但很多老金陵，却再也回不去了！ 焦炭总是喜欢第一个先发表意见。“当年的案卷，后来的补证，以及最近伍大队他们对之前的领导们都做了记录。很明确的，袁副局当时是分局一把手，但受了枪伤一直住院……中秋节那天刚医院出院；周局呢，运气好，带着戚队他们一帮单身小伙子都去他家里探望，在那里吃了饺子……无论是袁副局还是周局、戚队还有几个单身小伙子都是不在场的。不然啊，他们也是嫌疑人……”几人边吃边开始探讨起来，这些话在单位都不好说啊，怎么能对领导表示严重的不信任呢。 “伍领导下班后回了家，也有他爱人做的不在场证明。”包小山说。 “其他当年分局的干警，除了不幸的，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姜大爷是个好人，他应该也不会。” “那个老钱我没见过，但他是受害人，总不会是和坏蛋一伙的吧？” “或者有其他熟悉分局情况的人？或者吴明有同伙在金陵劫了分局？” “这谁知道，这世界什么不可能的。再说，有条件熟悉分局的又不是没调查过……”不看这个案卷，不知道这个案子有多麻烦，看似简单，却无从下手。 “说不定就是上官文和吴明勾结在一起，卷款卷文物逃了呢？”焦炭下了结论。 “你，……” 吃到最后，焦炭和夏白这一对黑白双煞争的火爆。 “行了，别争了，焦炭，你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概率很低，这两人之前没有交集，而且，如果是他俩联合作案，我们都不用破案，直接发个通缉令就行，有用吗？没有用，吴明的通缉令都挂了十八年了！上官文也不是没放弃查找，只是根本没影子而已！” “对，焦哥，我们听鱼头的，鱼头说咋办，咱就咋办，破了案还怕少了咱的功劳，我叔说了。戚队来之前不也说了，不管什么，一切都听鱼头哥的……”小李同志姿态很明确。 “你们看，小李这态度多好……恭喜你鱼头，都你有铁杆粉丝了哟！” “好吧，不过组长的乱命不从啊！”焦炭作出老老实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样子。 “乱命，你倒想的美？是不是还想借着破案机会在市局找个警花，告诉你，门都没有，稍微几个有姿色地多少人盯着，也就上官敏孤身一人，你敢追吗？” “不敢，不敢！”焦炭连连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