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节 白玫瑰抵抗组织
阿道夫瓦格纳到东线上任去了李德的账还沒有算完他死死地盯着慕尼黑巴伐利亚大区书记瓦格纳嘲讽道:“这里还有个瓦格纳我真纳闷儿为什么在慕尼黑出事的都是瓦格纳”大区书记唬得脸上变了色急速瞄了眼冉妮亚和丽达吭吭巴巴地说:“你……知道了我……我想当面向您汇报的但是沒有时间” 戈培尔一怔急忙问什么事李德多少有点意外:“你不知道”戈培尔一脸无辜地否认气势汹汹地冲到大区书记跟前厉声喊叫:“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要不是元首我让你们这些地头蛇哄得一楞一楞的到底什么事说” 书记哭丧着脸连连说他犯了错误并不轻不重地拍打自己的脸…… 慕尼黑的大学生们在教会的发动下闹腾起來了作为巴伐利亚的最高领袖不是采取疏导与灭火的办法反而火上浇油助波推澜元首來的前两天纳粹党大区书记到慕尼黑大学与学生对话学校以为解决问題來了教授们都穿着正装学生们都穿着校服恭听他的演讲不料他讲着讲着却离題万里改行当起妇联主任做开妇女工作了: “各位大学生们你们是祖国建设的中流砥柱在这个伟大时代中要成为祖国和民族的建设者和创造者特别是女青年们你们有条件做好更大的贡献我呼吁青年女学生们珍惜你们的劳动热情我们德国的高等学府可不是哪些高贵的小姐们逃避祖国义务的避风港你们要想到你们是青年妇女你们的任务就是为元首生个大胖小子……” 大礼堂里sao动起來了瓦格纳书记公然挑战大家的智商虽然巴伐利亚人喜欢开玩笑但这种玩笑却开大了特别是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党组织一把手说出这样的话大家无法接受了 书记却全然不理会下面的抗议提高声音讲个不停:“我可以理解有些妇女们的想法她们想读书是因为想找个条件好一些的男人女大学生嘛因为她们长得不漂亮但是我请你们放心我把我的副官介绍给你们让你们尝到妙不可言、浑身酥麻的感觉……” 听众席上喊声四起:“不像话”“太过份了”“老流氓”大家都冲出会场区党部书记带來的警察守住出口不让出去愤怒的学生们与他们撕打起來大学保卫处长对天花板开了一枪站到讲坛上嘶叫:“谁如果闹事谁就是坏人是居心不良”结果被学生们抬起來一直抬到外面扔在草地上…… 元首手指头剁着瓦格纳的鼻子:“你呀你到底怎么想的还说什么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你这不是去解决问題而是去激化矛盾去的” 书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把一切都怪在酒上:“上午到军区慰问部队他非要让我喝酒……”他手指慕尼黑军区司令司令不干了反唇相讥:“看出事了就怪起我來了明明是你自己要酒喝我拿出红葡萄酒你还骂了我非要喝伏特加酒我的参谋长可以证明” “继续鼓唇摇舌”李德道书记狠狠地盯了司令一眼继续解释:“下午到学校讲话秘书给我的讲稿我忘在汽车上了所以满嘴跑火车说出了那些话沒想到这些慕尼黑人开不起玩笑……我愿意到学校向师生们道歉挽回政治影响” 戈培尔脸上火辣辣的元首毕竟在前线他是总理而且两天前他到这里时这些区长和书记压根儿沒向他提起这件事现在让元首查出來了他能不脸红吗他气得像风车一样转圈压低声音从牙缝里蹦出几句话:“好你个瓦格纳你把我和希姆莱的脸丢尽了等元首走后我让你好看” 书记突然爆发抓住元首的胳臂使劲摇晃起來李德望了戈培尔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去当众道歉吧下雨沒好路喝酒沒好人吸取教训吧” 李德清楚瓦格纳是戈培尔和希姆莱的亲信这在刚才戈培尔恨铁不成钢的话里可以听出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省部级干部是帝国栋梁不能像处理州文化部长那样、一句话就让他上东线何况只是嘴上惹的祸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如果就凭这么几句粗陋五玩笑就免职的话就会凉了大家的心沒人给你效力了 李德怏怏不乐地转过身看到冉妮亚与丽达窃窃私语把烦躁发在她俩人身上:“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沒事干侦察去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思说笑你们也去”他把警察局长和盖世太保头目也赶出來了 两男两女走在大街上两个女的还在埋怨元首把她们当成出气筒由于停电大街上伸手不见五指丽达突然闭嘴伸手拦住他们几人侧耳细听听到类似老鼠般的索索声他们继续向前走去等待走出一段距离后弓背弯腰迅速返回分成两个小组从菲斯得尔大街两头包抄过去 几个训练有素的男女悄无声息地向大街中心的邮政局聚拢隐隐约约听到刷子刷在墙上的声音看到几个黑衣人在墙上刷标话尽管他们都穿着夜行衣但白涂料却把他们暴露无遗 冉妮亚与盖世太保小头目一组她猛然拽住他慢慢蹲下來把他脚尖前的空瓶子轻轻放到一边那些狡猾的家伙每隔一段路就放置一个空酒瓶或铁皮罐子这是他们最简单易行的报警装置如果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肯定会踢在上面从而让他们发觉 冉妮亚把注意力放在脚下却忽视了來自旁边的危险一道寒光一闪她迅疾地一躲一把匕首从耳边掠过与此同时一记沉闷的响声盖世太保小头目头上套着涂料桶白糊糊的涂料流遍全身仿佛刚从面粉车间出來的 冉妮亚早已滚到路边从身后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那人往前一窜脚踩在粘稠的涂料上身子一仰倒在地上把盖世太保也绊倒在他身上盖世太保头上还扣着桶凭感觉一下子跨在他的脖子上同时瓮声瓮气向冉妮亚呼叫下面的人急了可能也被他裤裆里的sao臭熏得受不了啦竟然抬头一嘴咬在盖世太保的裤裆正中盖世太保一声凄惨而非人的嚎叫中跳起來头上套着桶双手捂着裤裆跳跃着 写标语者四散而逃冉妮亚被盖世太保的惨叫喊得心烦意乱一个黑影从右边窜过她一伸手只抓住对方的橡胶手套被人家玩了个金蝉脱壳还沒回过身來那个咬了盖世太保的骟匠又像泥鳅一般从她的裤裆里钻过她怒从胆边生纵身跃升又重重地踩在他背上竟然把他踩着背过气去等待丽达赶來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干什么呢”丽达跑过來了在她的后边警察局长一手撕扯着一个满身被白涂料包裹的人另一手吹响了警笛他们三人连夜审讯聚光灯下的是个挺秀气的金发青年到后半夜他招供了:他是“白玫瑰”成员之一 “白玫瑰”李德接到他们的报告后不断拍打脑袋冉妮亚、丽达与警察局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眼睛发涩李德仰面望着天花板出神苦苦在记忆深处搜寻着 李德只留下冉妮亚和丽达让别人先行退出他继续在记忆的海洋中徊翔着过了很长时间仿佛从历史的烟云中出现了一个姑娘的面庞:娇小玲珑的身子、坚毅、活泼和自信的脸庞 李德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身心交瘁转身对冉妮亚和丽达说:“让他们折腾去吧你俩陪着我那儿也不许去” 元首把接下來的事情交办给戈培尔他成了作壁上观的消遥派了他真想一走了之但好像有什么事放心不下來于是整天与两个美女相伴东逛西荡微服私访
两天后戈培尔兴冲冲地报告说“白玫瑰”抵抗组织告破了元首翻着厚厚的审讯案卷陷入了深思中…… 白玫瑰组织是舒尔兄妹组织的反纳粹抵抗小组哥哥叫汉斯meimei叫索非亚他们与伙伴们一起发放传单张贴标话煽动罢工和推翻纳粹统治 几个大学生从公寓出來迅速分开消失在人群中一个白玫瑰成员进入电话亭但他并沒有打电话而是翻开电话号码薄每几张夹进一张传单第二个成员进入公用书报栏左右看了一眼迅速把传单塞进报纸里又一个大学生取下公告栏后面的挡板把传单塞进去再原样装好第四个人把纸张一页页摆放在学校、机关的走廊和窗台上还有的把传单寄出甚至寄到东线 在一座昏暗的地下室里几个学生热火朝天地用手摇油印机印传单到了后來他们把传单带到柏林、华沙汉斯还与军队的朋友们联系计划发动政变 舒尔兄妹曾狂热的信仰纳粹主义汉斯15岁加入德意志青年团索非亚12岁加入德意志少女联盟并凭借他们卓越的能力和持久的热情成为其中的佼佼者但当他们醒悟的时候他们便义无返顾地走上了与纳粹彻底决裂追求自由的大道 舒尔兄妹为反抗纳粹暴政组织了反纳粹组织“白玫瑰”并前后共六次散发他们自己印刷的反纳粹传单并在散发第六号传单的时候不幸被捕 李德把他们的一份传单念出声來:“从希特勒嘴离说出來的都是谎言那些今天仍然不相信纳粹邪恶存在的人他们远远沒有理解这场战争的背景我们必须在邪恶最强有力的地方攻击它这个最强有力的地方就是希特勒的权力” “我坚信痛苦拥有无穷的力量真正的痛苦就像一个浴缸我们将从中浴后重生” “新欧洲的基础是:言论自由信仰自由保护公民不受国家暴力的任意欺凌” 李德把卷宗交还给戈培尔喃喃道:“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戈培尔与地方官们用奇怪的眼光望着他使他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按法律程序办吧” 李德破天荒点上了一枝烟透过淡淡的青烟他的思绪也飞向遥远的世界这对兄妹既非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又非名满天下的博导大师更非动动嘴皮子就來三百万的歌星与笑星他们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无论怎么看都不是理应担当社会道义的民族精英天下兴亡与我何干努力念书毕业赶紧当白领挣钱何必费心费力去反希特勒区区两个大学生与希特勒的纳粹战争机器对撼不啻以卵击石 当然绝大多数德国人都这么想历史上所有的暴君都是被沉默胁从的人民惯出來的舒和兄妹明知自己胜算寥寥却依然奋勇出列替天行道做击石的那第一个鸡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舒尔兄妹微不足道然而他们是纳粹这座大山压在最底层的那一粒微不足道的种子沒有阳光雨露沒有沃土化肥然而他们顽强地发出稚嫩鲜活的新芽顽强地伸出不屈不挠的根须顽强地开出耀眼夺目的花朵顽强地结出不可抗拒的果实 他们沒有覆盖整个德国社会的电影、电视、报纸、杂志等宣传利器面对的是几百万武装力量和国家支配的一切资源他们只有薄薄的一页油印传单对他们來说这是一场注定要粉身碎骨的不对等战役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李德找到他在等待什么这一天他秘密把冉妮亚派到法庭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