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斗奴生涯（4）
梦中看到颜玉蟾笑语嫣然地站在那里向他招手，鹿鸣大喜过望，扑上去一把抱住，眼泛泪花，大叫道：“我可找到你了，鸣儿赖上你了，你打我屁股，我也不走了。” 猛一睁眼，阿猫的一张大脸如同一个面饼，连光也挡住了。只见阿猫不好意思道：“老大，虽然说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但你先松开我行不？你的腿夹得我太紧了。”原来鹿鸣将他当做颜玉蟾，四肢将他缠得紧紧的，忙猛得一推，喝道：“你怎么又跑过来了？”阿猫笑道：“我这不是来叫你么？”鹿鸣道：“有你这么上到别人身上叫人的么？”阿猫委屈道：“老大，我喊得嗓子都哑了，你都纹丝不动。这手刚一推你，你拉过来就抱，嘴里还叫着什么‘jiejie’，怎么你还有个jiejie？”鹿鸣翻身起床，边穿着衣服边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咦，你的嘴好了？”阿猫道：“早上起来就好了，那个疯丫头追了我半宿，可累死我了。”鹿鸣呵呵笑着，刚要提起裤子，门又被推开，三人足足僵了片刻，离雪离“啊”一声又跑了。 阿猫笑得肚子疼：“她是不是故意的？我说斗魄大会之前，你两个还是拜堂成亲吧，免得男的做春梦，女的动春心，哈哈。” 鹿鸣苦笑着将裤子提起来，道：“你再乱说，下次可不是嘴歪了。”阿猫伸了伸舌头，脸上犹自带着笑意。 鹿鸣一踏进习武场地，离雪离一把揪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我找你就光着个腚，本姑娘还没嫁人呢？”鹿鸣苦笑道：“你怎么和阿猫说得一模一样？”离雪离一时没反应过来，道：“他也看出来你是故意的了吧。”再看鹿鸣一脸坏笑，顿时醒悟：“他敢说本姑娘是故意的，我饶不了他！” 忽感四周出奇的安静，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着四周。两人回头一看，好家伙，身旁围了一群精怪，神色各异，窃窃私语： “怎么样，看来传闻都是真的。” “原来不是一次了，看来也嫁不了旁人了。” “满嘴腚啊腚的，这丫头真大胆。” “光看到腚了？” “腚是什么？” 鹿鸣：“。。。。。。” 离雪离狠狠瞪了众精怪一眼，羞愧难当，转身进了训世堂。鹿鸣呵呵笑着，想起离雪离生气害羞的模样，当真是可爱之极。 正想着，北星自训世堂走了出来，众精怪忙齐刷刷地站好。北星瞅了一眼鹿鸣，道：“小子，今日倒是挺早的，刚才见离雪离，她怎么了？”鹿鸣无奈道：“没事，过一会就好了，今天派谁来？” 北星指着一个小个子男子道：“苍云，你来！”苍云应声而出。鹿鸣道：“光头北，怎么竟是些瘦瘦小小的，没个正经的来？”苍云气呼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话，像个小老鼠！“” 鹿鸣：“你才是个小冬瓜！” 苍云：“小蛤蟆！” 鹿鸣：“小麻雀！” 两人就场上破口大骂起来，吐沫星子乱喷。北星闭着眼，嘴角抽抽着，忽然大骂道：“两个笨蛋，谁叫你们打嘴皮子仗呢，还不给我动起手来！”唬得两人忙向前冲出去，便要打起来。 鹿鸣见苍云扑过来，心头窃喜：“来得好！”拳头带着劲风朝苍云打去。只见苍云身影一虚，只打中了残影，猛一抬头，苍云身子已在半空，凌空而下。鹿鸣毫不客气，瞬间打出四个拳影。拳影带着气劲，将苍云穿体而过，可惜又是虚影。鹿鸣连击不中，心中一凛：“好快！” 转眼间，苍云已闪到身后，双爪齐出，鹿鸣反手一掌，二人各自退了数步。鹿鸣叫道：“喂，小萝卜，你这是什么异术，真快。”苍云道:“小蚕豆，我可受之有愧哩。”说着，竟幻化出了五个苍云。鹿鸣看得啧啧称奇，道：“原来是幻化之术，可也吓不住我。”噌的一下如闪电般冲向其中一个，竟又扑了空。 鹿鸣懊恼道：“原来都是假的，你来回奔走，竟叫我看花了眼。”随即将内劲凝视在双目，目光所触，只见有什么东西在五个“苍云”之间来回闪烁，那影子实在太快，鹿鸣终究只能看出了轮廓，不由得起了争胜之心，喝道：“你当我快不过你，我就以快打快！”冲到五个“苍云”中间，左扑右抓，始终空空如也。 五个“苍云”忽然消失，真身现于眼前，对着鹿鸣得意道：“我生下来不过是只闪电貂，虽不是精英怪，但也叫你耍得团团转！” 鹿鸣刚才已然使出了浑身解数，听苍云讥笑，叫道：“小鱼儿，滑不留手的，小爷今个非炖了你不可。”苍云气道：“小蛐蛐，有种就来抓我！” 追逐战便又开始，只见一青一黄两道光芒，在半空中来回交错，转瞬而逝，却始终碰不到一起，不由得看得人心急火燎。 两人就这样忽闪忽烁地追了一个时辰，看得众人眼皮子直打乏。北星叫道：“今日便到这里，明日继续！”两人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苍云伸着舌头，大口大口喘着气，道：“小葡萄，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鹿鸣亦气喘吁吁道：“小辣椒，我明天一定。。。。。。一定。。。。。。”还未说完，两人一同仰躺再地上，同声道：“可累死我了。” 众精怪嘘声一片，一哄而散。鹿鸣去找离雪离，却已经不见了人影，心里头讪讪得甚是无趣。本想过去找她，又怕她正在气头上，心道：“既然没能抓到那小子，真是奇耻大辱，我还是好好练练，明日再来比较。等到明日笑小雪气消了，我再向她认错不迟。”当即找了一处僻静之处，安心修炼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北星在都叫鹿鸣与苍云过招。鹿鸣追不上苍云，苍云则打不过鹿鸣。两个人追追逐逐，终究是分不出个高下，鹿鸣有心与他比试轻功，是以并不依靠内力，待苍云真气不济时，便叫他休息一会，中间也免不了一场骂战，之后便再开始。这般比试实在是太过无聊，精怪们自然是看得怏怏地，连离雪离也是哈欠连天，躲到一旁修炼去了。 到得第七日，苍云忽然发现鹿鸣竟有些跟上自己的脚步。第八日，鹿鸣竟碰到了他的靴子。此后数日，自己是一天比一天尽力，但情况便是越来越糟，好几次，鹿鸣几乎便将他抓在手里，直惊得冷汗直冒。 到第十日上，上场之前，北星将鹿鸣叫道一旁，道：“今日再抓不到他，那么离咱们约定的日子就更近了，我还有一场比试再等着你，你可有信心。”鹿鸣爽朗一笑，目光坚定有神，满不在意道：“你放心，这小虾米今日我定然收了他！”北星道：“那我便拭目以待！” 两人回到场上，苍云已经在那等着，脸上有些疲态，见鹿鸣神采奕奕地往那一站，心里想：“这小子是什么做的，不知道累么？”鹿鸣道：“小油条，跑起来吧！”苍云怒道：“小。。。。。。”尚未说完，一股夹杂着气息的劲风直灌进嘴里，心下一惊，施展轻功便逃，谁知道身子刚飞出去丈远，右脚一紧，被人生生扯了回来。只是一下，鹿鸣已将苍云捉了个满怀，笑嘻嘻地看着他，道：“如何，抓到你啦！”苍云又羞又愧，挣脱出来，叫道：“你趁我不备，算不得数，再来！”鹿鸣信心满满道：“随你的便！叫你输的心服口服！” 苍云随即化作五个，五个“苍云”虚虚实实，分不出真假。鹿鸣嘴角一扬，道：“准备好了么？我来了！”一阵风过，已然扼住了苍云的脖子，其余四个“苍云”转眼不见。 苍云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豪的轻功竟被人短短数日内超越，顿时鼓胀着面皮，又是悔恨，又是生气。鹿鸣松开了手，对苍云笑道：“辛苦了，苍云兄弟。”苍云一愣，道：“相互切磋，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小鸡仔，不错啊！”鹿鸣气道：“我都叫你苍云兄弟了，你还骂我！”苍云不甘示弱道：“你刚才多说我一句，我还没还你哩，这次扯平啦！”两人叽里呱啦地又斗起嘴来。 只见北星临空而下，两人头上一人一拳，叫道：“两个笨蛋，还不住嘴！”两人捂着头，互相瞪了一眼，各自退下。 离雪离见鹿鸣捂着脑袋讪讪地下来，笑道：“打疼了吧？”鹿鸣道：“光头北下手这么重，要不是看他这么辛苦的教我，我早。。。。。。”离雪离问道：“你怎么一下子就抓住他了？昨天我看你还有些跟不上呢。”鹿鸣故作神秘道：“你猜？”离雪离道：“我最讨厌猜来猜去了，你不说便罢了。”鹿鸣道：“其实多亏了它。”手指往上一指。离雪离一愣，往上瞧瞧，满眼晃的难受，连忙道：“什么啊！”鹿鸣呵呵笑道：“前几****心里烦闷，无意中朝天上打了一一拳，你猜怎么着？”离雪离一脸黑线，鹿鸣忙笑道：“哎呦，我忘了你不喜欢猜谜。我朝天上打了一拳，落下来一些荧光，我顺手一接，竟是些死了的萤火虫。” 忽然有人说道：“庄主知道了，非打断了你狗腿。”直吓了两人一跳。鹿鸣捂着心口，气道：“悄无声地过来，吓死我了。”北星说道：“然后呢？”鹿鸣道：“你也想听？告诉你也无妨，我见顶上被打了一小块缺口，还有荧光飞出，飞得可真快，一时贪玩，就去抓它们。可它们飞得太快了，简直和苍云差不多。我心中不服气，连着几日，白天和苍云比试，晚上便去抓那萤火虫。竟给我捉到了几只，再往后，我越捉越多。。。。。。。” 北星打断道：“简直胡说。萤火虫精甚是敏捷，精怪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那精怪逃命之时会将荧光熄掉，就算你追得上，也要看得到才行。”鹿鸣道：“你诈我有什么用？我说得实话，我劲力凝于双眼，紧盯着看，它们身上发着青光，细细的一道亮线，看得真真切切。” 北星身子猛得一震，心惊道：“难道是。。。。。。”随即指着众精怪对鹿鸣道：“你试着那样的法门，瞧过去看看，可有什么异样？”鹿鸣双目泛着黄光，只是一眼，道：“周围全是青绿色的气息，与苍云的一般，我就是看着这些气息，一把抓住他的，哈哈，厉害吧。”说着眉飞色舞地与离雪离比划起来。 北星面上虽然看不出来，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果然是天眼，他怎么可能会开了天眼？难道‘紫胤葫芦’也出了错，精魄并未被收去？就算出了错，若不修炼个百十年，断不会开出天眼？这小子倒是是什么来历？”震惊之余，眼神也不免凝重起来。